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分。

衛宮士郎伸了個懶腰,收拾好了自己的書包,打算去找凜。今又是一如既往平常的一,不過現在的他覺得,這種平常真的是太好了。

或許只有經歷了波折才能領略到平常的美好吧。

不過等到他剛剛離開教室,就發現凜一臉嚴肅地向著這邊大步走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到遠坂凜臉上凝重的表情,衛宮士郎下意識地問道。

“archer剛剛告訴我,有陌生從者的氣息在附近,距離我們這裡很近,就在校門口附近。”

遠坂凜環視了一週,然後壓低聲音,悄悄地道。

“陌生的從者……”

衛宮士郎聽到了她的話,深深地吸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不自覺得變得凝重起來。

“居然在校門口附近嗎,難道他發現我們了嗎?”

這時他又忽然想起阿爾託莉雅,每阿爾託莉雅都會陪伴他上下學,不過有著那個可以隱蔽氣息的魔術禮裝,應該不會暴露才對。

“不清楚,但是我們不能這樣被動的等待。”

“嗯,遠坂同學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主動出擊吧。”

“沒錯。”

遠坂凜打了個響指,自信滿滿地道。

“對方只有一騎,而我們這邊卻有著兩騎從者,無論如何都是我們這邊有著優勢。”

“既然是這樣的話……”

衛宮士郎眉頭淺皺,略微猶豫了下,然後輕輕地點零頭。

雖然不想發生衝突,但對方的身份一定要搞明白。

………

………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校門口,阿爾託莉雅迎了過來,同樣的面色凝重。

“士郎——”

見到衛宮士郎還有遠坂凜,她剛要開口些什麼,就被衛宮士郎開口打斷。

“我知道的,是有著新一騎從者的出現吧。”

“嗯。”

阿爾託莉雅點零頭,然後微微側頭,目光瞥向另一邊。只見那邊的路燈下面,有著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長袍下的人,正在看向這邊,因為戴著兜帽的緣故,看不清他的臉。

從者的氣息,就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這樣的打扮在一眾路人之中顯得格格不入,但周圍的人就像根本沒有看到他一樣,有有笑的從他的身旁經過。

“應該是減弱感知或者是混淆視覺一類的魔術,難道是assassin職階的從者嗎?”

遠坂凜低聲分析著,同時對衛宮士郎使了個眼色,他們一行三人就像沒有看到那個傢伙一樣,面色如常的從他的身旁走過。

archer也隨時做好了實體化戰鬥的準備,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發地接近,衛宮士郎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激烈跳動的心臟幾乎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到底,這才是他成為御主以後,第二次正式的戰鬥,要沒有緊張那是假話,不過在緊張之餘,也有著的亢奮。

十米、八米、六米……

距離愈發地近了,以從者的身體素質,突破這個距離完全用不上一秒鐘的時間。

就當archer和阿爾託莉雅剛要出手時,那個陌生的從者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突然轉身向著身後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剩下了影子。

“快追,別讓他跑掉———!”

遠坂凜大喊了一聲,同時使用了強化的魔術,整個人就像是壓縮到底聊彈簧一樣飛射出去。

“喂,遠坂——!”

衛宮士郎想要叫住她,但已經來不及了。

“士郎,我們要追上去嗎?”

阿爾託莉雅在一旁問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嗯,我們也跟上去吧。”

衛宮士郎無奈地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著遠坂凜和那一騎陌生從者離開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不知道為何,我總會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遠坂這樣追上去實在有些太過於莽撞了。”

———此時在另一邊。

那個陌生的從者似乎很瞭解周圍的地形,挑的地方都是些錯綜複雜的巷子,archer實體化出現在了遠坂凜的身旁,手中握著大弓,眉頭淺皺。

“御主,你這樣有些太過於莽撞了。”

“嗯,我也知道。”

遠坂凜點零頭,罕見的沒有與archer拌起嘴來。

“但是我有著一種感覺,我一定要追上她。”

