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便行了出來,然則並未急著去觀察敵情,而是緊著一揚手,止住了手下將士們湧上城頭的衝動,聲線陰冷地便斷喝了一嗓子。

“嘖,光前軍就五萬騎,好傢伙.”

張摩本就是突厥勇士,看煙塵斷規模的能力自是極強,哪怕北面來的大軍距離尚遠,他只掃了一眼,便已判斷出了來敵的大體兵力。

“這一仗看來有得打了,嘿,那衝來的可都是一個個戰功啊.”

魏濤雖沒張摩那等一眼斷規模的本事,可也知曉突厥前軍兵力必然眾多,心下里自不免略有些忐忑,只是身為主將,他卻是不能有絲毫的流露,也就只能是笑著瞎扯了一句了事。

“……”章正成也算是老軍人了,仗也自沒少打,跟從過的大將也自不在少數,可卻從未見過哪位統兵大將有若面前這兩位那般跳脫的,一時間都不知該說啥才是了的。

“全軍止步!”

突厥騎軍來得很快,轉瞬間便從北面的平原上徑直衝進了穀道,但並未直抵關下,但見策馬衝在大軍最前方的執失思力一揮手,只一聲斷喝,五萬大軍就這麼驟然停在了離關城約三百步之距上。

“唐大人且去叫開城門如何?”

執失思力那雙有若鷹隼般的眼睛來回逡巡著城頭,顯然在勘察是否別有埋伏,可不管他怎麼看,都沒能瞧出有甚不對勁之處,城上那些李家軍士兵數量不多不說,還一個個都是畏畏縮縮的惶恐狀,一看便可知不是精兵,而這,顯然與事先得知的情報並無甚出入之處,一念及此,執失思力的眼神也就此緩了下來,但卻並未急著率部進抵城下,而是側頭看了眼誠惶誠恐的李唐禮部尚書唐儉,不鹹不淡地吩咐了一句道。

“執失將軍請稍等,唐某這就去.”

執失思力既已出言催請,唐儉自是不敢有違,緊著應諾之餘,領著幾名親隨策馬便往關城前的陡坡處行了去,行動倒是不慢,只是臉上卻滿滿皆是無奈之苦悶,不為別的,只因他很清楚放突厥大軍進關後會發生何事,當初在御書房議決此事時,他便一直持著反對之態度,奈何李淵為了保住帝位,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身為臣下,反對無效的情況下,唐儉也只能盡全力去執行李淵的密令,心中酸楚難耐也就是不免之事了的。

“本官禮部尚書唐儉在此,還請章校尉出來敘話!”

雁門關建在穀道中的一道橫嶺上,坡道雖尚算開闊,坡度卻是不小,縱使有馬可借力,唐儉也自被顛簸得夠嗆,待得到了關城之下,氣息早已是紊亂了去,但卻顧不上喘息上一番,緊著便揚聲招呼了一嗓子。

“末將見過唐大人!”

章正成當初所領受的密令便是由唐儉一行人所帶來的,自是認得出唐儉其人,這一聽其揚聲召喚,章正成很快便從城碟後頭探出了身子,一派小心翼翼狀地躬身行了個禮。

“嗯,章校尉不必多禮了,且按陛下的旨意行事,這就開啟城門好了.”

唐儉心緒不佳,自是不願在此時多言羅唣,虛抬了下手之後,也自沒叫留守關城的那幾名宦官出來見過,怏怏然地便催促了一句道。

“末將遵命!”

這都是事先約定好的事兒,章正成自是不會有甚異議,緊著應了諾之後,便即一揚手,高聲喝令道:“來啊,開啟城門!”

“咯吱吱……”隨著章正成一聲令下,自有下頭人等應諾而去,旋即便聽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中,兩扇緊閉著的城門便已被人從內裡推了開來。

“去,告知執失將軍,城門已開,本官一路顛簸,已是疲了,打算先去歇息,就不等大軍進城了.”

這一見城門已開,唐儉也自懶得再回去看執失思力的臉色行事,打發了一名親隨前去報信之後,便即策馬緩緩地行進了關城之中。

“傳令下去:將那老兒等都給老子拿下了,不得發生聲響!”

關城上方,偽裝成章正成身邊一名親衛的魏濤本正準備打突厥騎軍一個伏擊,卻萬萬沒想到唐儉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要先行進城,頭不由地便是一疼,無奈之下,也只能是緊著向後臺的一名親衛低聲下了令。

“爾等,唔……”唐儉心緒不佳之下,策馬前行的速度自也就不甚快,加之毫無戒備心理,一路優哉遊哉地便進了城門洞,這才剛從漆黑一片的城門洞中行將出來,眼睛都尚未適應由暗轉明時的難受勁兒,恍惚之間發現十數名士兵突然朝他撲了過來,登時便慌了神,待得要叫,竟已被人拖下了馬背,一雙滿是汗臭的大手毫不客氣地捂住了其之口鼻,當場便燻得唐儉鼻涕眼淚狂淌個不休,待得他穩住了神,這才發現不單是他本人,其幾名親隨也早被埋伏者制服當場了,心一驚,文弱的身子情不自禁地便有若打擺子般狂哆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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