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週的時間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過。

在一天的上午,託內利可百無聊賴的翻看著魔術典籍,偶爾抬起頭來,看著米凱爾興致勃勃的在那個作用不明的鐵疙瘩面前忙碌,壓根沒有理會她。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浮現出一抹莫名的煩躁,平日裡感覺蠻有興趣的魔術理論也讓她提不起興致來。

那些文字在眼前躍動著,就像在池塘裡胡亂遊動的蝌蚪。

託內利可越發煩躁了,結果在翻頁的時候不小心使用了過大的力氣,將那一頁紙撕裂了條口子。

“哎——”她重重的嘆了口氣,決定不再折磨自己,隨手將魔術典籍合上,拄著下巴看著米凱爾。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的身上,雪白的頭髮流淌著淡金色的光輝,每一根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晶瑩剔透,湛藍的眸子讓託內利可想到了陽光下波光粼粼的的大海。

他似乎在計算著什麼,全神貫注的模樣格外的吸引人,託內利可的不由得看呆了,煩躁的心情也舒緩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的臉頰浮現出一抹紅暈。

“怎麼了?”

終於完成了最後的計算,米凱爾將筆丟在厚厚的一疊草紙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注意到了正在盯著自己發呆的託內利可。

“啊——?”

被他的話驚醒,託內利可回過神來,連連擺手,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什麼.”

米凱爾盯著託內利可,眼睛微眯,然後看了看被丟在一旁的魔術典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下午我們出去散散心怎麼樣?”

“誒——?”

“去角鬥場怎麼樣?如果來到達靈頓不去角鬥場看一看的話,應該算是一種遺憾吧,而且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妖精之間的角鬥呢.”

米凱爾提議道。

在他看來,魔術的學習應該勞逸結合,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如果一味的苦學,即便對魔術再感興趣,也會厭倦的吧。

“好吧……”雖然對角鬥不是很感冒,但託內利可還是答應下來,具體的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但如果和米凱爾一起出去的話,即便看起來無聊的角鬥也會變得不那麼令人討厭了。

………角鬥場位於達靈頓的中心,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築,由拱券結構將觀眾席架起來,並將兩個半圓形的劇場對接起來,形成了圓形的劇場,來往的妖精絡繹不絕。

看臺約有四十排,共劃分為三個區,除了領主羅德里克大人的專屬席位外,最下面靠近劇場的是一等席位區,需要金制入場卷,第二層是較為優越的二等席位區,需要銀製入場卷,第三區則需要最普通的銅製入場卷,這裡同時也是下級妖精的集聚區。

席位呈現階梯的排布,越靠後的妖精坐得越高,在觀眾席上還有用懸索吊掛的天篷,這是用來遮陽的,而且天篷向中間傾斜,便於通風。

這些天篷由站在最上層柱廊的妖精像控制風帆那樣操控。

穿過角鬥場那附加了妖精神秘的大門,米凱爾和託內利可手中的金制入場卷漂浮在空中,自動為他們指引座位所處的位置。

然後倆個人就看著同一張座位面面相覷。

這就好比複製了一張電影票,雖然本質上覆製品也是真實有效的,但實際座位只有那麼一個,複製再多沒有用處。

“我們倆個人怎麼坐一個座位?”

託內利可迷茫的看著米凱爾,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倒是不介意你坐在我的腿上.”

米凱爾摸了摸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你死心吧,我才不會坐在你的腿上!!”

託內利可就像炸毛的小獅子一樣咆哮著,整個妖精就像隨時都會炸開的蒸汽爐,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用選定之杖狠狠地敲米凱爾的狗頭。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旁邊這不是還有著空座嗎,隨便找一個就好了.”

米凱爾聳了聳肩,欣賞著託內利可“惡龍咆哮”的可愛模樣,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哼——”託內利可氣鼓鼓的坐在了米凱爾身旁的座位上,然後偷偷的瞥了一眼他的腿。

【剛才怎麼會想著要答應呢?不,這種要求真的是太離譜了,怎麼可能會答應啊!】她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臉紅的隨時都會滴出血來,越想越亂,坐立不安。

於是託內利可狠狠的瞪了一眼米凱爾,都怪這個輕浮的傢伙,一切都是這個傢伙的錯!【看來託內利可真的生氣了,這種玩笑以後還是少開為妙。

】感受著身旁寒意逼人的死亡之瞪,米凱爾心裡默默的想著,本想著打趣一下她的,就當調劑一下無聊的生活,不過女孩子的心思還真是難懂啊,簡直比根源還要複雜。

就在倆個人的各自的思索中,角鬥場正式拉開了帷幕,八名赤裸著上半身,戴著角鬥士款的制式頭盔,僅僅有著皮裙遮住下體,手持各式銀製武具的妖精走入了劇場的中央,引來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今天的角鬥專案是多人混戰,這八名妖精之中,只有勝利者才能生存到最後,當然以往也不乏全軍覆沒,無一生還的例子。

與一對一的角鬥相比,這樣的混戰血腥程度更高,更加的緊張刺激,更容易受到妖精們的喜歡,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這場殺戮的狂歡了。

而米凱爾與託內利可他們就坐在最靠近劇場的位置,即便不使用【遠視】魔術,也能清晰的看到角鬥士身上的肌肉紋理,甚至還有因為緊張而掛在體表的細密汗珠。

與其他健碩的角鬥士相比,其中一個瘦削贏弱的妖精成功的吸引了米凱爾的注意,他的雙腿抖的厲害,握劍的手也在抖,渾身上下都在抖,看起來完全可以沿著虛線將他完整的裁下來。

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就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浸溼了腳下的砂土,與身旁枕戈待旦的同伴格格不入。

如果硬要說的話,這個妖精就是扔進來湊數的那種,估計廝殺開始也是第一個被淘汰,給其他妖精減少競爭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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