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線,雙臂連振間,連出十數槍,將迎面衝來的幽州軍士兵挑得漫空亂飛,竟是生生以一人之力殺得幽州軍將士節節敗退不止。

“好賊子,看刀!”

這一見蘇定方大肆屠戮自己的手下,趙慈昭的眼珠子立馬便泛紅了起來,大吼了一嗓子,連著躥下三級臺階,藉助著向下的衝勁,閃進了蘇定方的防禦圈,一刀斜斜地劈向了蘇定方的脖頸之間。

“噌……”長矛比馬槊要短上一些,也輕上一些,對於用慣了馬槊的蘇定方來說,多少有些不便當,縱使如此,憑藉著馬槊上的造詣,蘇定方的槍法也自差不到哪去,饒是趙慈昭這一刀來得兇悍無比,蘇定方也自毫不畏懼,但見其雙臂一斜,手中的長矛便以斜架住了劈殺而來的橫刀,卻不曾想,趙慈昭突然一個擺臂,橫刀突然一拐,於間不容髮之際貼上了槍柄,順勢一抹,刀鋒便已貼柄急速而下,快若閃電一般地切向蘇定方的左手,這一下要是切中了,蘇定方左手五指必然不保。

“哈!”

趙慈昭的變招雖快,蘇定方也自無絲毫的畏懼,但聽其一聲斷喝之下,雙臂猛然一振間,槍柄當即便劇烈地振盪了起來,硬是將貼柄直下的刀鋒彈了開去。

“吼!”

雖說沒想到蘇定方竟然會用這等法子化解自己的殺招,可趙慈昭陣斬蘇定方的決心卻依舊未變,但見其腳下一錯,不退反進,腰腹一扭,已被彈開的刀鋒猛然一頓,旋即便以斜切之勢讓過了槍柄的阻截,快逾閃電般再度劈向了蘇定方的左肩。

槍長利遠攻,卻不利防近,饒是蘇定方槊法出眾,面對著已然闖進了長矛防禦圈中的趙慈昭之連環劈殺,也自不免有些個狼狽不堪,萬不得已之下,只能是雙手一揚,不管不顧地便將手中的長矛砸向了劈殺而來的橫刀。

“鐺!”

趙慈昭乃是步將,若論武藝與力量,他自然不是有馬可乘的蘇定方之對手,奈何眼下雙方是在梯道上交鋒,趙慈昭的小巧能耐明顯比蘇定方要強出了一籌,饒是蘇定方這脫手一砸勢大力沉,可趙慈昭卻根本不曾避讓,但見其刀鋒輕巧地一轉,便已將長矛彈得橫飛了開去,腳下再一旋,刀勢一拐,便已追襲上了蘇定方暴退的身形。

“刺啦!”

這一見趙慈昭的刀勢如此之快,蘇定方重心已失,根本無法再加速後退,情急之下,不得不拼盡全力地一側身,總算是勉強躲過了被一刀兩段之下場,可胸襟卻免不得被刀鋒劃出了一大道的豁口,好在貼身處穿有軟甲,倒是不曾受傷。

“混蛋,給我死!”

自出道以來,除了在羅士信手下敗過一回之外,蘇定方這輩子還真就不曾吃過如此大的虧,居然險些被趙慈昭這等無名下將給開膛破肚了去,當即便令蘇定方徹底陷入了暴走狀態,這不,腳跟都尚未完全站穩,就聽蘇定方已是怒罵了一聲,一把抽出了腰間的橫刀,身形猛然一躥,連上三道臺階,連著便攻出了十數刀。

“鐺、鐺、鐺……”相較於出眾的槊法而論,蘇定方在刀法上的造詣其實並不算太強,可架不住這廝如今已是徹底打瘋了,根本不防守,渾然一派以命搏命之架勢,只管一刀接著一刀地狂劈不已,如此一來,趙慈昭可就不免有些抓瞎了,他雖有心要封死城門,卻根本沒打算跟蘇定方同歸於盡,無奈之下,也只能是見招拆招地跟蘇定方連著對了十數刀,儘管一直用的都是巧勁,卻架不住蘇定方力大,愣是被震得接連倒退不已。

“殺,殺,殺!”

蘇定方得勢向來不饒人,根本不給趙慈昭脫身的機會,厲嘯連連地追著趙慈昭便是一通子亂砍亂劈,招招搏命,刀刀兇悍。

“噗呲!”

白刃戰打的就是氣勢,一旦氣勢沒了,久守必有一失,更別說蘇定方力大無窮,本就不是趙慈昭能比擬得了的,連著接了近二十刀之後,趙慈昭力量已竭,手臂痠麻得有若灌了鉛一般,再也跟不上蘇定方的出刀速度,結果麼,自然也就是註定了的,隨著一道刀光閃過,趙慈昭的腦袋便已斜飛了出去,脖頸處當即便噴出了一大股的血泉,無頭的屍體晃動了幾下,便即砸在了臺階上,翻翻滾滾地跌下了城去。

“華夏兒郎,戰無不勝,華夏兒郎,戰無不勝!”

見得自家主將如此勇悍,血戰中的華軍將士無不士氣大振,戰號聲狂響中,全軍用命,很快便將群龍無首的關城守軍殺得個人仰馬翻,這都還沒等秦瓊所部趕到地頭呢,城門樓便已被華軍攻了下來,殘存的幽州軍將士膽寒之下,亂紛紛地便沿著兩側城牆潰逃得個精光……“報,稟大將軍,不好了,賊軍殺進城了!”

儘管是坐鎮後方,可架不住前線不斷來函催輜重,這幾日來,羅壽都不曾好生休息上一下,每每天不亮便起,一直忙到日落方才能喘上口大氣,饒是其身強體健,也自不免有些吃不消了,今日也就起得稍遲了些,這才剛用了幾口早膳,冷不丁便見一名輪值隊正倉皇衝進了廳堂,連見禮都顧不得,便已是急吼吼地嚷嚷了一嗓子。

“賊軍?哪來的賊軍,說清楚了!”

安次乃是幽州軍的大後方,離著樂壽足有兩百餘里之遙,而華軍主力更是距此足有近三百里之距,中間還隔著三座城池,在羅壽想來,安次根本不可能出現大批的華軍,就更別說被人打進了城中,此際一聽那名隊正如此說法,心中第一個反應便是絕不可能,下意識地便認定那名隊正是在謊報軍情,喝問之際,臉色登時便已難看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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