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河書院經此一戰元氣大傷,老叫花子和聖河重傷,且已從進士鏡巔峰,即地仙圓滿飛昇期墮鏡至舉人鏡。

他們的境界實力,可謂是一日退步千萬裡,即使是墮鏡的他們,即使是他們有豐富的修仙經驗,可是,他們如果沒有數十年的光陰用來閉關修煉,也很難再恢復到昔日巔峰狀態。

龍楚一意孤行的將東方伊人送上聖河書院院長的寶座,之後,他便瀟灑的轉身離開,伊人氣恨的緊咬鮮紅的唇,在心裡罵幾次他就是個混蛋。

龍楚和東方伊人,從屠園大陸一別,整整一百年都不曾見一面,這百年中,伊人無數的幻想她和龍楚若是再見面,將如何的面對。

只是,東方伊人百年來,在她的幻想中,想到過無數次忽然再見面的場景,可是,現實中,今日的再見面,卻是另一種情景。

“他變了,變的我都不認識了.”

東方伊人站在一片狼藉的書院論道場前,已經站了半天,心神則神遊萬里,最令她失落傷感的是他既然不再顧及她的感受,他是如此的冷漠絕情,她覺得,他變了,變的她都不認識了。

“東方院長,前輩找你!”

東方伊人聽到叫她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轉身,看到是夏紅雪叫她,她嗯了一聲,跟夏紅雪一起走出論道場。

“師父,師叔,你們叫我啊?”

東方伊人來到書院的後山原本一片竹林的地方,只是,現在的後山這片,除了如被犁過的地般,再也不見一根站著的竹子。

老叫花子和聖河與其說是站在書院後山的一片竹林洞天,倒也不如說,現在的兩位前輩,是站在一片廢墟上了。

老叫花子和聖河望著茫茫一片廢墟,一陣風起,便狼煙四起,心裡一陣五味雜陳,書院經此一劫,何日才可以恢復昔日的光榮地位。

老叫花子和聖河的思緒,被東方伊人的到來打斷,他們望著東方伊人,東方伊人從他們的眼神裡看到了悲傷和心疼。

東方伊人不用問,也知道師父和師叔為何如此的惆悵失落。

“伊人,重振我聖河書院昔日的光輝雄風,就靠你了,老夫和老叫花子境界一墮千里大不如前,數年之內,都不可能做出任何給書院錦上添花的事了.”

這還是東方伊人初次見到大名鼎鼎的聖河院長如此的沮喪和傷感,東方伊人很理解聖河前輩的低落悲哀情緒,聖河主掌書院無數歲月,書院在他的手裡,卻搞成今天這個樣子,他的自責,悲哀,無比低落的情緒混合交織,東方伊人是懂的,也理解他此刻的悲涼心境。

“可是……就怕弟子……?”

東方伊人慾言又止。

“丫頭,你是不是恨上龍小子了?”

不是在說書院的事嗎?師父怎麼突然提及那個混蛋了,東方伊人不解的望著自己的師父,不作聲算是預設。

“龍小子沒有錯.”

老叫花子道。

聖河望向東方伊人,東方伊人從師叔的眼神裡,也看的出來,他也想告訴伊人,這個小子,他沒有做錯什麼?“師父,師伯,差點他就做出欺師滅祖的事,還沒有錯嗎?難道就因為那十八位同窗有不同意見,他就該將他們狠心的殺死嗎?他如此的殘暴濫殺無辜,還沒有錯嗎?”

東方伊人情緒有些激動,本白皙如玉的臉,此時泛起桃花紅,淚花在眼裡打轉,秀拳緊握恨極。

“丫頭,如今的龍小子,他殺誰,或者不殺誰,只考慮一點,需不需要,老叫花子問丫頭,如果龍小子不以雷霆手段除掉那十八名反對你出任書院院長的修子,老叫花子和聖河老兒都將閉關修煉數十年甚至更久,僅憑你一人之力,能團結好,管理好書院的未來嗎?書院現在滿目瘡痍,如果你連下面的書院弟子都駕馭不了,又如何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去做重振書院的事情啊.”

老叫花子道。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弟子相信,只要弟子以後和他們相處過程中足夠真誠,難道他們還會反對弟子嗎?”

東方伊人道。

“丫頭,你身處書院院長高位,對於你的某些個同窗來說,這個是不能容忍的,除非,你將院長職位讓出來,否則,有些弟子,你的真誠,將毫無用處,何況,如今的書院斷壁殘垣滿目瘡痍,你又哪有那麼多的時間精力耗在內鬥中呢,丫頭,為了書院的未來,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龍小子如此殺伐果斷,是狠了點,但是,站在書院的未來,他的立場,以及你統治書院的未來考慮,他需要如此做.”

