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咋又來了.”

即便是雜役弟子,也算得上是修行中人,自身體質自然是比之常人好了不止一倍,尋常的酒水並不能讓他們太受影響,昏昏沉沉過了幾個時辰也就醒轉過來。

幾人都是起身,迷迷糊糊說了幾句話,便窸窸窣窣相繼離開。

而大風是醒來最快的人,他也不急著收拾,就在屋子前收斂心神,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才開始收拾碗筷,剩飯剩菜都掃入木桶內。

可就在這深夜時刻,卻見那早不見人影的沈凡又去而復返了,他神情呆愣一下便下意識問道。

沈凡額頭是冷汗直冒,後邊屁股疼得厲害,也就是他性子堅韌才忍住不作出齜牙咧嘴的模樣,他快步走過去,敷衍搖搖手:“唉別提了,我今日來尋你們喝酒,回去晚了些,也不知山上到底發生何事,山門深夜緊鎖,實在是怪異.”

大風聞言當下有些著急,扯住他肩胛,道:“那不會有什麼事情罷?本來你們內門弟子那邊就不喜你前來與我們玩耍,要是內門發生重大事情,你卻不與內門弟子在一塊兒,難免落人口舌,遭人諷刺,甚至被師門責罵也是極有可能.”

沈凡連連稱是,讓師兄捏了一把汗之後,才開口道:“所以你得為師弟我掩護啊,我尋思著,我這人在師門並無聲望或大名聲,如果發生了好事那倒沒什麼,最多讓他們說一頓。

但是假如是壞事,可能他們便要追究下去,比如誰誰不在場,最有作事時間等,到時候你和其他師兄須得站出來為我說幾句話,我可是真真切切與你們在一起的.”

大風將信將疑,正視沈凡,見他也沒異樣神色才道:“這卻是不難.”

“那就好了,容我歇息一會兒,你別不承認啊,哪次來我不被你們灌的,這一次都吐多少次了,身心疲乏得緊.”

沈凡狀作兇狠道。

大風手撓發頂,尷尬笑了笑,便讓沈凡自己尋位置躺睡了。

……距離混元門夜戰已過了兩日,當夜清除現場後,混元門主命令各管事仔細檢查弟子的詳細情況,也沒能查出一個異常的弟子,受傷或者表現不對的情況都沒有。

其實他們是有查出沈凡當夜不在內門弟子房舍歇息,但並未有人關注,就連是心思縝密的混元門主,看過此人的經歷,或說底下呈上來的報告後,也不再過問了。

事實上,哪有那麼多奇蹟?跟俗世的“寒門難出貴子”道理雖然看似迥異,但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看法罷了,一個刻苦努力、幾乎磕破頭顱才進入內門的雜役出身弟子,又怎麼會招人關注呢?而且尋常比試,沈凡也是戰績平平。

若是真有表現,應該也早就嶄露頭角了才對,何至於進入內門後還整日與雜役弟子們喝酒廝混。

“終於到了!”

沈凡輕嘆一聲,也不知咋的,今日竟會被安排來給那藍逸飛送飯。

自從藍逸飛毀掉能掌控捆仙繩的歸川后,混元門弟子都是十分痛恨此人,靈兒師姐天天來此責罵不說,其他人何嘗不是喊打喊殺的?“就連我也是憤憤不平吶!”

沈凡嘴裡彷彿一腔孤憤難以發洩,臉上卻也不見扭曲神色,只是悶頭悶腦前進,很快也就到達目的地。

我也見識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青年翹楚……他腳步驟停,抬頭望去,羊腸小道萋萋野草遮掩,更有鋒利小勾的荊棘雜亂其中,隱隱看得出有一些撥動的痕跡。

也不知這些師兄師姐師妹師弟怎麼想的,就不會清理一下麼?莫不是以為不常來,來一次就不來了,動動手都懶得?他心裡吐槽一番。

也許是想保持後山模樣,咦?莫非是此地有何種禁制,不得動用法力,否則惹禍上身之類的?沈凡自己嚇唬自己後,都拔出劍鞘的法劍又被收了回去。

罷了,膽小嚇死,膽大撐死,小爺做做中間人也罷。

沈凡法氣覆蓋手掌,撥路前行,待快走到洞口時已經是狼狽不堪,衣衫破爛……方才一不小心被勾住,撕拉出幾個大口子,這衣裳只怕今後是隻能拿來當抹酒桌的布料。

哀嘆中他看見洞前兩道曼妙身影,他當然是知曉這兩人是誰了,柳絮師姐和靈兒師姐。

柳絮師姐應該是歸川師兄的相好,靈兒師姐乃是歸川師兄相依為命的妹妹,藍逸飛啊藍逸飛……沈凡也不知怎麼,覺得洞中的那個男子著實是好脾氣,與他所做的事情是否值得原諒無關,但是承受這般多的責罵和冷目,還能默然承受,這得多大毅力。

“靈兒師姐、柳絮師姐。

門主令你們回去,好像是雪神山有人過來.”

兩位女子雙眼通紅,再回望洞中黑影,卻是怒火重生,恨不得將此洞一把火燒個乾淨。

最終她們還是走了,只是那靈兒興許是情緒起伏過大,竟是又倏忽轉身揮手飛出一擊,凝法氣為刃,然後頭也不回再次走掉。

“來,吃些飯菜吧.”

沈凡看似無意的手背,在法刃即將穿越欄柵間隙時恰恰擋住了去路,轉瞬那法刃就如水汽蒸開一般消失。

“那個,你能不能過來一點,我是人又不是長臂猿猴,飯菜遞不到你面前的.”

沈凡道:“你就慶幸遇到我罷,給你整了這麼好的飯菜。

要不是我內心善良,將他們給我的飯菜換掉,你現在……”他頓了一下,臉色頓時萎下,神情略微尷尬:“不對,該不會你每天都被他們那種飯菜折磨罷?”

洞內,那黑影仍是一動未動。

沈凡盯著看了一會兒,黑幽幽的裡面,藍逸飛所在位置藍紅光芒閃爍一陣然後停止,他忽地一笑,不急不怒,背靠柵欄坐下,掏出一壺美酒。

“我覺得你不需要同情,銘鴻很難控制罷?”

藍逸飛走進洞口,面容枯槁,眼神難見昔日鋒芒,那個光彩奪目的少年漸漸遠去,留下的盡是濃厚而化不開的哀傷。

“方才,謝謝.”

沈凡酒壺遞進去,道:“小事一樁,雪神山樓夢雪來見你了.”

“好酒.”

“咦?!你……是吧!我就說我自己種田釀的怎麼可能差,以後我多拿來與你一塊兒飲,那群傢伙明明是喝不得烈酒還反過來說我,實在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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