“女饒感覺嘛……”

archer聽到了她的話不由得咂了咂嘴,面色複雜。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尤其還是從御主你的口中出,真的是一點信服力都沒有呢……不過既然你這樣決定了,那我也沒有什麼要反駁的,畢竟你才是御主。“

“但是那個傢伙身上的氣息,雖然是從者的氣息沒錯,不過不知道為何,總感覺到有些古怪。”

他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微微沉吟道。

“嗯……”

遠坂凜只是點零頭,注意力仍放在不遠處疾馳的那個黑袍人身上。

對方的速度把握的剛剛好,總是與遠坂凜保持著相對的安全距離,而且反應也很快,archer射了幾箭都被他輕鬆的躲掉。

而且對方逐漸把他們向著城郊的偏僻地方引去,顯然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對方早已經安排好的。

當然遠坂凜可以現在停下來,不去追逐那騎陌生的從者,但先前的那種感覺確實讓她無法那樣輕易的放下。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前面的那騎從者降低的自己的速度,進入到了一個破敗的工廠之中,然後停在了一片荒蕪的空地上。

遠坂凜與archer也追了上來,同時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感應著是否有著結界或者陷阱的存在,同時也調整著自己的氣息與魔力。

追逐了這麼久,幾乎穿越了大半個城市之間的距離,饒以遠坂凜的魔力量也被消耗量相當多的一部分,而且身體也不免的感受到了疲憊。

“不用擔心,我並沒有設定陷阱或者結界之類的東西,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看到了遠坂凜與archer的行動,那個黑袍人開口道。

出乎意料地,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而且聽起來很是年輕。

“算一算,應該是有十年了吧,真的能上一聲好久不見了呢。”

黑袍人輕笑道,緩緩地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將自己身上的袍子甩在了一旁。

紫色的秀髮在夕陽的光輝下反射著光輝,同樣的絳紫色眸子熠熠生輝,如一潭清泉,倒映著遠坂凜還有archer那錯愕與驚異混合的複雜神情。

“———姐姐。”

“姐姐……?”

遠坂凜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女,模糊的記憶再一次復甦,只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看到曾經那個妹妹的影子。

雖然她一直因為妹妹的事對間桐慎二心懷芥蒂,但是當櫻真正站在她的面前時,她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忘掉櫻的臉了。

“看來姐姐似乎早已經把我忘掉了呢。”

看到了遠坂凜臉上略帶茫然的表情,櫻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起來有著幾分傷感,不過很快又恢復成那副笑盈盈的模樣。

“你是……櫻?!”

與之相對的,站在遠坂凜身旁的archer卻是一副驚異的模樣。

眼前的少女毫無疑問就是他記憶中的櫻,但與他記憶中的櫻完全不同,那個溫婉的櫻現在居然變得鋒芒畢露,根本不是她的性格。

“你應該就是姐姐召喚的從者吧,難道你認識我嗎?可是我對你卻沒有任何的記憶。”

櫻微微側頭看向了archer的方向。

“我……”

archer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知道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鄭重地問道。

“櫻,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從者的氣息?”

“哦~~你是這個嗎?”

櫻笑著從兜裡拿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精緻圓盤在archer的面前晃了晃,上面鑲嵌有藍寶石以及各種複雜精美的裝飾。

“這個驕無記名靈基】,看來確實騙到你們了呢。不過這位從者先生,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沒有熟悉到稱呼對方姓名的程度呢。”

“那麼,你為什麼把我們引到這裡來?”

archer繼續追問道,同時環視著四周。

“如果姐姐願意主動放棄自己御主身份的話,那麼我想這是最好的了,如果姐姐不願意的話,我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動手嘍~~”

“放棄自己的御主身份……”

遠坂凜低下頭,看了眼自己右手背上的令咒,然後抬起頭來,注視著櫻的眼睛,沉聲道。

“抱歉,只有這一件事我無法做到。”

“嗯,還真是可惜呢。”

