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馮家客廳、走廊如同死寂一般。
自從顏羽出手，他們先前所有的期待、自信，都被打死卡梅的那一巴掌徹底拍碎。
哈贊看向方炎，似乎在重新審視，表情……嚴肅而真人。
他想不通，在他的點化下，卡梅的實力可以說是無可比擬的肉身，再加上道法加持，居然……被這個顏羽一道掌影便拍死了？
他的一雙神目早已大成，在卡梅出手的那一刻，他可以清晰地判斷，那一拳足以擊碎一座小山。
可方炎竟選擇了完全無視，而且表情是那樣的從容淡定，就好像是面對一隻蚊子飛過來似的。
他到底有怎樣強大的肉身力量？莫不是頂級的橫煉宗師？
此人可怕，太可怕了！
此刻，哈贊感受到了一股自從成年就沒有再感受過的衝擊感。
這種衝擊感給他帶來強烈的不安。
想到此，哈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現在我終於明白，你為何可以破掉風濟鐘的滅虛陣了。”
方炎看向他：“滅虛陣？還不足以給我帶來任何威脅！”
哈贊點頭而笑：“不錯，以閣下的肉身力量，應當可以強擊山巒、鋼鐵，便是面對裝甲車，應該都可以揚手打爆，當日老夫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想必風濟鍾剛布好滅虛陣，閣下便已經強衝陣中，一拳打爆了風濟鐘的頭顱！”
說話間，哈贊只覺自己的心跳都開始加速。
他突然想起小的時候第一次接觸武道，一個老師父曾說過一句話。
在極致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術法都是白紙。
因為他可以輕易撕碎世間的一切，更何況是你那區區招數！
他曾一度不相信，畢竟道法的高深是很多人所想象不到的。
但此刻，時隔近百年，這句話應驗了。
他從未想過，能有人把肉身修煉到這樣的強度，堪稱無敵！
方炎輕笑，旋即看向了地上的卡梅。
“只怪他和我對抗肉身力量，自不量力！”
他並沒有吹噓，其實對方炎來說，他不喜歡像風濟鍾那樣的對手。
他雖然有把握殺了對方，但還需要先破掉法陣，雖不難，但卻麻煩。
反而卡梅這種人是方炎所喜歡的，直接近戰，一招解決，不耽誤時間。
“閣下的強，超出了我的預料，想必已經進入大宗師境界了！”
方炎目光不屑：“那不重要，剛剛你既然有新挑戰我，那來吧，我喜歡把麻煩儘快解決！”
聞言，哈贊雙眼一閃：“閣下未免太狂傲了，雖說你很強，但我哈贊豈是武道界的阿貓阿狗之輩？”
“是嗎？看來你比那個人更強，很好，那你試試接我一掌！”
說罷，方炎抬掌。
“閣下力量剛強無比，老夫豈會選擇硬碰硬？”
話音落，只見哈贊猛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一刻，雙目乍現如電火一般的藍光！
緊接著，藍光頓時擴散開來，整個大廳被照得無比通亮！
見狀，馮家所有人只覺眼睛都快要被刺瞎了，連忙揚手擋住雙眼。
“真人大神通！”
馮國勝恭敬喊道。
哈贊一笑，雙目猛然凝起，那擴散開來的藍光幾乎集中所有的力量，射向了方炎。
“哈哈，顏羽，我這雙神目是吸收了東海巨龍的眼睛修煉而成，如今已是大成，你可能頂住！”
哈贊曾以一雙神目擊殺了不下兩位數的中外宗師境強者。
因為目光射出，本就不是強硬的攻擊，而是直取對方的精神意識。
在龍目的力量下，莫說是宗師，恐怕就算有著大宗師修為，也難以頂住這般強大的力量。
任肉身修煉得如何強大，精神毀滅，他便只剩下了一具強壯的屍體而已。
一念殺人……顯然已經凌駕於宗師境高手之上了。
這也是哈贊修煉數年，覺得可以破滅虛陣的底牌。
只可惜，風濟鍾一死，滅虛陣不在，他只能將最強大的力量用在顏羽身上了。
但就在這時，哈贊不由愣住了。
他本以為方炎會像那些死在自己神目之下的高手一樣，要麼第一時間選擇逃出神目範圍，要麼直接被他的目光所控，可是並沒有。
方炎依舊站在那裡。
甚至面對這電火藍光，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四目對視，那目光依舊淡然如初。
“你……”方炎冷笑：“可笑的師徒，他和我以力量相搏，你卻和我比拼精神力量？”
哈贊眨了眨眼，懵逼了。
怎麼可能？他是純粹修煉肉身的大宗師，就算有著不低的道法造詣，怎會精神力也這麼強？
要知道，神目擊殺的便是對方的精神，可在顏羽面前……居然無效？
只要他是個人，就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將肉身和精神都修煉到巔峰！
這根本就不合邏輯！
方炎緩緩開口：“巨龍之眼？你也配？不過是一條海蟒的眼睛罷了！”
“這……”
哈贊不知說什麼，的確如方炎所言，他當初擊殺了一條宗師境海蟒，取下雙眼修煉了一雙神目。
在那之後，他便對外說自己以龍睛煉目，也不曾有人懷疑。
可這顏羽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
只因為他不懂，一個武者的精神力，要如何和修真者的神念相提並論！
所以他到現在也無法理解，方炎的肉身可謂登峰造極，為何精神力也完全碾壓自己。
這時，哈贊咬緊牙，猛然力瞪二目，只見兩道藍光射出，頓時在身前凝實成光柱！
光柱周圍不斷有強光射出，遠遠看去，就好想一道長長的藍色火焰，通幽可怕！
方炎揚起頭：“與你徒弟一般脆弱！”
說著，他瞪起雙眼，只見兩道青芒射出。
那青芒拉出長長尾影，竟帶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好似前襲間，劇烈燃燒，甚至發生爆炸！
一時間，青藍光芒對沖，那青芒猶如烈刀，頓時將脆弱不堪的藍光切割開來。
為了擊殺方炎，哈贊已經將自己的精神力量徹底祭出。
面對方炎這一神念攻擊，哈贊可謂完全將弱點展露在了對方面前。
“啊……”
青芒如同利箭，穿刺了哈讚的雙眼，他慘叫一聲，雙眼已是鮮血流下。
刺瞎！
哈贊再看不到方炎，周圍瞬間變得漆黑。
他只聽耳邊傳來方炎的聲音。
“既然敢挑戰我……我又怎會讓你輸得這般容易？”
下一秒，更加龐大的壓力立刻湧入了哈讚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