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陶釋文剛到巡撫衙門,就被冼思行叫了過去。陶釋文心中忐忑,以為是妻子在岳父面前告自己狀了。

冼思行道:“釋文啊,你去準備準備,一會你大伯要來了。”

陶釋文一聽,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自己的大伯陶喜要來。不過,大伯是漕運總督,岳父是兩江巡撫,都是朝廷大員,他們見面,就不怕被有心人利用,若是被上面的人猜疑,那就不堪設想了。

陶釋文安排衙門的人分兩排站立在門口,自己在最前邊迎接陶喜的到來。

不一會,只見陶喜坐著八人大轎,後面跟著一幫護衛,浩浩蕩蕩往巡撫衙門來,陶釋文趕緊上前攙扶陶喜。

冼思行站在大門口,笑呵呵地和陶喜打招呼:“哈哈,陶大人,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裡邊請!”

冼思行陪陶喜進了大堂,屏退左右,並吩咐道非傳話不得進來。

陶喜坐下,道:“冼大人,上次我們是私下會面,這次我可是上報過兵部的,我們來商議一下上次說的事吧。”

冼思行道:“陶大人放心,我已準備好,隨時可以出動,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陶喜道:“如此甚好,他們有一批貨走漕運已經到了臨江府,準備轉海運。我暗中派人調查過,他們在岸上時報的貨物清單跟船上的貨有很大的出入,我估計這批貨就是他們準備走私用的。”

冼思行道:“陶大人稍候,我這就去安排。來人啊,把陶釋文叫來!”

陶釋文進來,對兩人行禮道:“小的見過冼大人,陶大人!”

陶喜道:“賢侄啊,這裡都是自己人,不需客套,叫大伯就可以了。”

冼思行道:“釋文啊,我有個事要你馬上去辦,你調一百人出來組成緝私隊,你任隊長,帶我的手令去知府衙門找方為友,讓他見令行事。”

陶釋文接令,準備離去。

冼思行又到:“釋文啊,這次是你立功的機會,有了功勞以後我也好向上面推薦你,你要好好把握!”

陶釋文謝道:“謝過岳父大人,小婿一定不負你所望。”

陶釋文帶上人去知府衙門,心裡直犯嘀咕,此次到知府衙門只怕會碰見凌國鋒,只要見面一開口,凌國鋒馬上就會知道自己的身份,真是後悔啊,當初自己就應該殺了他,也不至於現在留下後患。

陶釋文到了知府衙門,遞上冼思行的手令,方為友看了,道:“既然巡撫大人有令,本府遵照執行,我這就安排總捕頭凌國鋒配合你行動。”

凌國鋒抽調衙門數十捕頭,隨陶釋文行動。

陶釋文和凌國鋒相視一眼,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目光接觸這一剎那,兩人心中都彼此明瞭,都不約而同地轉移目光。

陶釋文道:“凌捕頭,我們走吧!”

凌國鋒道:“陶隊長,你請!”

陶釋文知道凌國鋒已經知道自己就是暗兇,凌國鋒也知道陶釋文知道自己已經知道陶釋文是暗兇,兩人在去海邊碼頭的路上彼此都保持沉默。陶釋文在想如何除掉凌國鋒,凌國鋒在想如何儲存自己不被殺。

一行人來到臨江府海邊碼頭,就要登船檢查。

魚子游早料到他們會到來,很是淡定,道:“各位官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這裡是碼頭,不是衙門,你們走錯了吧?”

陶釋文道:“我們得到線報,你們涉嫌走私。今天是巡撫衙門和知府衙門聯合行動,這是巡撫大人手令,希望你們配合,誰要是阻礙我們檢查的,通通抓起來!”

魚子游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們都是守法的老百姓,絕不會做犯法的事情。官人既然有官府的手令,我們一定配合,還希望官人還我們一個清白。”

陶釋文和凌國鋒下令手下登船檢查,眾人忙碌一番,沒有查到可疑的地方。陶釋文不死心,又讓人再仔細查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

此時,水軍總兵郭郃也聞訊率兵趕來:“怎麼回事?是誰在碼頭搞事?你們不知道海上的事都歸我管嗎?”

凌國鋒道:“郭總兵來了,消消氣消消氣!有人舉報說這裡有走私,所以巡撫大人讓我們來檢查一下。”

陶釋文道:“郭總兵,誤會誤會!我們查完了,沒有情況,得罪了。”

郭郃道:“既然是巡撫大人的安排,我也沒什麼話說,只是你們來我這裡,起碼得跟我打聲招呼吧?”

陶釋文陪笑道:“是是是,郭總兵說的是,是我們疏忽了,改日我定當親自登門賠禮。”

陶釋文和凌國鋒收隊回城,兩人心中鬱悶,分開時,互相看了看。

現在不是殺他的時候,陶釋文心道,轉身帶隊回巡撫衙門,凌國鋒見他離去,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

金刀衛總旗衛均此時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對凌國鋒道:“凌捕頭,行動失敗了吧?”

凌國鋒嚇了一跳,道:“是你啊,大白天不要嚇人啊,嚇人沒藥醫的。你既然知道了,那還問?”

衛均道:“看你垂頭喪氣地,猜都猜到啦。朋友一場,給點小費我,我幫你查一下是哪裡走漏風聲了。”

凌國鋒想了想,道:“也好,那麻煩你了,至於小費嘛,我找知府大人報銷,我料他不會不給這麼摳門的。”

巡撫衙門,冼思行和陶喜得知行動失敗,兩人都有點錯愕。

陶喜道:“我的線報沒錯啊,怎麼會查不到呢?”

冼思行道:“這事我們今天才決定,就算走漏風聲,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轉移貨物啊?”

陶喜道:“既然行動已經失敗,那我也告辭了,等我回去再查一下哪裡出問題了。”

容仁堂,魚子游品著茶,喜道:“哈哈,這次多得馬老弟提前報信,要不然今天我們就很被動了。”

馬朝義卻是面有憂色,道:“這次他們沒有找到證據,難保下次不會再來。我們在官府上花了不少錢,出事了竟然沒有人前來報信,要不是我從通天曉那裡得知訊息,今天我們都要栽了。”

魚子游道:“如果是知府衙門來的人還好,我們還能應付。不過今天來了巡撫衙門的人,帶隊的好像叫陶釋文,這巡撫衙門的人我們跟他們沒交情啊。”

馬朝義聽到是陶釋文帶隊,兩眼頓時一亮,道:“哈,好啊,看來我們可以跟巡撫衙門搭上線了,這事交給我辦。你上次說那貨船的事是怎麼一回事?”

魚子游道:“現在我們生意做大了,運力不足,這碼頭位置也有限,不可能容納更多的船隻。以前我們的船是商戰兩用,火炮彈藥儲備佔據不少貨倉空間,現在已經跟不上形勢了,我打算把他們分拆開來,以後商船是商船,戰船是戰船,儘可能騰出一部分武器庫改貨倉。”

馬朝義道:“這倒是個辦法,那就麻煩魚老大全權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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