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晨起的薄霧朦朦朧朧飄蕩在鳥語花香的山林間,鳥鶯嬌嘀,喚醒大地蓬勃的生機,每一片隨風擺搖的葉子、每一塊嶙峋的怪石、甚至每一寸默默緩動的流水都在曦光裡閃耀著靈動的色彩。

迎著朝起的太陽,凌蠍沉默如鐵,時而回望扎堆了未醒來的一張張面容,心思活絡得很快卻是整理不出什麼清晰的頭緒。

“你是怎麼了,何以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樣?”

白蘭蓮步輕盈,靠近過來,啟聲問道。

“我……”凌蠍低頭,注視著氣質文雅、從來都是溫溫和和的白蘭,苦笑一聲,閉眼偏了偏頭,似是有點苦惱。

白蘭憂心,又出口問了一次。

見躲不過去,凌蠍才揚了揚下巴,撇嘴略帶自嘲道:“是我自己的問題,自尋苦惱罷了。

這段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可總歸是為她們疲於奔命,無論算不算苦痛的經歷,可終究糾纏了一段時間,現在突然得以解決,心裡總是有點空落落的.”

不能說成凌蠍不願她們得到好的安頓,只是這關於習慣的問題實在是複雜,難以說清。

風兒吹過來,把凌蠍一縷長髮吹拂起來,翩翩然竟有一絲落寞之感。

“你是牽掛住她們了,不管你自己在心裡承認與否.”

白蘭眸子低垂,溫妮道。

凌蠍表情似無奈也似在笑,搖搖頭,卻不去答是也不是。

“去把她們叫醒罷,該啟程了.”

……柳聞松果然如言帶來了桃源村最重要的幾個人,凌蠍打量過一遍,在最前邊的是一位風骨出塵的老人,拄著紫衫木浮雲柺杖,大白鬍須及至胸膛,眉毛也盡是雪白而略長,巍巍然頗有一番仙家的韻味。

他後面還有兩個同樣花甲年歲的老人,絲毫也不顯的老態龍鍾,兩道落在眾人身上的目光極為凌厲,雙眼炯炯有神。

其中一位頭戴黃稠方帽的老人從來到凌蠍等人面前後,盯得眾人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凝視林詩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意思盡顯無疑,想必他就是林詩雨的親爺爺了。

在這樣的目光下,如坐針氈的林詩雨率先承受不住了,嘟嘴走向氣的鬍子都翹起來的爺爺身邊,膩聲道:“爺爺~你看看你,氣什麼嘛,我這不是安然無事回來了。

對了,我跟你說,昨日我和柳叔叔相見,他不但不擔心我,還不分青紅皂白出手攻擊,氣死我了,爺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柳聞松愕然,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怎奈以他身份又如何能跟林詩雨計較?更何況是在德高望重的桃源長輩面前。

“你給桃源找了多少麻煩?這不孝的孫女!要是我在,不當場打斷你的腿就算好了,你還有臉怪罪你柳叔叔。

你、你!”

林老爺子面色鐵青,揚起枯瘦的右手作勢要打,嚇得林詩雨啊一聲閉上眼,不過出於愧疚和孝順並未去躲避,聽天由命的樣子顯得可憐兮兮。

見她如此知錯,老人又溺愛她到極點,如何肯打,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只嘆作一聲不痛不癢的斥責:“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看等回到桃源,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詩雨知道爺爺是在逞一時嘴快,連忙扮上可愛模樣,搖了搖爺爺細細的胳膊:“爺爺,你看啊,她們就是我帶來的姐姐們,你們能不能給她們在桃源外圍安置一處靜地,不需要太多照顧,只需讓外界找不著就是了,當然包括桃源的鄉親們不要輕易打攪.”

林老爺子一陣吹鬍子瞪眼:“你這丫頭,我們都沒答應呢,你倒好,連後續要求都想得一清二楚了.”

怒氣衝衝瞪了她一會兒,餘怒未消,但情緒總算是得到一些緩解,語氣也不似方才僵硬了:“你求我有何用,桃源村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你村長爺爺處理的,你問他罷,我今日來只是要帶你回去的,其他事都不過問一句.”

說完,老人很有深意地瞟了一下甯浩天,甯浩天精神敏感非常,又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呢,但是對方是林詩雨的親人,自己一時也不知道他打著什麼想法,只好訕訕然故意看向某個角落。

“村長爺爺,你看我爺爺,這麼老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林詩雨展顏一笑,又移到老村長身旁,搖著他看似弱不禁風的身子道:“求你了,幫幫她們罷.”

“停停停.”

老村長急忙喊停,立起右手阻住林詩雨的撒嬌,老皺的面容勉強看得出是笑的表情:“村長爺爺都一大把年紀了,可受不住太多折騰,你這妮子再搖下去,這身子骨就要散架了.”

凌蠍一行人看得無語,林詩雨平時看起來就是古靈精怪,想不到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竟令眼前幾位非凡的老人都束手無策。

林詩雨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嬉笑道:“村長爺爺,我來為你介紹罷.”

她一個跳步就到了甯浩天面前,攤開纖美的手掌,“他呢,是——”“呵呵,你不用介紹.”

老村長再次擺了擺手,笑道:“這位年輕人曾經接近過我們桃源村,我是知道的.”

“啊?村長爺爺你知道他?”

林詩雨歪著頭,頗為困惑。

“你以為守護桃源是怎樣一番簡單的任務?”

老村長也不解釋,只自顧自說下去:“介紹先擱下罷,先把重要的事情辦了再說.”

林詩雨嗯一聲剛要答應,老村長已有動作,顫悠悠伸出柺杖,瑩瑩的光輝泛起,瞬時照亮了四周,幸得夜晚婷、甯浩天等人道行甚高,在光芒的威力抵達己身之前跳離了範圍,可惜一眾女子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腦袋忽然暈乎乎起來,身子亦是搖搖欲墜。

“嗯?”

老村長閉上的眼睛又睜開,疑惑吟了一聲。

凌蠍沒有跳離老村長的範圍,他不確定老村長真實的目的是什麼,怎麼能用這些毫無抵抗能力的女子來冒險?他對幻術一類說不得精通,卻是十分熟悉,此種操縱記憶、影響神識的感覺似曾相識。

“你要幹什麼?”

凌蠍沉著臉,藍眸泛光,一字一句抵抗著老人的威嚴,凜然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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