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連成要來,寧西總兵陳金寶不敢怠慢,早早就在城門口迎接。風連成帶著四百五十名士兵高調進城,人數眾多,陳金寶只得在城裡劃出一塊地供他們扎住。

風連成剛到達安順,即刻有快馬出城,往雲中方向飛奔而去。石樣堅早已帶著五十名精銳士兵埋伏在城外的幾條大小道路,見有快馬出來,迅速攔截並擒獲,從馬伕懷中搜出書信。石樣堅開啟查閱,是陳金寶給路永葆的書信,告知路永葆,風連成已到。

石樣堅沉思一下,對下屬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下屬求情道:“隊長,他只不過是個跑腿的,不至於吧?綁起來就算了。”

石樣堅冷眼看了下屬一眼,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是領隊而不是你嗎?因為你心軟。心軟是不能掌兵的。你把他綁了,你能確保他逃不了?你能確保他不會去報信?他有可能會毀了我們的任務。我現在沒有多餘的人手去監視他,你是不是覺得很閒?真是覺得閒的話,我批准你可以隨他一起上路。”

下屬嚇得不敢再說話,乖乖地執行石樣堅的命令勒死了車伕。

石樣堅語重心長地對大家說道:“權鬥是很殘酷的,一招不慎,可能會讓尚書大人深陷危機。尚書大人帶那麼多人來,你以為是來耍威風的?他是來玩命的!這馬伕,我也很同情他,但這天底下枉死鬼多了,不在乎多加他一個。如果將來閻王爺要算賬,就算我頭上好了。”

城裡,風連成對陳金寶道:“連日趕路,我也累了,各位也回去休息吧。今日就這樣,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說。”

風連成發話了,眾人無奈,只好聽命,各自散去。

當晚,風連成駐地。侍從稟報:“大人,副總兵尹暉春求見。”

風連成笑道:“好,好,好。來了,來了,來了。請他進來。”

尹暉春進來,跪下道:“下官寧西副總兵尹暉春,叩見尚書大人!”

風連成道:“起來吧!你不在家休息,來見我何事啊?”

尹暉春道:“下官久慕大人風采,今日得以一見,實屬三生有幸。下官聽聞大人路上辛苦,今特意備了點小禮孝敬大人,還望大人笑納。”

尹暉春開啟帶來的一個箱子,裡面裝的都是名貴的珠寶首飾,尹暉春打探到風連成一路上收受不少財物,是以自己也下了血本,除了魏善舟給的,自己還搭上幾條貴重珠寶。

風連成定睛一看,這些珠寶他認識,魏善舟拿走的四箱珠寶裡面就有眼前這一批。自己送給魏善舟的珠寶現在又被尹暉春送了回來,風連成知道,魏善舟這是在告訴自己,尹暉春此人可用。

風連成大笑,尹暉春見狀,也趕緊陪笑。

風連成道:“哈哈,難得你一片孝心,這禮我收下了。尹副總兵,這副字也是可以去掉的。好好幹,你,有前途!”

尹暉春大悅,連忙稱謝:“謝大人厚愛,下官不打擾大人休息了,先行告辭。”

駐地外,在一旁等候的官員見尹暉春出來,紛紛排隊,拿著禮逐個去見風連成。唯有陳金寶自恃山高皇帝遠,自己背後有路永葆撐腰,而且相信風連成這個強龍壓不過自己這個地頭蛇,就如一陣風,風頭過了就散。因此不但自己不來,亦不曾派人過來,對於其他官員的行為,心裡很是不屑。

求見風連成的人很多,甚至連守城門,只管理幾個小兵的小隊長也想進來。侍從不勝其煩,勸風連成道:“大人是朝中重臣,兵部尚書,那些沒品級的,或著品級低的人就沒必要見了吧。”

風連成道:“見,為什麼不見?只要他們願意來的,我都見,哪怕他是個無名小卒。世事難料,事情有時候可能就因為一個不起眼的人而改變結果,所以每一個人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

等接待結束,風連成盤點一下,又收了兩大箱財物,加上自己帶來的三箱珠寶,共五箱。風連成挑出幾件貴重的珠寶留下,喚來貼身侍衛白景:“剩下這五箱東西,明天你拿去城裡的商行,全部給我換成銀票。”

翌日,陽光普照,雖然昨晚風連成累了一晚,但依然精神抖數,在陳金寶的陪同下視察軍隊。

寧西省山地多,不適合騎兵和戰車,基本以步兵為主,陳金寶抽出了一萬精銳步兵,列隊操練,他要讓風連成看看自己手下的部隊是多麼的強悍。

風連成饒有興致地看士兵們操練,頻頻點頭。

閱兵結束後,陳金寶和眾位官員宴請風連成,為他洗塵接風。眾官員紛紛向風連成敬酒,這有酒,怎麼能少得了色。陳金寶安排了幾位妙齡少女給大夥跳舞助慶,眾人是看得起勁,兩眼發光。

一舞跳罷,風連成叫其中一舞女前來,問道:“小姑娘多大了?叫什麼名字啊?哪裡人?”

舞女回道:“回大人的話,小女啊雅,今年十七,建州人士。”

“建州啊,那好遠哦,離這裡可有上千裡,你想不想家啊?”

“那自然是想啊,家中父母尚在,弟弟還小,甚是掛念。”

風連成環視了一下眾官員,道:“我看在座各位,大多數都不是本地人士吧?我記得陳總兵是萊州人,家中母親也快七十了。人生七十古來稀,高壽啊,陳總兵可有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陳金寶道:“回大人的話,省裡事務繁忙,下官職責在身,離不開啊。自古忠孝難兩全,下官只有先國後家了,我想老人家也能理解的。”

風連成讚賞道:“陳總兵對朝廷忠心可鑑,不過,你也別把自己搞得這麼累,有些事可以讓別人做嘛,尹副總兵我看他就很不錯。不要以為你回老家,省裡的事就沒人幹了。我呢,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萊州附近有個空缺,我可以給你調調,讓你即可以繼續為朝廷辦事,又可以就近回去看望老人家,你說呢?”

“謝大人的厚愛,下官感激不盡,請容待下官先處理好省裡事務,再來回復大人。”

風連成聽完,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宴會結束回到駐地,風連成喚來白景,問道:“銀票兌換好了?”

“好了,大人,共五十六萬兩。”

“嗯,錢還不少啊。剛才酒宴上,我已經暗示過了,聰明的人會明白我的意思,他們會看好尹暉春,但這還不足以讓他們站隊尹暉春。你把銀票,送到尹暉春家裡。你告訴他,錢可通神,讓他儘管用,別摳門。”

白景道:“大人,這營地附近有人監視我們,恐怕沒那麼容易擺脫那些眼線。”

風連成道:“你把我們這裡的幾百人分散開來,到城裡各處活動,監視我們的人難免就會顧此失彼,你就可以出發啦。”

白景照辦,趁人多混亂來到尹暉春家裡。尹暉春看著送上前的鉅額銀票,立馬懂了:前有魏大人送珠寶,現有風大人送銀票,他們是要把我扶上總兵的位置啊。這些年來,路永葆為了扶持陳金寶做總兵,處處打壓我。陳金寶這混賬更是讓我這個副總兵淪落得個閒人,每天渾渾噩噩地活著,有志難伸。如今,有兩位大佬們支援我,我一定要抱緊他們這顆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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