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就在山崖邊,吹著風,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他們中間一個銀盤,銀盤中堆著金燦燦的蓮子,一片桑葉,上面盛著桑葚。

銀盤盛放金蓮子,是吳天的惡趣味。

但似乎這金蓮子很合弒神胃口。

大概是因為西方金氣,和西華至妙氣的原因。

盤王也吃了幾顆蓮子,淺嘗輒止,應該是不合胃口,或者說大道不合。

吳天則只是喝酒,什麼都沒吃,他現在吃什麼都是浪費。

無益而有害。

這酒,他也是喝進去,又化作酒氣吐出來,保持一分純粹。

他的血肉,在一種極其純粹的狀態下自行圓滿。

這是一種自然圓滿。

也是一種很微妙的平衡。

元神在觀道,觀自然,純粹,平衡。

他只需不去打破即可。

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所以,他們要珍惜。

風吹,竹海起伏,就在他們腳下。

他們就像坐在海邊的山崖上,吹著海風,喝酒。

海風清新,酒,入口冷冽,入喉夠勁,入腹,灼熱。

越喝越放鬆。

身體和精神都是。

就連弒神那如槍桿一樣的坐姿都似乎被風吹斜了。

不再那麼冷硬。

盤王更是老臉通紅,大手握著青花瓷酒壺的脖頸,一刻,也不曾放手。

看來,一個老酒鬼,就這麼誕生了。

吳天則不斷搖晃酒壺,時不時往裡瞅一眼,輕酌慢飲,在愛與不愛之間。

他披散著頭髮,頭向後仰,很有浪子的意味。

江湖!

吳天想到了這兩個字,他笑了。

弒神看他一眼,沒問。

盤王顧著喝酒,也沒問。

他們就這樣,很隨性的喝著酒。

直到帝釋天到來。

吳天招手,讓他上來。

帝釋天上了倒懸山,吳天讓他坐。

並且很隨意的說道:“都認識,也不用我介紹了.”

他們確實認識,第一次見面,是吳天去須彌山參加西方教的立教大典,盤王和弒神陪同前往,或者說保護。

而帝釋天,是下山迎接他們的知客。

代表的是大梵天和毗溼奴。

不過那時,他是白袍赤足。

現在,則換上了黑袍,腳上也有了鞋。

這已經說明,他改換了門庭。

“見過兩位前輩.”

帝釋天還是向盤王和弒神行了禮。

盤王和弒神都點了點頭,盤王按手,讓他坐。

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他們是從第二次開始的。

吳天被圍殺,這個青年來救。

因為那次,他們回來時,同乘一舟。

最後一起受邀,登上了小天峰。

年輕人也算是進了他們這個圈子。

被他們記住了名字,也多了好感。

吳天拋給帝釋天一個酒壺。

白底青花,圓肚細頸。

其實,帝釋天一上來,就看到了他們手中的酒壺。

實在是無法忽視,還有那酒香。

帝釋天喝了一口,眼睛亮了。

然後,就沒停下來。

趁著酒興,弒神忽然開口道:“不妨論道一場!”

他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吳天。

吳天懂了,他也笑了,他將酒壺一摔,說了聲好!

弒神一愣,隨即也摔了酒壺,哈哈大笑。

盤王一陣肉疼,帝釋天也不明所以。

直到酒香四溢,濃烈至極,吳天和弒神踏空而起。

他們才明白他們的意思!

打架!

盤王忽然哈哈大笑,也沖天而起,乘著酒興,酣暢淋漓的打一架,沒有比這個更盡興的了。

說實話,不僅弒神渴望跟吳天一戰,他也渴望呀!

這可是當世第一強者,誰不想挑戰!

帝釋天也意動了,大概在青花瓷被摔碎的那一刻,他就生出了快感,和興奮,那是美麗破碎,被破壞的快感!

他忽然,也產生了破壞慾,很興奮,他鬆開了手。

看著美麗的青花瓷酒壺,從他手中脫落,然後落地,由完美無瑕,變得支離破碎,瓷片酒水四濺,那是一種破碎的悽美!

他撲捉到了,也因此而興奮。

下一刻,盤王的酒壺也落了下來,摔了個支離破碎。

不過,裡面沒酒。

老爺子,還是沒有捨得浪費。

美中不足,帝釋天有些惋惜。

不過他抬頭,眼中充滿了肆意!

他似乎,直到今日,才放出了心裡那個魔!

他沖天而起,不再顧忌,也不再忌憚。

他要痛快一戰,去戰那個第一!

吳天,一直是他羨慕的物件。

但,今天,不是了。

而是他要超越的物件!

野心,他一直都有。

不過被他深埋,才顯得謙和有禮。

他埋藏的太久了,差點連他都忘了。

今天,終於摔碎了。

才露出了真正的他。

魔!

他本就是。

西方,本就出魔。

這也是魔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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