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易寒本是站在青木真人後方,竭力剋制自己情緒,耐心聽完混元門的訴告,但看到冰火谷無名小卒竟也出來指證藍逸飛,當下自然是怒不可歇,憤然道:“事發之時,你師門眾多修為深厚的師兄弟尚且不能覺察,你如何那麼快趕到?各門各派多少道行比你高出數十倍的修仙道友,都說他們趕到雪山,也僅僅是看到最後一幕,偏就你厲害,查獲先機?”

對於大師兄的發狂,易寒是知曉一些內情的,因那個不可對人言的原因而錯殺混元門歸川,雖說身不由己,但一條命掛在自家大師兄手上,聽人冤屈他並不抵制。

然而冰火谷籍籍無名的小子出來“作證”,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即便是他看到,要跳出來說話,也須得冰火谷掌握話語權的人允許才行,此乃該門派最基本的做事作風。

定然是受居心不良,想要藍逸飛死的人指使!此人興許也是做過一些心理準備,聽到易寒的喝聲,雖稍顯慌亂懼怕,但狠狠心不去看對方,庭前一步,指著藍逸飛一口咬定道:“事實便是如此,各宗派領袖均在此地,小的怎敢信口雌黃,當晚只是無心入眠,這才四處走走,不想卻看到雪山大戰的異象而被吸引.”

此番解釋卻是有根有據,似乎也未出現任何漏洞。

易寒惱怒之下,思考也頗有不足,聽到這番話當場被噎住,看了眼場中心想束手待斃的藍逸飛,焦急不已。

“那說來,你對歸川死的經過一定是瞭解透徹了?”

“對、對!反正我看得清清楚楚,也聽得一字不漏!”

雪神宮中又沉寂下來,方才冰火谷陌生弟子與易寒突然站出來對峙,打破了雪痕上人一一詢問的順序計劃,她不得不又出面喝止一波,穩住場面。

可剛安靜不久,又有一記聲音響起,興許冰火谷弟子內心事實上也有些不安,竟被嚇得語無倫次。

冰火谷那邊,人群中幾道目光漸漸冷了下去,東皇殿一方也是顯出不耐的神色。

“你又是何人,一切事情盡有雪神山做主查清,方才雪痕上人的話難不成你都當了耳邊清風不成?”

“是啊,不知禮數的小輩.”

這時,大殿之上,陸續也有人開始議論起凌蠍來,因為雪痕上人剛剛穩住局面,現在又出來攪局,分明是不把雪神山放在眼裡!凌蠍雖然也知道不該,但他卻不得這麼做,做過一些調查更堅定他現在站出來的決心,哪怕是拂了雪痕上人的面子。

他心知藍逸飛想承擔罪責。

歸川既然能掌控捆仙繩此等神器,定然在自身門派中有頂高地位,神州浩土一直不見他閃耀的事蹟,但此次來參加群英會還大放異彩,想必也野心不小。

而混元門也許是想靠這名弟子一舉拔得魁首,打響名號。

現在藍逸飛竟一手打破他們的希望,如何能放得過他,小門小派修仙資質絕豔的弟子是相對較低,所以往往培養一個出來也都格外珍惜,現在竟將捆仙繩這等神器交由歸川掌控,對他的重視不言而喻。

當然,這些也僅僅是從客觀大局的層面來考慮,如果按照方才說話的混元門弟子所言,歸川本性純良且俠義在心,與他感情深厚的自然也是不在少數,歸川死後混元門只憤怒提出一個妥協的途徑:藍逸飛由混元門帶回山門處置。

如果夕雲觀不應允,那拼掉宗門一切底蘊也決不罷休,定要讓世人知道夕雲虛偽護短的真面目。

一開始便讓在場所有人認為藍逸飛罪無可赦的話,藍逸飛只有一個下場,被帶上混元門,等死也罷。

所以凌蠍不管怎樣,也不能讓此一回合,藍逸飛的命運便偏向深淵一端,眾人議論再厲害,他也要說完,哪怕當中已經隱約有人小聲道破他東荒之行以及前陣子抵達冰城時,暴露魔族氣息的事情。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處境兇險呢?“按你這般說法,也能圓得過去,但在下想問一些.”

凌蠍不管不顧,直直盯著那名冰火谷弟子,藍眸宛若泉水一般,澄澈而清冽,大聲道:“我大師兄與歸元道友相鬥,兩人都是法力高深,場面必然是激烈。

那你說說,究竟是誰佔了上風?歸川死後,我大師兄又是怎樣的反應,是否真的如你所說,其罪當誅.”

“應該是,剛、剛開始是歸川佔了上風罷,後面藍逸飛反殺?”

這下冰火谷那名弟子不敢亂說話了,本就不是自己親眼看到,吞吞吐吐的也沒底氣,可誰讓剛才突然來那麼一下,嚇得他胡言亂語,竟說得完全沒有退路。

既然一清二楚,那隻能交代出來,眾人眼睛可都直勾勾望向這邊呢?遇事不決,該弟子習慣性轉頭望向自己的師門冰火谷方向,然又陡然身子一縮不敢再看,方才那幾道寒冷的視線,讓他幾乎以為自己要身首異處了。

“那你繼續說下去,歸川死後的事情,同為正道盟友你卻只是看熱鬧,而絲毫不作為麼?”

凌蠍繼續道,聲若斷冰,極是果決。

“我、我雖有心但力有不逮,不敢上前。

只記得藍逸飛殺害歸川后,想、想要逃離卻被各正道同盟擒拿,實在是解恨?”

冰火谷弟子吶吶道,他確實沒看到全部事情,但後面藍逸飛被捉拿來雪神宮,他頭腦算是好一些,自信能推斷個差不多的真相。

誰知得到的,不是各門各派讚許的眼神,卻是唏噓感嘆,還有一些是鄙視怒意。

所謂坐山觀虎鬥,怎可能僅僅是邪派的作風,正道之中此類事件更是數不勝數,但偏偏被凌蠍說穿已是有點尷尬慚愧,你現在說你力有不逮而不敢上前,傷害最重的是你師門臉面,可破相的卻是正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該冰火谷弟子說得卻不是事實,眾多人看到是藍逸飛殺害歸川后茫然待擒的模樣。

凌蠍知道他說穿這點事,必然被某些人記恨,但他卻無所謂,只沉靜地轉頭望向冰火谷一脈。

“滾回來!”

薛謙冷喝道,立即就有四名弟子上前,兩人擒一肩,將該指證的弟子拉回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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