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勇將,至於是不是突厥第一勇將不好說,反正他自己一向是如此自居的,這一見對面衝來的尉遲恭居然打算單騎闖關,登時便怒了,拼命地一個打馬加速,很快便衝出了騎陣,一邊厲聲咆哮著,一邊縱馬向尉遲恭殺了過去。

“殺!”

晨時的戰事中,尉遲恭雖是擊敗了執失思力,為己方的突擊取得了先機,可到底是不曾取得擊殺的效果,尉遲恭一直深以為憾,而今一見對面那將咆哮而來,心下里已是起了一戰務必建功之想頭,這便緊著調整了下馬匹的步點,於兩馬即將相交之際,突然一夾馬腹,剎那間便聽座下戰馬一聲長嘶,原本便快的馬速陡然間便更快了三分,瞬息間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阿史那奎摩面前,一聲咆哮之下,手中的長馬槊已若蛟龍出海般暴刺了出去,槍借馬速的情況下,速度自是快到了極點,幾乎是槍一出手,便已突破了空間的距離,呼嘯著直取阿史那奎摩的胸膛。

“啊呀呀……”尉遲恭這一記攻殺實在是太突然了些,饒是阿史那奎摩的精神都已是高度集中了,卻依舊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得見寒光閃閃的槊尖都已快刺到自己的胸膛了,阿史那奎摩這才猛醒了過來,驚慌之下,口中怪叫連連,手中的長馬槊緊著便是一橫,拼盡全力地向外一推,試圖架開尉遲恭的必殺一擊。

“嗬哈!”

尉遲恭先前攻殺出去的那一槍看似暴烈無比,可實際上卻是個虛招,就在阿史那奎摩手忙腳亂地試圖招架之際,卻聽尉遲恭一聲暴吼之下,雙臂猛然一收,急速向前的槍勢陡然便是一頓,讓開了阿史那奎摩緊急架出去的槍柄,而後再度一振臂,原本已然停將下來的槍勢竟是又活了過來,有若靈蛇般從阿史那奎摩的槍柄下穿過,電光火石間便已刺到了阿史那奎摩的胸口處。

“噗嗤!”

沒有任何意外,哪怕已驚覺到了不對,可一招走空之下,阿史那奎摩根本來不及再度回槍招架,也來不及做出躲閃之動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寒光閃閃的槊尖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啊……”阿史那奎摩不甘,極度的不甘,他一身的武藝都還沒來得及發揮出來呢,竟就被尉遲恭的狡計給坑殺了去,可不甘又能如何呢,除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之外,根本沒能力再做甚反應了。

“撲通!”

先前的對決中,尉遲恭看似輕鬆斬殺了阿史那奎摩,可實際上他已是拼盡了全力,待得刺穿了阿史那奎摩的胸膛之後,尉遲恭自己也已是氣息紊亂了去,可縱使如此,將阿史那奎摩挑飛的力量還是不缺的。

“跟我來,突擊,突擊!”

金帳狼騎雖是勇悍之師,可這一見軍中第一勇將居然一個照面便被尉遲恭給擊殺當場,衝鋒的勢頭也自不免為之一窒,原本整齊的騎陣頓時便起了一陣的微瀾,一見及此,尉遲恭也自顧不得調勻氣息了,一擺手中的長馬槊,聲嘶力竭地咆哮著,率部便狂飆而進,很快便衝進了金帳狼騎的陣列之中,一柄長馬槊運轉如飛,招式大開大闔間,擋在其面前的突厥狼騎無比慘嚎著跌落馬下,硬生生以一己之力殺得金帳狼騎中路大亂不已。

“給我死!”

因著雙方都採取的是密集列陣之方式,三路騎陣之間的距離其實並未完全拉開,正因為此,尉遲恭的旗開得勝當即便將程咬金給刺激到了,要知道晨間那一戰中,唯有他程咬金不單沒能取得絲毫的戰果,反倒被敵將給打得個狼狽不堪,明顯有失他軍中勇將之威名,而今見得早間同樣不曾開胡的尉遲恭都已和了牌,程咬金可真就急紅了眼,也自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暴吼著拼命打馬加速,如奔雷般殺到了金帳狼騎右翼主將乞嚴什達的面前,毫不客氣地便是一槍暴擊了出去。

“著!”

程咬金倒是要拼命了,很遺憾,他這回又遇到麻煩了,沒旁的,乞嚴什達在金帳狼騎中勇名雖是排在第三位,可實際上麼,此人才是真正的第一勇將,之所以被排在了第三位,只不過他不姓阿史那罷了,為避嫌故,此人往昔在軍中演武時,總是藏了一手,故而名聲遠不及阿史那奎摩響亮罷了,真要論及武藝的話,三個阿史那奎摩加起來,都不會是乞嚴什達的對手,毫無疑問,程咬金那暴烈無比的一槍固然兇悍了得,可在乞嚴什達看來,也就只是勉強而已,並無甚出奇之處,自也就沒怎麼在意,同樣一聲大吼,手中的長馬槊便已猛然揮擊了出去。

“鐺!”

乞嚴什達對自己的力量有著絕對的信心,程咬金同樣也是如此,儘管都瞧見了對方的槍勢,卻都不約而同地保持著槍勢的不變,雙方各不避讓之下,兩柄長馬槊自是毫無花俏地便撞擊在了一起,,頓時便暴出了一聲驚天巨響。

“哎呀!”

程咬金的武藝以及力量雖也能列入絕世武將之中,可無疑是屬於末尾之列,勇則勇矣,卻遠不到無敵之地步,殺殺尋常武將倒是輕鬆無比,一旦遇到了強悍之輩,顯然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這不,跟乞嚴什達一記硬碰硬下來,不單沒佔到半點的便宜,反倒被震得手足痠軟不已,心頓時便慌了,根本不敢再與乞嚴什達對戰將下去,藉著硬碰的反震之力,緊著一點座下戰馬的馬腹,忙不迭地便往斜刺裡逃了開去。

“張摩,去,將右翼敵將給朕斬了!”

程咬金這麼一敗退了開去不打緊,緊隨其身後衝殺而來的華軍騎兵們可就擋不住乞嚴什達的瘋狂衝殺了,兵荒馬亂間,頓時便有不少華軍騎兵被乞嚴什達挑殺當場,原本嚴整的騎陣頓時便是一派大亂,一見及此,策馬屹立在中軍處的張君武可就不敢坐視了,緊著一揚手,便已高聲下了將令。

“末將遵命!”

身為羽林軍將軍,在羽林軍大將軍空缺之際,張摩便是實際上的侍衛隊長,只能是時時刻刻守衛在帝駕旁,故而晨間一戰中,他並不曾有所表現,早憋得手心發癢了,此際一聽張君武有令,哪還按捺得住,緊著應諾之餘,便已若奔雷般領著千餘騎呼嘯著向左翼戰場狂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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