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名普通的中年上班族,長相是那麼的大眾,就像隨處可見的路人一樣,熟悉中帶著陌生。

但與那些路人不同的是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神空洞,沒有一絲光彩,在平凡中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具人偶,在見到式的瞬間,身形爆起,就像捕食的獵豹一樣撲向了她,速度與力量已經達到了普通人類的巔峰。

唰——式揮舞著短刀,甚至沒有開啟直死之魔眼,只是單純的揮刀,就像眼前的人偶攔腰斬斷,將它徹底的殺掉了。

她走出門去,映入眼簾的是潮水一般的人群,就像電影裡面的喪屍一般,爭先恐後的撲向了她。

“還真是大場面呢.”

式喃喃自語道,嘴角微微上揚,短暫的蓄力後衝了出去,就像跳舞般穿梭在人群之中,每一次的寒光閃爍都解決掉了一具人偶。

她的動作乾脆利落,卻又帶著異樣的美感,這是一支只為殺戮而存在的舞蹈,殘忍卻又那麼的美麗。

再多的人群也無法阻攔她的步伐,很快匯聚過來的人偶被她屠戮一空,式站在殘肢斷臂之中,微微的喘息著,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解決這些人偶並沒有花費她太多的力氣,甚至體力也沒有消耗多少,經過了米凱爾這些年的特訓,現在的式完全可以媲美那些中古時代一人破軍的英雄們。

更多的人偶從東棟湧了過來,式的臉上充滿著嚴厭惡的表情,她迎著新的人偶們走了過去,逐漸加快了步伐,最後小跑了起來。

在漆黑的浪潮之中,那一席白衣是那麼的引人矚目,隨後浪潮就被分開了,就像曾經的聖人摩西分開了紅海一般。

一路殺穿了人偶的阻攔,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從大廳那裡漏出一些燈光,剛好照到沒有燈光的西棟走廊,被光照到的通路人口處,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與那些可悲的人偶相比,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裡就有著沉悶堅毅的感覺,就像是浪潮中屹立不倒的山脈。

兩儀式看到了那道人影,忍不住笑了起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了那個人就是她的目標。

荒耶宗蓮安靜地站在這裡,堵在了通往大廳的唯一通道前,身上漆黑的大衣比夜幕還要深邃幾分,無論是燈光還是月光在靠近他周身的時候都莫名的發生了扭曲。

他平靜地看著式輕鬆的砍倒他製作出來的人偶們,目光毫無波瀾,他原本也沒有指望那些人偶能派上什麼用場,能消耗式一些體力就已經完成了他們的目標。

畢竟炮灰永遠只是炮灰,真正能決定勝利的,還是擁有著力量的領頭人。

式毫不在意地將最後一具人偶砍倒,然後才走到了荒耶宗蓮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雙方已經距離不到五公尺,在這麼近的距離居然感覺不到敵人的氣息,這種事式也是很少遇見過,足以證明眼前的傢伙並非是可以輕鬆解決的炮灰角色。

式上下打量著荒耶宗蓮,對於這個覬覦自己身體的人,她也一直都很好奇。

那張看起來就讓人心生苦悶之感的臉龐,即便是寬鬆的風衣也無法完全掩蓋的肌肉輪廓,還有那雙沒有任何光彩,彷彿兩顆石頭一般黯淡的雙眼。

“…真是諷刺,本來應該要等我完成之後再來做這件事才對.”

荒耶宗蓮沉重的聲音響起,僅僅只是聽起來就讓人心生敬畏,彷彿眼前的並非是人類,而是行走在大地上的太古神靈,凡人只能跪倒在地上祈求神的原諒。

“你就是魔術師荒耶宗蓮?”

式開頭問道,隨即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就不要再耍這些不入流的小把戲了.”

荒耶宗蓮並沒有因為自己在言語中使用【暗示】魔術被揭穿的尷尬,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表情,這樣的表情足以抵禦一切的言語攻擊。

“既然你知道我,那麼事情就簡單了太多.”

他向前跨出了一步,絲毫沒有任何小動作,但在式的眼中全身都是破綻。

式並沒有做出反應,只是漆黑如點墨的眸子一瞬間被絢爛的湛藍浸染,直死之魔眼發動。

令她訝異的是眼前的荒耶宗蓮身上的死線格外的稀薄,如果不全神貫注的話,很難看清那虛無縹緲的死線,而且即便能看到,也是隨時都會消失的不確定模樣。

她不由得微眯雙眼,在心中將荒耶宗蓮的危險程度再度提高一個檔次。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死線,據她所知只有一個人的身上沒有,無論她如何努力也看不到,那就是米凱爾,或者沒有死線的存在真的還能被稱作是【人】了嗎。

魔眼的光芒愈發地璀璨,大腦已經開始微微發熱,這是透支使用力量的前兆,這一次她能看到的更加清晰,那些虛無縹緲的死線也被固定了下來。

荒耶宗蓮身上的死線形狀很是奇怪,在胸部的正中間有一個洞,線一圈一圈地纏繞在其周圍,看起來像小孩子塗鴉般一直在同一地方畫圓,最後形成了一個蹩腳的洞穴。

“你的興趣還真的夠糟糕的,製作出這樣的公寓究竟有什麼意義,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嗎?”

式的右腳向後,罕見的擺出了架勢,短刀也被她用雙手握住,銳利的目光就像無形的利劍般穿透了荒耶宗蓮的胸膛。

“這並不是什麼惡趣味,只是我的個人意志罷了,不停地重複,每一日重複著生與死,雖然還不完善,無法和生與死相併列的兩儀相媲美,但終究是一個生與死的螺旋,這是一個很單純的實驗,我只是想試驗看看人類到底能不能迎接不同的死法.”

“一邊是停屍房,一邊是日常生活的螺旋?這樣無聊的事情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算了,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也不用繼續去說,我也不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兩儀式打斷了荒耶宗蓮的話,緊握著短刀,對準了荒耶宗蓮的臉,沉著聲說道,“我唯一要做的,只是在這裡殺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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