老叫花子道。

“那,那,那他也生出對師父你和師叔的殺心,也沒有錯,也是需要的嗎?你們又怎麼妨礙他了,你們可也是他的師父和師叔啊.”

東方伊人本是法家思想傳承,可是,那些年的負籍遊歷天下,讓她見識了太多的父慈子孝以及普通人的真情真意。

如今的東方伊人已然走向了儒家一道,只是,她的思想,雖然深處其中,但是,卻渾然不知。

“丫頭,老叫花子問你,以後啊,丫頭便是書院的院長,如果老叫花子,又或是聖河老兒叫你做什麼,甚至有的時候,你這個院長提出什麼戰略方案,老叫花子和聖河老兒都堅決反對,你如何處理?”

老叫花子道。

儒家本尊師重道。

老叫花子的問,讓東方伊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聲。

“可是,那也不是做出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理由啊.”

東方伊人臉憋的通紅,半天才恨恨的答非所問。

“丫頭啊,龍小子殺或者不殺老叫花子和聖河老兒,龍小子唯一考慮的便是需不需要,而非丫頭所說的那些.”

老叫花子道。

“只講需不需要便不分青紅皂白殺人,那還是人嗎?”

東方伊人怒道。

“丫頭啊,得空了,你翻翻異世界《二十四》史,但凡被後世歌功頌德成千古一帝或者雄才大略大帝的,又有幾位不是按照需不需要殺伐果斷的,那龍小子,雖然是修仙者,可是,丫頭,你別忘了,他的身上不僅流淌著人間帝王的血液,還是我人族未來的人皇大帝,他和《二十四》史中的偉大帝皇沒有什麼不同,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包含其中的一些殘酷的帝皇殺伐果斷相同本質.”

老叫花子道。

東方伊人再次無言以對。

忽然,東方伊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抬眼,望著師父和師叔,道:“師父,師叔,你們叫弟子來,不是商量書院的事嗎?幹嘛一直都說他啊.”

“伊人,現在你已經是書院的院長,接下來,你打算如何振興書院?”

沉默許久的聖河,向伊人多走了兩步,殷切的望著伊人,伊人羞愧的低垂眸子,低聲道:“弟子,弟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東方伊人本只是書院的一位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修仙弟子,她就連做夢都不會想到,有一天,她會成為書院的院長,還是在這個特殊情況之下成為的院長,她被他的師叔問的一時之間都不知所措了,她哪裡知道該做什麼重振書院啊。

“伊人,你首先應該做的,是不是重建書院啊?”

聖河自然不會責備伊人的手足無措,他和藹的提醒著伊人,伊人點頭,如今書院,只剩一片殘垣斷壁廢墟,如果要重振振興書院,首先,肯定是重建書院,顯然,聖河說的很對很對。

“師伯,你給錢,弟子和書院的其他同窗立刻去著手做這件事.”

聖河是書院前任院長,書院的小金庫,一直都是院長親自在掌管,如今既然他認為首先應該將書院建起了,他是對的,只是,要在廢墟上再次的重新起書院,得花錢,是需要很大很大一筆錢啊。

聖河聽到東方伊人開口向他要錢,他臉色頓時大變,他清清嗓子,緩和一下神色,弓腰向伊人,一臉憂愁苦相,皺紋如溝壑,一臉苦楚的說道:“伊人啊,一百多年前,八大仙宗也圍攻我書院,那一次,書院的慘狀,也如現今,後來,重建花光了書院的所有備用金,書院購置的那些七七八八的教學物件,更是將書院未來百年的積蓄都掏空了,現在啊,書院的金庫,比老夫的臉都乾淨,老夫是拿不出一個子給你重建書院嘍.”

“師叔,你不給錢,你叫弟子拿什麼來重建書院啊,弟子可沒有錢啊.”

東方伊人著急的道,她真的沒有預料到前任院長會如此乾脆的告訴她沒錢,你說沒錢,還提議我首先重建書院,我拿什麼重建書院啊。

“聖河老兒,你少糊弄丫頭,即使忘川河干了,你老東西的小金庫也不會沒有銀子,現在重建書院是大事,你還藏掖摳摳搜搜的,想幹嘛?”

老叫花子氣罵道。

“老叫花子,老子又不會生銀子,老子哪來的錢,老東西,你在胡言亂語,小心老子一腳踢死你,伊人,反正書院必須得重建,但是,老夫真的是一個子也拿不出來.”

這個前任書院的院長,一提說讓他拿錢,便立馬失去一代宗師長者的風度,開始急眼白臉紅臉的,甚至開始跟自己的弟子耍無賴。

“師叔,你不給錢,你又叫弟子重建書院,那,弟子沒錢,可怎麼重建書院啊,你不是在為難弟子嗎?”

