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咆哮聲震懾闊遠的平原,此處在魔界被稱之為燎原,名字倒是沒有太特別的意義,只因為這裡是炎魁部族的領地。

凌蠍和黎紫怡站在燎原平地而起的高坡,一眼便可以望見大片的平原景色,金黃色的野草被風吹拂,宛若波浪翻滾,然而在這波浪之上還有更為轟轟烈烈的場景。

炎魁部族與水嵐部族選擇在此一戰。

“這裡是烈焰狂淵的必經之地,往後千餘里便是了,若是水嵐部族能勝過,進去會比較容易一些.”

“你心心念唸的烈焰狂淵,算是炎魁部族重地,想必重視萬分,在外人看來也能明白,因此水嵐部族勝出,應該也會重點把守罷?”

“可是,他們不知道它的重要性在哪裡。

況且我所在意的重要性,在他們看來應該是不值一提.”

黎紫怡皺眉,環手抱胸:“說話總是這麼雲裡霧裡的,我直接問你罷,你是不是要幫他們?”

“是.”

“蒼穹未裂變前,凌傲華便是從明月谷出現.”

凌蠍凝視前方已經戰成一團的局勢,猶豫一番道:“這段日子我想了好多,烈焰狂淵結束後,我帶你回神州浩土,在明月谷應該有能讓你回到遺忘之境的法子.”

“至少比我們現在的法子,線索清晰一些.”

他又補充了一句。

黎紫怡有些感動,還以為這傢伙整日沉默趕路,根本不上心呢。

想要說點話,可再望向凌蠍的位置時,那裡已經是空空如也,他的身影正急速衝向戰圈。

金戈鐵馬,幹矢飛雨,你死我活,兩股洪流浩浩蕩蕩衝撞到一處。

嘶喊聲,溫熱的鮮血都交織成一片。

畫面倒映在黎紫怡的眼眸中,事實上,為保護族民領地,她也不是沒有過領導部族抗爭,現在看著這樣,內心是有點波動,但卻遠遠說不上震撼。

可是當她往望向凌蠍所在,卻是疑惑了,那名出發時義無反顧的男子,現在站在魔族戰士堆砌成的小坡上,似乎是這個戰場上最動搖的人,他時不時掃視著盲目衝向他的炎魁戰士,身姿欲進又退,彷彿要把自己的決定全盤否定一樣。

許久過去,戰事迎來尾聲,以水嵐部族慘勝告終。

凌蠍當然也以他的驍勇贏得水嵐部族戰士們的承認,允諾讓他暫住此地。

黑夜降臨後,他和黎紫怡待在水嵐部族難以發現的角落,等待時機便要進入烈焰狂淵。

黎紫怡手背貼上凌蠍的額頭,一片冰涼,凝重道:“你精神恍惚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卻說浩土神州幾日前傳說了一件大事,便是魔道興起一個了不得的門派,名喚羅雀,欲攻上混元門。

據各門派蒐羅資訊,得出結論,羅雀門派其實蟄伏許久,在魔道幾大門派逐漸吞併小勢力的時候,他們便聚聚散散絕不引起關注,直到最近魔道格局發生變化,這才跳出來。

或者招兵買馬,或者蒐集強力法器,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

一時間正道門派紛紛表示幫忙,要上混元山門,抵擋入侵,只是其心思便是不得深入推測了。

再來還有一件事情,與羅雀無關,倒是與神州浩土人人飯後談資的明月谷有關,明月荒原空降異象,有鐵甲神將空中舞槍,強悍臨世,其左右還似有仙女陪伴。

此荒誕不經的傳言乃是一些往明月谷尋奇遇的江湖人士口頭上傳出的,少有修仙人士相信。

“掌門,百里越的人已經安排妥當了.”

“嗯那就好,明天可能陸續會有人前來,大家都早做準備罷.”

混元門掌門如此吩咐下去,心中嘆息一聲,像混元門這樣的小門派,也就只有百里越這樣的周邊小勢力盟友才是真心實意,其他恐怕不是奔著銘鴻刀便是捆仙繩而來。

“掌門……你傳話下去後,已經有八名弟子下山退派了.”

混元門掌門嗯一聲,只道:“我混元門雖是小門派,卻也不需要二心的弟子來濫竽充數,就這樣罷,明日開始我親自去山門看一下.”

“不可啊,你怎麼也是掌門,這樣豈不是讓他人看輕了我們.”

一位鬚髮染白的長老驚聲道。

混元掌門卻是搖搖頭,道:“莫要多言,明日的山門弟子是誰?告知一聲。

祖師開山立派,最艱難的時刻都過去了,這算得什麼,我亦在混元門之下.”

後山,鳥語花香。

“你一介囚徒,受我這般對待也算是大幸,吶,問問我親自釀的白果酒.”

藍逸飛輕笑一聲,只道一聲“不敢”,那酒杯卻已送到嘴邊。

“堂堂夕雲觀大弟子,也當得虛偽一詞.”

日子久了,沈凡也可以與藍逸飛開起玩笑來。

忽地蔥茸草叢那邊冒出兩個人影,卻是臉蛋兒圓潤的小姑娘與一個清秀的女弟子。

她們臉上似有不解,但也無礙,直接開口道:“沈師兄,剛才傳話下來,明日掌門要與我們一起守山門.”

沈凡神情略有驚訝,皺眉道:“這我卻是不知.”

“咦?”

沈凡忽地面露笑容,上前,捏住只到他半腰高的小姑娘的臉蛋,道:“小果女俠又陪石溪師姐來打劫糖果了啊.”

小姑娘使勁皺著臉,奶聲氣道:“吃你幾顆糖果,記到現在,真是枉為我混元門的弟子!”

這稚嫩話語倒是把幾人逗樂了,就連洞中的藍逸飛也心情舒展一些。

石溪不太好意思,道:“沈師兄,小果喜歡黏著我,吵著明日與我一起去守山門.”

“昂,不必介意,守山門不過是例行事,在我這裡也沒太多規矩,只是掌門那邊……”沈凡道:“罷了,屆時再說罷,不怕.”

聞言,石溪更加忐忑,只好道:“那如果明日掌門怪罪,麻煩師兄幫忙說幾句話。

我也只是來傳達一下話兒.”

沈凡點點頭。

兩人不再停留,徑直離開了。

洞中,藍逸飛輕搖酒杯,美酒入喉,臉色痛苦道:“還真是給你們帶來麻煩了.”

“沒有你的鳴鴻刀,還有捆仙繩作引,無論如何,那些人都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唉,小門派就是這樣啊.”

沈凡背對著藍逸飛,視線延展在兩個女孩子離開的方向,道:“誰都想來我們這裡分一杯羹.”

“沒想到你們掌門也有此魄力,只是未免失了分寸.”

“不見得吧,明日,掌門庭中坐,弟子守山門,有失分寸一說?我又不需要他出手.”

沈凡倏忽伸手,一條金光燦爛的繩子憑空浮現,僵直而化利槍,就在另一邊長老們驚聲呼叫“捆仙繩消失”的時候,陡然出現在後山這一廂。

它彷彿認主一般,親暱靠入男子的掌中,比起忘川,更有一份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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