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被罷相,並被貶去了岐州任刺史,直到貞觀十年底方才又調回了京師,再封特進,位同宰輔。

)“也罷,那就這麼定了,來人,擬詔,免去殷元戶部尚書之職,著調任中書侍郎,欽此!”

這一見兩名宰輔先後站出來表了態,而房玄齡以及長孫無忌等人卻一無表示,太宗也自不好再就此事多加商議,這便冷聲下了旨,免去了殷元的戶部尚書之職,不過麼,卻並未將其一擼到底,而是降了兩級使用,調任中書侍郎,算是給太子留了幾分情面。

“陛下聖明!”

太宗決斷既下,殿中諸般人等自是不會有甚異議,也就只能是齊齊稱頌不已,態度雖都是一體的恭謙,可各人心中作何感想麼,那就只有各人自家清楚了的。

“父皇聖明,兒臣以為戶部乃朝廷要地也,今既是出缺,實不宜久曠,今,子明整頓工部屢建奇功,當是戶部尚書之不二人選,兒臣願保薦於其,還請父皇恩准.”

戶部尚書乃是尚書省的要職,掌握著天下之財權,無論是地位還是重要性,僅僅排在了吏部尚書之下,若是能撈到手,李泰可是斷然不肯放過的,只不過想歸想,李泰卻是清楚這職位他還拿不下來,真要動手去拿,十有八九要遭聖忌,故而,哪怕心中其實是垂涎不已,可他還是照著原定之計劃,將陳子明給推了出來。

“父皇,兒臣以為四弟此言大有不妥,陳侍郎雖是屢建功勳,然,畢竟在朝中尚缺歷練,如此拔苗助長,實非用人之道也,兒臣實不敢苟同焉!”

當初為了幫殷元拿下戶部尚書之位,太子可是沒少下血本,而今,眼睜睜地看著殷元被貶,太子早將李泰以及陳子明都恨到了骨子裡去了,哪還容忍得了李泰這等言語,也不等太宗表態,他便已是高聲反對了一句道。

“父皇,兒臣以為太子哥哥此言差矣,子明乃天縱之才也,文武雙全,又有地方歷練之經驗,精明幹練,實國之棟樑材也,當得大用,區區一戶部尚書耳,於子明之才而論,實已是屈就了的.”

李泰其實對陳子明也不是太有好感,不過麼,陳子明不離開工部,他就拿不到那些影響力巨大的差使,正因為此,李泰自是得在此際全力支援陳子明一把,不管陳子明最終能否當得上戶部尚書,只要太宗將其調出工部,於李泰來說,也就足夠了的。

“子明.”

這一見太子與魏王又爭了起來,太宗不禁為之頭大不已,這便望向了早已退到了一旁的陳子明,眉頭微皺地便點了名。

“微臣在.”

早在太宗的眼神望將過來之際,陳子明便已猜到了太宗的用心何在,左右不過是要藉著他陳子明的口來平息爭端罷了,否則的話,準還是不準李泰的奏請,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而已,又何須多費如此之周折。

“泰兒向朕保薦於爾,爾之意如何啊?”

太宗大有深意地看了陳子明一眼,面無表情地便發問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話,微臣年歲尚輕,確還須得再多歷練些才是,且工部諸般事宜方才剛起了個頭,微臣實不敢半途而廢.”

戶部尚書乃是正三品大員,再進一步就是宰輔了的,要說不想當,那自然是假話一句,實際上,但凡有一絲的希望,陳子明都不會放過,奈何資歷擺在那兒,那位置當真不是他陳子明此際能坐得上去的,再說了,不將工部諸事做紮實了去,根基就難言真兒個地穩固住,故而,哪怕心中再如何對戶部尚書一職垂涎三尺,這當口上,陳子明還真就只能是滿臉誠懇之色地謙虛上一番。

“嗯,子明這話實誠,朕自是信得過爾之能幹,有功自當須賞,朕便授爾銀青光祿大夫,以從三品之銜,依舊領工部侍郎之任,望爾能戒驕戒躁,再立新功.”

