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站出來開了頭炮,旗幟鮮明地表達了要殺頡利與夷男以謝天下之態度。

“不可,陛下,微臣以為此二賊論罪雖是當誅,然,若真加以刀斧,卻恐激化二賊之舊部,一旦草原再起亂事,我帝國受累必巨,縱使能平,代價也自不小,故,殺不如困,依臣看,將此二賊皆安置於京師,甚或還可以給二賊一定之封爵榮銜,將養起來,又不給其聯絡外界之機會,如此,似可確保二賊之舊部難以借力而為,而我朝廷則可趁此機會鞏固新得之地,假以時日,必可大治,到那時,二賊殺是不殺,皆無關緊要矣.”

王誠素來與蕭瑀不合,此際一聽其所言明顯不合時宜,自是不會給蕭瑀留甚情面,緊著便站了出來,朗聲反駁了蕭瑀一番。

“此一策朕看著不錯,二賊雖是可惡,然,不殺卻是比殺來得強,但消不給二賊有可趁之機,封為國公也自無不可之說,唔,頡利便封為虜國公,而夷男則為虛國公好了,用度上,一體照國公的例給予,將養著便好.”

張君武雖是有些詫異於王誠能想得如此長遠,可也沒多去細想,這一見蕭瑀眉眼倒豎而起,顯然是要跟王誠來上一場大論戰之模樣,自不願見這等無謂的意氣之爭,緊著便一擊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最後的決斷。

“陛下聖明.”

這一聽張君武開了金口,王誠固然是喜笑顏開,而蕭瑀麼,雖有所不服,可也不敢真跟張君武去爭辯個不休,只能是隨大流地跟著稱頌了一聲了事……瑞明九年十月二十七日,張君武下明詔,宣佈北伐勝利,詔令李、徐二部陸續凱旋,將孟武所部打散,分鎮幽州、河套、白道、鐵山等諸多新建之城,劃東突厥、薛延陀之舊地為三省,箇中河套與朔方郡合併,改為朔方省;白道至遼東為北寧省,漠北地區為漠北都護府;以薛萬鈞為朔方省駐防將軍,張公瑾為北寧省駐防將軍,阿史那蘇尼失為漠北都護府大都督,並大肆封所有歸順部落之酋長一百三十餘人為郎將,著令這群酋長們自治,然,所有外部事宜皆須得聽從官府調遣,嚴禁部落間之徵戰,但凡有爭端,皆須由官府調停,另,各部落人數不得超過八千,過此必須申報官府,由官府主持兩分,有敢隱匿不報者,一律視為叛逆,當滅族!朝廷諸多政令一下,草原各部皆不免為之譁然一片,爭議最多的無疑便集中在了部落上限這一條上,不少部落酋長紛紛上書朝廷,請求寬免,然則張君武對此態度極其堅決,再度下了明詔,限令超出此限度的部落必須在入冬前完成申報事宜,過時即視為忤逆,另,又宣佈及時申報之部落可多得一份過冬之糧,在這等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壓力下,草原諸部酋長雖怨言不少,卻無人敢當出頭鳥,此無他,華軍主力雖已開始撤退,可糜集在草原上的兵力依舊強悍無比,根本不是糜爛了整整一年的草原部落可以抵抗得了的,至冬至前,所有二十三個超出限額的部落皆已到官府完成了報備事宜。

瑞明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大雪漫天,凱旋而歸的李靖率關隴鐵騎至京,張君武冒雪親自到郊外五里處相迎,大賞有功將士,犒賞三軍,並宣佈晉徐世勣為政事堂宰輔,所遺之兵部尚書缺由蘇定方接任,宴中又宣佈將建帝國英雄紀念碑,自齊郡軍時代以來,為國捐軀者皆列明碑上,又設英烈祠,專門供奉英靈,凡年節,帝王以下,皆須得到英烈祠祭拜,自此為定製,三軍將士為之歡聲雷動,山呼萬歲之聲響徹雲霄。

瑞明十年元月初七,御使大夫蕭懷靜病故,張君武為之大慟,親至其府,為其主持喪典,並賜諡號“耿”,著其長子蕭英繼承其鄴國公之位,併入翰林院為秘書郎,又封其兩子為縣伯,準蕭懷靜陪葬銘陵,行國葬,給蕭懷靜以極度之哀榮,其後,又晉大理寺卿魏徵為御史大夫,所遺之缺由馬周接任。

瑞明十年元月十一日,剛走馬上任御史大夫的魏徵於早朝時上本言稱去歲戰事所耗巨大,今春安撫事宜又須得大量耗資,肯請張君武體恤百姓,莫要再輕啟戰端,於民生息云云,對此,張君武表示帝國百廢待興,確實不易再多征戰,至少在五年內,沒有特殊情況,不會再對外用兵,此訊息一經傳出,民間叫好連連,百姓無不為之歡欣鼓舞。

限於財政壓力,戰事確實不易再打了,然則宣佈五年內不用兵卻並不意味著張君武打算馬放南山,實際上恰恰相反,軍械製造局的幾間兵工廠不單不曾停工,反倒是加快了基礎建設,相關的技術工人之培訓也正自在暗中熱火朝天地展開著,從各軍中選拔出來的一批精銳士兵以及基層軍官也已集中到了藍田,為新式陸軍的組建做著最後的準備,不僅如此,水師也正式更名為帝國海軍,在膠州半道、福州、溫州等地陸續開始建設不少碼頭、船塢,並在膠州半島以及吳淞等地籌建帝國海軍學院,以為帝國海軍之搖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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