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然則陳子明頭上還頂著特進光祿大夫的虛銜,算是比諸部尚書要高出半階,位置僅在諸般宰輔之下。

“陛下口諭,宣,刑部尚書陳曦兩儀殿覲見,欽此!”

陳子明方才剛站好隊,卻不曾想早有一名小宦官見其到來,便已是急匆匆地行進了宮門,不多會,便見趙如海領著兩名小宦官從宮門裡搶了出來,疾步行到了百官的佇列前,拖腔拖調地宣了太宗的口諭。

“微臣領旨謝恩.”

昨夜的戰事打得如此之慘烈,諸般臣工們自是一早便都各展神通地去打探個明白了,自是都清楚昨夜一戰之所以能平定叛亂,與陳子明的拼死廝殺不無關係,可縱使如此,對其能一到便得太宗之召見,還是不免為之轟然亂議不已,然則陳子明卻是根本不加理會,恭謹地照著朝規謝了恩之後,便即由趙如海等人陪著,大步行進了宮門,一路無言地便到了兩儀殿中。

“微臣叩見陛下!”

偌大的兩儀殿中,除了高坐在上首的太宗之外,並無旁人在,甚至連隨侍的宦官宮女都沒見一人,至於趙如海麼,也不曾行進大殿,而是停在了殿外,這等架勢明擺著便是造膝密陳之格局,陳子明心中一動,已然猜到了太宗此番召見的用心之所在,不過麼,卻並未帶到臉上來,而是疾步搶到了御前,規規矩矩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

“免了.”

太宗的心情顯然不是很好,叫起的聲音也自暗啞得很。

“謝陛下隆恩.”

太宗既是叫了起,謝恩乃是題中應有之義,卻也無甚可多言處。

“昨夜一戰,多虧了卿家,若不然,朕怕是難再坐於此了.”

太宗饒有深意地看了陳子明一眼,而後方才不鹹不淡地感慨了一句道。

“陛下謬讚了,微臣不過盡本分事耳,就算沒有微臣,以陛下之鴻福齊天,也斷不會叫小兒輩得逞了去.”

只一聽太宗這麼言語,陳子明便知太宗對昨夜一戰的事兒是有著疑心的,不過麼,陳子明卻並不打算急著解釋,無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是萬萬要不得的。

“嗯,子明肯盡本分,也能盡本分,朕一向都是知道的,只是朕有一不解,子明是如何知曉那幫逆賊要造亂的?”

果然不出陳子明之所料,太宗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語調雖是淡然,可內裡隱隱卻是透著股殺機——明知道有人要造反,卻知情不報,乃是大罪一條,藉此機會邀功請賞,更是欺君大罪,兩罪若是都坐實了去,比之參與謀逆也無甚不同之處了的。

“回陛下的話,微臣前不久連做噩夢,每每皆夢見玄武門處大火沖天,屢屢從夢中嚇醒,汗流浹背,惶惶不安已極,只是自思此事荒謬,實不敢對人言哉,也就想著看過幾日會否消停下來,卻不料噩夢依舊連連不已,微臣心實憂也,唯恐噩夢成真,這便去尋了常將軍並秦素道,以噩夢之事告之,本意也就是想得個心安耳,其後,微臣還是放心不下,皇城夜宴之後,又特意著了名下人在離皇城不遠的客棧處觀望上一番,同樣是為求個心安,卻不曾想,還真有逆賊造亂,下人緊急來報後,微臣大慌,忙召集府上部曲準備去營救,又擔心力量不足,這才緊著又去了秦府,邀了秦素道領其府上部曲一道趕往玄武門,見賊攻城正急,自不敢坐視,奮力與之戰,幸有賴陛下之洪福,微臣方可保得一命,事情之經過便是如此,微臣不敢虛言欺瞞陛下.”

早在定策邀功之前,陳子明便已將諸般環節都已考慮清楚了的,除了常何與秦素道之外,並不曾對人提過玄武門將有變之事,甚至自家府上諸般人等也都不清楚此事,當真就不怕太宗去查個分明的,此際娓娓道來,自也就顯得真誠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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