太宗對陳子明的能幹確是欣賞得很,在他看來,以陳子明之才,任戶部尚書其實也無甚不可之處,只是這會兒卻是不能準了李泰的奏,無他,先前免去殷元的職,已然是傷及了太子的臉面,而今麼,自然是不能連著打擊不已,然則李泰既是如此力挺陳子明,太宗又不好說不賞陳子明一回,略一沉吟之後,也就給出了個折中的恩賞,算是既給了兩個兒子面子,又安撫了陳子明一把。

“謝陛下隆恩!”

這等恩賞對於陳子明來說,無疑是最佳之結果,既升了官,又還能在工部繼續經營一番,他自是無甚不樂意之理,緊趕著便作出一派感激涕零狀地謝了恩。

“……”陳子明這麼一謝恩,李泰的臉色當即便難看到了極點,嘴角抽搐了幾下,似有欲言狀,可到了末了,卻愣是說不出甚話語來,心中憋屈得當真有若生吞了只蒼蠅一般,無他,偷雞不成蝕了把米,李泰的心情能好才是怪事了的。

“父皇聖明!”

李泰難受得夠嗆,可李承乾卻是興奮了起來,沒旁的,儘管他並不清楚李泰推舉陳子明出任戶部尚書的真實用心之所在,可能見到其吃癟,李承乾便有著充足的理由高興,也不給李泰留下再次進言的機會,緊趕著便稱頌了一把。

“罷了,今兒個就議到此處好了,時候已是不早,眾愛卿且就都散了罷.”

能就此擺平二子之爭,太宗也自鬆了口大氣,唯恐再有甚么蛾子冒將出來,自是不願再多往下議了去,這便起了身,丟下句交代之後,便即緩步轉入後殿去了。

“哼!”

“嘿!”

……太宗這麼一走,眾人也自沒理由再呆在這內禁之地,不過麼,卻是都沒急著走,無他,太子與魏王都還沒動彈,眾人自是不好就這麼走了人,倒是這哥倆有趣得很,彼此狠狠地對瞪了一眼之後,太子一聲冷哼,便即拂袖走了人,而魏王麼,也同樣沒啥好氣色,更不曾與諸般臣工們打聲招呼,不屑地衝著太子的背影冷笑了一聲,也即就此盛氣而去了,只留下諸般臣工在殿中彼此面面相覷著。

“唉……”眼瞅著太子與魏王之間鬧成了這般德性,諸般臣工們一時間也自不免感慨萬分,不過麼,最終也就只有長孫無忌長嘆出了聲,餘者全都是面無表情地往殿外行了去。

“子明留步.”

旁人怎麼想的,陳子明壓根兒就懶得去揣測,左右他今兒個是得了個大便宜了,自是須得低調些才成,只不過他想低調,卻有人不想讓他低調,這不,還沒等他低頭走上幾步呢,背後便傳來了長孫無忌的呼喚聲。

“司空大人.”

這一見是長孫無忌出言招呼,陳子明的眉頭不自覺地便是微微一皺,不過麼,卻是不敢大意了去,趕忙斂容回過了身去,朝著長孫無忌便是長鞠一禮。

“子明不必多禮,老朽之幼孫明晚抓周,子明若是得閒,還請過府一樂可好?”

長孫無忌客氣地擺了擺手,示意陳子明免禮,也不曾繞甚圈子,笑呵呵地便提出了邀請。

“老大人有請,下官自不敢辭焉,明晚定當前去助興.”

一聽長孫無忌這般說法,陳子明當即便是滿頭的霧水,沒旁的,陳子明回朝雖已是年餘,可與長孫無忌的交往卻並不算多,除了上下朝時的寒暄之外,也就只有逢年過節時著人往其府上送些禮,除此之外,再無瓜葛,這好端端地要請自己過府,自由不得陳子明不犯猜疑的,只是心中嘀咕歸嘀咕,這等情形下,陳子明也自不能拒絕長孫無忌的好意,也就只能是恭謹地應了一聲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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