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不用過去麼?”

江風墨負手而立,笑容淡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他身旁,白日裡凌蠍三人遇見的茶攤老攤主也在眺望,更令人想不到的,柳聞松居然也在此處,只不過他神色複雜,卻是看不出內心所想。

“我早就說過,讓他們停留在天熙城不是明智之舉,現在如何,釀出大禍了吧.”

老攤主滄桑的面容顯出一絲憤然,沒好氣道:“明日要是尋常居民來到神隱樹海,見到這一幕景象,回到城中,一傳十,十傳百,你看屆時不得鬧得人心惶惶.”

“不礙事的,也就是倒了幾棵樹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老郭你就當成,是為桃源居民在神隱樹海開闢一個落腳地點好了。

想想,素日裡城中百姓偶爾來到神隱樹海,望去全是一碧如黛的綠海,陰沉灰暗都不知該在何處落腳歇息啊.”

“啊呸,虧你也想得出這種藉口,哎話說回來,你怎麼處處維護那個藍眸的青年人啊?”

“那還能怎樣啊,你想開一些便好,總不能我們什麼原因都不知就即刻審判那年輕人有罪不可饒恕罷!”

老攤主歸罪與凌蠍,可不知為何,江風墨卻自覺為凌蠍開脫起來。

凌蠍分明就是破壞此地安寧的人,事實擺在面前,江風墨從側面減輕凌蠍的“罪責”,難免引起老攤主的不滿。

當下,一番舌槍唇戰又開始了。

“行了行了,你們也別爭了,我看現在吶,最好是處理眼前的危急。

老郭,你去將那幾只花妖樹靈引道安全的地方。

風墨,你呢就趕緊去堵住神隱樹海的入口,別讓那些想看熱鬧的人進來添亂了.”

柳聞松苦笑著,叮囑老攤主去辦該辦的事,同時也擺擺手建議江風墨去神隱樹海入口候著。

“那你呢?”

江風墨嗯了一聲,卻本能感到不對,這柳聞松精明是出了名了,支開自己和老郭,該不會是另有打算罷?“我?”

柳聞松轉頭一看,見到老攤主和江風墨懷疑的眼神,便知他們在想些什麼了,哭笑不得的他也沒心情與他們周旋,只得表明心跡道:“我還能幹什麼,我當然是去阻止那兩個崽子互相殘殺了!順便也阻止一下莫邪他們的加入.”

似乎覺得著簡單的解釋不太可能讓他們相信,繼續道:“那幾個年輕人是我引進來的,老村長也是前去稟報的,現在出了這等事情,今後必定讓城內、三大宗派的一些人以及老村長怪罪,怎麼,我想要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都不給?咱幾十年的交情,你們就那麼想讓我罪責加深而無法減輕是嗎?!”

“咳咳.”

江風墨握拳對口輕咳了兩聲,老臉一紅,不像是在為自己懷疑老友而感到臉紅,卻似乎是因被揭穿了心事而感到尷尬。

“那個啊,聞松,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將他們的事情稟告給老村長,卻都沒知會我們一聲,連幫你忙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好了,事情大發了,我和老郭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吶,你好好擔著罷!”

江風墨停頓一下,不留情面地奚落一番,才昂首挺胸離開。

“聞松你別聽風墨那沒心沒肺的傢伙亂扯皮,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不知羞恥,因為年輕時一些事情而耿耿於懷,這不是小肚雞腸是什麼。

哎你看看你,鬍子快掐斷了,以後‘美髯公’可就要徒有虛名了!聽我老郭的,別讓別人看笑話,莫放在心上.”

老攤主前一句說得極好,勸慰的效果響噹噹,柳聞松也因此臉色緩和了幾分,可就在此處,老攤主機鋒一轉,裝模作樣道:“不過有些話說得好,天理昭昭,因果迴圈,屢試不爽吶,你小子連我們這最老的一輩都坑過不少,也算是報應罷!反正老夫是不會放在心上,你自己好好琢磨罷,以後小心行事就是了.”

柳聞松坑過他們什麼不為人知,但現今這兩人一唱一和,卻是足足給了他一頓暴擊。

柳聞松咬肌繃得緊緊的,臉紅脖子粗,正欲出口反擊,那兩人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他一人在風中凌亂。

旋風已漸變減小,最外圍區域開始呈現出規則的形狀,被破壞的林木中因為有些是被強大的摧力攔腰截斷,剩餘的樹根往上部分都是往一個方向傾斜,便連落在地面的碎屑也是如此。

還有被刮飛的碎石塵土,或蒙在其他安然無恙的古樹樹冠上,或是在空中持續飄灑。

柳聞松就這般靜靜觀察著,嘆息。

隨便想想都能知道,連宣恆、莫邪、單嬰這三個年輕的世代都能感覺得到,像柳聞松這等人物又怎會後知後覺呢?只不過單嬰他們恰巧經過這裡,而凌蠍也在此發作,這才讓單嬰他們比柳聞松幾個捷足先至罷了。

柳聞松、老攤主和江風墨後面趕到,隱藏起來是有兩個原因,一來是觀察凌蠍的情況,畢竟他與神話的預言有關,玄之又玄,二來則是試探一下莫邪他們的實力,也好及時為今後的培養作出適當的調整。

現今情況顯而易見,這幾個年輕人絕不可以再滯留桃源了!柳聞松眸中寒芒一閃,墊足輕躍,如殘影鬼魅,速度遠遠超過先一步起飛趕往凌蠍那方的莫邪、白蘭和青兒。

!!!“莫邪大哥!你終於來了!”

“嗯……”莫邪、青兒、白蘭三人感到宣恆身邊,宣恆就大叫起來,單嬰進去與凌蠍相鬥時,她就想隨單嬰一塊進去的,怎奈那傢伙倔脾氣比牛還固執,他執意一人進去,自己攔也攔不住,進也進不了,真個急死人。

現在莫邪既然來到,她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以他的本事帶他們進去簡直輕而易舉。

莫邪有點心不在焉,怔怔望著一閃而過的影子,浮現一絲疑惑神色。

“你怎麼了?莫邪大哥.”

“呃沒什麼,我們進去罷!”

莫邪舉起扛在肩膀上的大刀,嘟嘟囔囔:“柳叔怎麼跑來了.”

……旋風中心。

這裡與外邊不一樣,沒有肆虐的狂風,只有靜的可怕的死寂氛圍。

不間斷碰撞的法氣,將凌蠍和單嬰的衣裳吹得上下飄飛,兩人長髮矇眼,看不清神情,只靜靜地,對峙著。

“我一直以來……都想不通,那些怪異的事情.”

凌蠍捏著單嬰柔軟的喉嚨,恍惚不知覺身後急速飛來一個恐怖非常的柳聞松,他艱難吐息:“但現在,也明白一點了,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原來這個傢伙…….”

他冷然凝視過正在與單嬰的熒光法劍交碰的天殤:“它,認同的不是我,它在等待的也不是我,那個反覆的夢魘出現也僅僅是因為我的身上殘留著的一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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