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宰輔,至於長孫無忌麼,雖有著司徒的頭銜,也不過只是參知政事罷了,在這等場合下,陳子明自是無須給其甚面子,不甚客氣地便指出了其所言的乖謬之處。

“陛下龍體欠安,此事尚未知真假,驟然驚動聖駕,怕是有所不妥罷、”無論從何等角度來說,長孫無忌都必須力挺劉洎,自是不願將事情鬧大了去,這便拿太宗有恙在身來說事,試圖將此事暫且擱置將起來。

“司徒大人此言差矣,正因為真相未明,方須得聖上下詔徹查,錯非如此,何人敢妄動耶?”

陳子明是鐵了心要將劉洎拿下的,又怎可能遂了長孫無忌之意,毫不客氣地便頂了其一句道。

“這……,也罷,那就先如此也好.”

陳子明都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長孫無忌也已是無話可說,偏偏他又不敢不陪著陳子明前去,怕的便是陳子明會在太宗面前進“讒言”,有心要通知一下劉洎麼,奈何這等場合下,卻是無甚法子可想,無奈之餘,長孫無忌也只能是飛快地朝著劉洎使了個眼神,而後便即起了身,與陳、馬二人一道向門口處行了去。

“嗯?哼!”

劉洎根本搞不懂三位同僚到底唱的是哪出戏來著,哪怕已瞧見了長孫無忌臨去前的暗示之眼神,可還是鬧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心中自不免不爽得很,忍不住便怒哼了一聲,可惜三位同僚都沒理會於其,皆頭也不回地走了人……“臣等叩見陛下!”

太宗這幾日背癰愈發嚴重了起來,整個背部爛成了一片,疼得厲害,夜不成眠,這才剛睡下不多會,聽得三位宰輔聯袂前來求見,儘自龍體欠佳,可還是讓趙如海去宣了準見的口諭,待得陳子明等人行進了寢宮,入眼便見太宗面色灰敗地趴在錦墊子上,疼得直哼哼,三人見狀,心頭自不免都有些發堵,但卻不敢失了禮數,各自搶上了前去,齊齊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何事,說罷.”

太宗身體欠佳,精神也自萎靡得很,叫起的聲音裡也就不免帶著濃濃的不耐之意味。

“啟奏陛下,御史中丞喬良明章拜發,彈劾門下省侍中有不臣之心,茲事體大,臣等不敢擅專,現有奏本在此,還請陛下過目.”

見得太宗精神不佳,陳子明自是不敢稍有耽擱,謝恩一畢,便即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份本章,雙手捧著,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嗯?遞上來!”

一聽事涉謀逆,太宗的心絃立馬便繃緊了起來,此無他,身為帝王,越是大病之際,疑心便越是重,哪怕是太宗這等英明君主,也自不例外。

“諾!”

聽得太宗有令,侍候在側的趙如海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緊著應了一聲,疾步搶到了陳子明的身前,伸出雙手,接過了那份奏本,轉呈到了太宗的面前。

“哼,當真好膽,竟欲學霍光,是嫌朕活得太久了麼,此獠安敢如此欺朕!”

奏本所載並不多,也就只有百餘行而已,太宗飛快地瀏覽了一遍,臉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但見其用力將本章丟在了地上,氣惱已極地便罵開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此不過一面之詞耳,真假兀自難辨,或許別有蹊蹺也說不定.”

見得太宗盛怒如此,長孫無忌可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唯恐太宗盛氣之下,當場便下詔拿下劉洎,這便緊著上前一步,從旁勸解了一番。

“輔機休要為那廝說好話,哼,年初朕率軍離開定州之際,此獠便與朕言曰:‘大臣若有罪,某當盡誅罰。

’似此等妄言,此獠也不是第一次說了,朕屢教之,不單不改,今,反倒變本加厲,欲何為哉,嗯?”

太宗本性情中人,一旦怒氣上了頭,那可就下不來了,在其一生中,也就只有魏徵能在太宗怒火中燒之際,強行諫止,他人都無此能耐,哪怕是太宗一向最為寵信的長孫無忌都不行。

“陛下明鑑,微臣以為長孫大人所言甚是,真假終歸須得查後方知,微臣懇請聖上下詔,徹查此事,以正朝綱.”

長孫無忌的本意是想將此事拖上一拖,可陳子明卻是故意將其之言引申了開去,順勢再拍上幾根釘子,這就要為此事蓋棺定論了的。

“陛下,茲事體大,還須得謹慎方好,老臣願為陛下分憂,三五日內自當查明真相.”

這一見陳子明在那兒胡亂歪曲自己的意思,長孫無忌的鼻子險些就此氣歪了去,只是這當口上,氣歸氣,長孫無忌卻是不敢因氣怒而誤了正事,這便緊著自請了一番,顯然是打定了主意要死保劉洎了的。

“陛下,微臣以為事涉宰輔,須得三司會審,方可確保無偏無私.”

以陳子明之睿智,自是一聽便知長孫無忌心中的算計之所在,又怎可能讓其得了手去,也不等太宗有所表示,這便緊著提議了一句道。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皇帝跪了:你管這叫村子?

會員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