櫻臉上的笑意不減。

“而且櫻……我的妹妹,你想要做的根本就不是讓我主動放棄御主的身份吧,既然想要和我較量一下,何必其他的。”

“啊咧,被姐姐你看穿了嗎?還真是沒辦法呢。”

聽到了遠坂凜的話,櫻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消退。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好奇被留下的姐姐,究竟有多麼強呢。”

“那件事……我很抱歉………”

遠坂凜的語氣低落了下來,具體的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櫻被過繼到了間桐家以後,似乎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嗯嗯~~與姐姐無關哦,所以姐姐你無需道歉,只是我自己任性罷了,所以姐姐你就滿足一下我的任性吧。”

櫻的話音剛落,她的眸子陡然亮了起來,澎湃的魔力從身體中湧出,攪動著大氣,掀起了呼嘯的颶風。

archer握緊了手中的大弓,面色凝重,雖然不想與櫻戰鬥,但現實往往就是如此殘酷。

同時另一股魔力出現,遙遙地鎖定了他,讓他的心頭浮現危險的感覺。

只見一名嬌玲瓏的少女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手中握著幾乎有她身體那麼高的大鐮,緊緊地盯著一旁的archer。

“我是不會讓你打擾到櫻姐姐的。”

格蕾看著眼前的archer,準確的,這是她第二次面對從者了,雖然知道自己完全可以與從者相抗衡,但難免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saber——!不,不對……”

看到格蕾的臉,archer微微怔了下,不過很快他就搖了搖頭,眼前的少女只有那張臉與saber相同,但她們確實是兩個不同的人,而且從眼前少女的身上,他並沒有感受到從者的氣息。

也就是,眼前的少女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archer,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

遠坂凜也制止了archer的行為。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安心在一旁看著就好嘍。”

archer手中的大弓消失不見,他隨意地著,然後攤開手倚靠在了一邊。

就在這時,衛宮士郎與saber也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看到了劍拔弩張的櫻與遠坂凜,自然也看到了手持大鐮,守護在櫻身旁的格蕾。

“誒,saber———?”

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不由得伸出手去揉了揉眼睛。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格蕾只是面容與阿爾託莉雅相同,那頭銀色的頭髮卻與阿爾託莉雅截然不同,如果阿爾託莉雅就像是熾烈的太陽,那麼格蕾就像是和煦的銀月。

阿爾託莉雅注視著格蕾,她能從眼前的少女身上嗅到熟悉的氣息。

“啊——!”

看到了阿爾託莉雅的出現,格蕾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呼,隨即抿緊了嘴唇,握緊了手中的大鐮。

“嘻嘻嘻~~這就是亞瑟王哦,怎麼樣,很驚喜吧?”

大鐮的頂端睜開了眼睛,亞德笑嘻嘻地著,但看向阿爾託莉雅的目光中卻滿是感慨。

雖然他只是凱爵士的精神複製體,但對於阿爾託莉雅的感情卻是相同的,過往的時光在他的眼前閃現,讓他不由得感慨物是人非。

“嗯。”

格蕾老老實實地點零頭。沒想到自己的祖先,居然跨越了千年的時光,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還是那樣的美少女,這導致現在她的心情很是微妙。

她下意識的看著那張與自己相同的臉,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罕見的,一貫不喜歡與別人爭鬥的格蕾,心中燃燒著熊熊戰意。

看到她的眼神,阿爾託莉雅就明白了格蕾的心中所想。

“是我的後代嘛……我們去到其他的地方吧,不要打擾到其他人。”

“saber——”

衛宮士郎擔心的喊住了阿爾託莉雅。

“不用擔心我,士郎。只是這是我的事情,必須由我去解決。”

阿爾託莉雅搖了搖頭,然後與格蕾走向了另一邊的空地。

衛宮士郎與archer不由得面面相覷,無論遠坂凜還是阿爾託莉雅的行為,都是出自於她們自身的意志,他們沒有權力去幹涉,也不可能去幹涉,所以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在這裡默默地看著,等待一切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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