東方伊人確實被為難住了。

“伊人,我們書院沒有錢,有人有錢啊,不過,這得需要你這個新任院長親自去跑一趟嘍.”

聖河故弄玄虛的道。

“可是,師叔,弟子誰也不認識,去哪裡借錢啊.”

東方伊人窘迫的道。

“伊人,不是借,是拿來,那混小子不是說了,他將誅滅崑崙等八大仙宗嗎?你沒有錢,老夫沒有錢,可是,八大仙宗有錢啊.”

聖河道。

直到此刻,東方伊人才意識到老叫花子和聖河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提那個混蛋,還不遺餘力的處處給那混蛋強詞奪理的辯解,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弟子不去,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弟子都聽師叔的.”

簡直是趕鴨子上架啊。

老叫花子和聖河明擺著,是讓東方伊人主動去找龍楚求大錢來重建書院,東方伊人斷然拒絕,絕不去求那個混蛋。

“伊人,現在你是書院的院長,而非老夫或老叫花子逼迫你,現在當務之急是重建書院,沒錢,你如何重建書院,伊人,從今以後,你便是書院的院長,責任重大,作為院長,將來必將經歷無數的千難萬難,有的甚至是難以上青天,如今這個難,說來,不過是要你這個院長舍個面子罷了,就連這個,你都扭扭捏捏的說做不到,那你告訴我,將來書院遇到比這個更大更難的劫數,你又該怎麼辦,哎,伊人丫頭,你拒絕的如此斷然乾脆,實在令老夫大失所望.”

聖河苦口婆心的道。

東方伊人望著聖河那背對自己的孤寂落寞的身背,有些心酸,伊人非常清楚聖河對書院的那份歸屬感。

如今,他被那個混蛋逼的退下來,現在如果又讓他將小金庫掏空用來重建書院,這時伊人,真的覺得,對師叔實在是太殘忍了。

其實,聖河不動用現有的書院小金庫,是有其其他盤算的,不過,現在,還不是對伊人說的時候罷了。

東方伊人沉默半晌,想了想師叔的話,確實也是如此,她是書院的院長,將來書院的長成,肯定會遇到無數的困難挫折,不都需要她這個院長直面面對處理解決嗎?現在只是要她舍個面子去求那個混蛋,便有錢重建書院,她若這都做不到,將來的將來,又如何守護好書院呢。

“丫頭啊,今後啊,你是書院的院長嘍,得必須學會能屈能伸,百折不撓,否則,書院的院長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啊.”

老叫花子見伊人有所悟且感覺她有所長成,趁機點撥伊人幾句。

“弟子才不求他呢,這個院長是他用強讓我當的,現在書院要重建,他出錢是天經地義的,以後如果書院有事,他必須得管,不管也得管.”

東方伊人頓時如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大聲道。

“對對對,丫頭說的對,就是這個理,不是求,也不要,而是他欠書院的,理所應當天經地義龍小子給銀子.”

老叫花子衝聖河擠眉弄眼的,儘管,聖河心裡終於鬆一口氣,可是,他還是依舊自重身份的端著,對於老叫花子在弟子面前如此沒個為人師表的板正樣子,聖河則是滿眼的鄙視,實在不願與之為舞。

“師父,師伯,那,他如果就是不給,弟子可怎麼辦?”

東方伊人想想那個混蛋,就想打人,那個傢伙,心黑手狠,如果真的就不給錢,伊人還真的無可奈何,這時,伊人又有點洩氣。

“他不敢,如果他真的說不給,丫頭,你就賞他一板慄拍死他算了,別捨不得打,那錢不就有了.”

老叫花子戲謔的道。

等於白問。

東方伊人心裡則七上八下的,因為,她將離開書院,去找那個混蛋拿錢重建書院,伊人將心一橫,都想好了,如果他敢不給,那就別怪自己對他出手,錢,他必須得出,否則,跟他沒完。

老叫花子和聖河望著伊人帶著書院六名弟子離開書院,他們彼此心領神會的對視對方,哈哈大笑。

“老叫花子,你啊,你啊,老奸巨猾,可恨,可恨!”

聖河邊哈哈大笑,邊指著對面近在咫尺的老叫花子破口大罵。

“聖河老兒,你啊,你啊,老奸巨猾,可恨,可恨.”

老叫花子邊哈哈大笑,邊指著對面近在咫尺的聖河老兒破口大罵。

“客氣,客氣,彼此,彼此,半斤八兩,半斤八兩.”

老叫花子和聖河老兒同時道,臨走,聖河還不忘摸摸自己的袖袋,果然,銀子依舊在,他放心的豪門的哈哈大笑。

看來,老叫花子和聖河老兒將自己的弟子算計了,還沒有被自己的弟子發現,此時的他們心情很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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