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考核兵書策論之際,更是排在了二十之後,按條例換算,其總排名只在旅中報名者中排在第十位上,本就處在可上可不上之邊緣,再有,全濤雖有不少功勳在身,然,屢次觸犯軍中條例,於考核時,更是因瑣事與同僚互毆,故而取消其推薦資格,此事在衛中考核本上皆有記載,末將實不敢虛言欺瞞大人.”

祁振明的情緒一激動,也就渾然忘了害怕,滔滔不絕地便將淘汰全濤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地解說了一番。

“全濤,本官問爾,祁將軍所言可屬實否?”

聽得祁振明這麼一說,陳子明心中也就有底了,不過麼,卻並未對其之言加以置評,而是轉而將問題丟給了全濤。

“一派胡言!大人明鑑,末將考核時本排在第十,應有資格參與大比,只因末將往日裡曾多次得罪過祁振明,其公報私仇,故意指使人辱罵末將,末將不忿,這才動了手,不料那祁振明竟不問青紅皂白地便擼去了末將之資格,此事隨全某前來的諸多同袍皆可為全某作證,大人若是不信,只管查了去便是了.”

既已攔了聖駕,若不能贏下這麼場御前官司,面臨著的可是驚駕之大罪,不死也得被扒去層皮,此等後果當真不是好耍的,全濤自然不可能就此認栽,咬牙切齒地便出言反詰了一番。

“胡說,本將何曾指使人與爾互毆,爾這廝安敢如此血口噴人!”

全濤這等話語一出,祁振明當即便怒了,也不等陳子明有所表示,便已是義憤填膺地出言呵斥了一嗓子。

“祁振明,爾休要猖獗,敢做卻不敢當,爾就是一小人!”

全濤明顯是打算胡攪蠻纏上一番的,同樣不等陳子明發話,便已是扯著嗓子怒吼了起來。

“夠了,都給本官閉嘴!”

陳子明之所以不讓二人直接對質,為的便是防止這等毫無意義的對噴,眼見二人已是要就此對罵個不休,陳子明自是不敢坐視,這便厲聲斷喝了一嗓子,強行將二人都彈壓了下去。

“李將軍,按我兵部所頒發之條例,各衛按旅選拔備考之生員時,須得由衛中派人監督,以示公正,此一條,想必李將軍應是清楚的,就不知李將軍是否照著執行了去?”

陳子明冷厲地掃了祁、全二人一眼,將二人全都震得低下了頭去,而後麼,也沒再追問二人,而是轉向了尷尬不已的李君羨,神情淡然地發問了一句道。

“回大人的話,末將確實是這麼做了去的,是時,末將曾著各旅交叉監督,以確保公正,只是當時是何人到了祁振明旅中,末將已是記不得了的.”

聽得陳子明發問,李君羨臉上的尷尬之色頓時便更濃了幾分,沒旁的,這事情都已是過去一個多月了,他早將當初之情形忘得個乾淨徹底,這會兒愣是想不起究竟安排了何人去祁振明旅中監督考核一事,無奈之下,也只能是老臉通紅地實話實說了一番。

“祁振明,爾可記得是時負責監督的可都有何人?”

陳子明與李君羨關係不錯,自是清楚其性子有些粗疏,記不清當初之事也自不奇怪,也自不願讓其過分難堪,這便又將問題丟給了祁振明。

“回大人的話,末將清楚地記得當初前來督促考核的有兩人,分別是劉成平旅中的騎曹張可以及李五志旅中的兵曹姚數,此二人如今也在場,皆是備考之生員,大人若是不信,可召二人前來對質,便可知末將所言斷然無虛.”

祁振明的記性顯然不錯,陳子明話音剛落,他便已明白無誤地點出了兩名監考人之名諱。

“很好,寧巖,去,將兩名考生都喚了來.”

案子審到此處,陳子明已然可以斷定全濤等人之所以來鬧事,乃是有人指使之故,不過麼,卻並不打算在此時節外生枝,無他,追查幕後真兇固然要緊,卻不是此際應該辦的事兒,眼下最緊要的是儘快將這樁攔駕喊冤之事審結,以免影響到後續的招考事宜,至於真兇麼,大可秋後再算賬也不為遲。

“諾!”

寧巖就站在陳子明的身後,這一聽陳子明有所吩咐,自是不敢稍有耽擱,緊趕著應了一聲,便即匆匆向考生集結處趕了去,不多會,便已又陪著兩名身著甲冑的魁梧軍官匆匆趕了來。

“末將張可(姚數)參見大人!”

一見到帝駕在場,兩名低階軍官都自不免緊張得很,於行禮問安之際,也就不免都頗為的拘謹,語帶顫音不說,身子都不免微微有些打顫。

“免了,本官問爾等,祁振明旅中考核諸般備考生員之際,可是爾二人負責監督的麼,嗯?”

陳子明看了二人一眼,並未有甚寒暄的廢話,一上來便直奔了主題。

“回大人的話,確是如此.”

張、姚二人都集結在考生集合處,離著大門口相對較遠,只遙遙見到門口處有狀況發生,卻並不清楚究竟是出了何事,此際聽得陳子明見問,心中自不免都有些打鼓,彼此飛快地對視了一眼之後,這才齊齊躬身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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