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梯隊種子的半成品,無論身份實力各方面,都不該與準高階寄生者的劉淼有平等對話的可能。
在人類層次上他們是同齡人、可以談話的臨時朋友;但在能力者的層面上,一個只擁有個小奶貓,充其量得到點兒不穩定強化力量的半大孩子,怎麼能跟高階寄生者相提並論?因此,劉鷗以此種身份來傳話提醒,應該毫無意義才是。
劉淼當真聽了,那麼其中必有蹊蹺,足夠對方順藤摸瓜的去挖掘潛在秘密。
他要保證“少年包青天”身份的隱秘,就必須在這方面斷絕被追查的可能,所以作出的反應必須足夠謹慎。
“我們不用做任何改變,無論他們是哪一路的,既然給出警告,那就一定有利益衝突,必然會碰上,到時候還不是什麼都能弄清楚了嗎?”
她這麼一說,劉鷗再無疑問。
沒錯,既定的目標不可能更改,對方來與不來,其實難度都是一邊兒的高,無非是百分百和百分之一百零五的差別而已。
“不過,你說的那種獨特力量,或許是一個新的突破口,未必只有壞處,等碰到了再說.”
少女的心思太複雜,劉鷗一半會兒也猜不透,且順著她的意思來唄。
夜晚,正是搞陰謀詭計的好時間。
風城照例陷入黑暗與寂靜之中,並不因為成功打退了怪物襲擊,擁有對抗的力量,就敢放鬆警惕。
在廣闊無邊的世界背景下,區區一座小城不過滄海一粟,還經不住真正強大怪物一腳踩的。
黑暗是壓抑的,人們也沒有心思搞什麼娛樂活動,懷著對明天的期望,在疲憊中陷入睡夢,街道之間除了巡邏的軍車,連個鬼影子也看不到。
“一點兒末世的氣氛都沒有啊!”
劉鷗小聲吐槽,自家老爹平定叛亂的能力也太強了點兒,連少數混在人堆裡的怪物都沒留下幾個,想要“行俠仗義”都沒個機會,還真有點兒不大習慣呢。
少女白了他一眼:“沒聽過‘暴風雨前的寧靜’這種說法嗎?和平安定,呵呵,你想太多了.”
“好吧,你就是太悲觀.”
劉鷗沒了興致,對於少女那種“天一定會塌下來”的看法,稍稍不以為然。
兩人潛蹤匿形飛快出了城區,迂迴到郊外的防線邊緣,會和了紙人並拿到長矛,劉鷗武裝妥當,與少女一起朝著“迷走鬼蜮”方向狂奔。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要及早引爆這一關鍵點,把風城周邊的水徹底攪渾!幾天來,各方都好似相安無事一樣,沒有出動強力人手去襲擾駐紮在那裡的軍隊,不知道的還以為放棄了窺探。
劉鷗卻知道,這只是一種假象而已。
透過各種跡象判斷,幾方面勢力只是暫時蟄伏,暗中調查剛剛破空進來的未知強者,避免在圍繞鬼蜮行動之時,被人家從背後抽冷子打悶棍,白白忙活一場,為他人作嫁衣裳,那種傻事兒不能幹。
幾天下來,該查的估計也查過了,沒有爆發足夠強烈的戰鬥,說明那未知強者藏的夠嚴實,或者暫時遭到阻擊後沒有靠近。
劉淼猜測,各方勢力肯定會按捺不住的行動起來,是時候把握先機繼續攪渾水。
今晚,月色不明,有風,吹動山林呼呼作響,聽上去有幾分淒厲,寒氣頭骨,隱隱有煞氣湧動。
這是那輪詭異月亮的力量引起的變化,來自各方世界的能量碰撞交融之下,產生無數未知的變化,被引導著製造出諸多麻煩,無論各類怪物還是人類,都不會好受。
劉鷗兩個可以輕鬆抵禦住侵襲,體內湧動的力量形成牢固屏障,避免受到身心兩面的影響。
但在深入山林、靠近鬼蜮時,他發現這裡的氣氛變得很糟糕。
鬼蜮透明罩子裡面,那層厚厚的霧氣在不安分的湧動,一股躁動的氣息透過震盪表面,傳遞到外界來形成特定的波動,把駐守的軍隊衝擊了個遍。
戰士們基本是普通人,在自然偉力的對沖背景下,少將也無法引導風城“神器”力量為他們施加庇護,一個個陷入半昏沉半癲狂的狀況,仗著血火歷練的堅定意志苦苦支撐,隨時可能暴走瘋魔!這種情況下,稍微大點兒的刺激都可能導致全面崩潰,說不能會被洗腦轉化成一群可怕的敵人,驅動各種強力武器反撲風城製造麻煩。
最不濟,也會被別有用心的敵人控制了,用來對付其他勢力。
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劉鷗毫不猶豫的下定決心,把自己想法告訴劉淼,少女盯著他眼睛問:“你確定要這麼做?”
劉鷗鄭重點頭,少女不再勸阻,默默的閃到一旁。
劉鷗吩咐紙人警戒,自己拿出水晶球抽取能量,向四面八方釋放出一道薄霧屏障,貼著地面蔓延過整個軍營,然後以自身意志引動周邊潛藏的一絲凌亂精神,凝聚、抽取出來,轉化為當日戳破光膜屏障的獨特力量,合併冰寒氣息,一股腦的衝擊向所有戰士的頭腦。
他要籠蓋的範圍太大,涉及到的人太多,比起上回在冷湖嶺森林中的提醒,難度大了十倍,必須全力以赴,無暇旁顧。
隨著那股複雜的力量掃過軍營,所有中招的戰士立即顫抖起來,侵徹進去的異種資訊被強行擊破,但都不甘毀滅的展開反擊。
光膜上,那張二十多米高的大臉驀地出現,張著大嘴狠狠的撞上去,引起更加激烈的震盪!而在數百米外的黑暗之中,一棵大樹的濃密枝葉間,一條身影拉開長弓,瞄準劉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