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那片充滿未知危險的地帶,往崖洞趕回途中,了空向青兒與小瑩解釋。

那片森林乃是他無意間闖進,當時剛融會貫通駕馭乾坤珠,修為突破大悲境,欣喜之下便亂衝亂撞,因此發現了那裡。

那片森林裡邊靈芝仙草應有盡有,但同時卻也充斥著無法想象的危險,兇禽猛獸甚多,毒草瘴氣亦不少,若沒有十足的把握而冒然進入,一步不慎,便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今日,他為了給剛醒來的凌蠍找尋藥草,冒險偷偷摸摸進去,豈料被裡邊一隻荒獸發現,好險才逃過一劫,身上的傷也是由此而來。

方才心念一起,暗想,如若荒獸還在,應該能制住那怪物,自己趁慌亂時逃跑,定能逃脫,這才引那怪物前往那片森林。

“你這般,實在太過驚險,若是那荒獸不在那處了,那該當如何?若途中你逃脫不過怪物追趕,又該當如何?再者,那兩隻全全撲殺於你,那又如何脫身?”

小瑩搖搖頭道,但也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了空也是為了不讓大家被那怪物傷及才出此下策。

了空笑了笑沒有回答,情急之下,萬般可能,哪能想得周全?其實了空哪知,說到底他們能夠逃脫劫難,實屬僥倖,瞎打誤撞採取了正確的法子。

每個強大的荒獸天生具有領域意識,若是發現有其他生物威脅到自己的領地,必定給予反擊。

了空將兩隻同樣強橫的荒獸引至一處,與紫烈對殺的怪物對荒獸構成威脅比了空大得多,他才有命逃出了空在洞外隨意尋了些食物就回到崖洞內,而洞內的三個男子都沉默不語靠在洞壁上,想著各自的心事。

簡單說明後,了空既為綺玉草的療效感到驚奇,又為凌蠍由衷感到歡喜。

白日無話,凌蠍、了空、邪月以及紫烈四個心裡好像都藏著什麼事,可他們不開口,青兒與小瑩也不好詢問。

*****深夜。

兩個女子都已經沉沉入眠,四個男子卻如約好一般,悄然睜開眼,毫無聲響走到洞口。

紫烈和邪月憑自身飛上了崖洞之上,凌蠍則由了空帶著。

崖頂除了一片小空地,便是枝幹橫叉的不知名古樹,由遠處傳來悠悠的野獸叫喚聲,月光清寒,夜黑風冷。

陌生的風,陌生的人,陌生的一草一木。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或仰望月夜,或垂首駐足,或負手而立,或背靠古樹,眼裡閃過絲絲亮光。

黑暗與月光宛如風中女人柔和的雙手,無聲觸碰四個沉默如鐵的男子的心坎。

一陣風吹過,葉落飄零,劃過恆古不變的弧度,落地。

“紫烈公子,既然你不問,那小僧便直接問了.”

了空沾染鮮血的衣袂飄飛,他輕道:“聽你今日所言,似乎對凌兄弟身上一些事有些眉目?”

“我只知他體內蘊含魔氣,其餘並不知曉.”

紫烈看了一眼凌蠍道。

“所以你便想以助凌兄弟療傷為名,試探他身上的秘密?”

“沒錯”紫烈斬釘截鐵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須弄清楚對於魔族是利是害!”

聽到“魔族”兩字,凌蠍瞳孔微縮,仍是不言,只是緊盯著紫烈。

倒是一旁的邪月輕笑了:“你張口閉口便要為你魔族著想,那你可知,你隻身一人闖入我們這邊,在我等眼裡,你又是怎樣?”

紫烈冷冷斜眯著邪月。

邪月卻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目光,帶著幾分的挑釁,自顧自笑道:“是怪物……人族與妖族尚好,關係比與魔族好了不知多少倍,你們魔族好戰世人皆知,該被誅殺當場的,並非是他,而是你!”

一聲彷彿臨死不甘的尖叫忽然響起,撕破方才片刻的寧靜。

在此地沒有永久的安寧,夜間亦是危險重重。

凌蠍有些訝異,邪月竟會幫自己說話。

又是長久的寂靜。

了空突然想起無空方丈說過的話,眼裡立即靈光一閃,便猶豫開口對紫烈道:“你所在的那個地方,就是你說的魔界,二十年前左右,是不是有人無故消失過?”

紫烈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了空會問出這等無關緊要的問題,邪月亦是迷霧衝腦,不知曉了空是何意。

“你可以選擇不說.”

凌蠍冷冷道。

紫烈皺起英挺的眉頭,沉吟許久,望著他們心有芥蒂,但還是道:“不清楚,只記得父皇說過,冥蠍族曾有人在明月谷失過蹤影,只是當初我還小並未刻意去了解.”

“明月谷?!”

不單是凌蠍,邪月亦因紫烈的話皺起眉。

明月谷在人間,是極為敏感的地方,無論是人是妖均對其諱莫如深,除了老一輩幾乎無人提及,他也是瀏覽古籍時才瞭解一些。

“怎了?”

紫烈沒想到他們會有這般反應。

“據古傳,蒼穹未發生裂變前,人妖魔三族僅有明月谷可相通,人間分為神州浩土與十方妖域,人族與妖族共處人間,魔則聚居魔界”邪月看了眼紫烈,沉道:“只是年代久遠,好多事情都失去了考證,明月谷亦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難以置信的是,魔界那邊竟也有一個明月谷……”四人都不說話了。

冥蠍族?消失的人?莫非……了空三人心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念頭,看著身邊的凌蠍,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

凌蠍輕道。

朔風籠月,夜冷卻了身上的溫度,長髮凌亂,遮住了他稜角分明的輪廓,卻露出他顯得十分疲倦的深凹的眼眶,藍色的瞳孔也彷彿黯淡了幾分。

此刻,凌蠍沒有了白日的倨傲與鋒芒,似乎黑夜本身,便是他能唯一軟弱的理由。

“我只是個棄嬰,小時被孃親在蒲公英叢中撿到,養大成人。

本只想陪在孃親與姑姑身旁,出谷卻是身不由己,情非我願.”

“這世間,其實無論是誰,是人是魔都與我無關。

一個個要我如此,問我那般,我亦能理解……不過你們儘可放心,我不會傷害任何人,完成一件事後,我自會離開.”

凌蠍停頓下來,笑容裡有幾分蕭瑟亦有幾分真心:“了空大哥,我不太會表達,但你與逸飛師兄幾人,是我覺得在這邊少有的關心我的人了.”

紫烈與邪月視線流轉在身旁忽然變得有些不一樣的凌蠍,夜風有點涼,原來他的身影竟是如此單薄。

“凌兄弟你離開,要去何處?你想做成何事,與我說來,我定會傾力助你.”

了空忙不迭時道,右手不禁攥緊拳頭。

凌蠍搖搖頭沒有說,他自知蘇輕雪一事太過艱難,以了空大相寺弟子的身份,決計是幫不上忙的,他知道了指不定還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接下來他已沒有心思再說下去,此番話已讓他意興闌珊,若是平時他絕對不可能說出,但今夜與他們三人卻說出了。

凌蠍明白,這三人不可能會洩露出去,了空大哥自是不用多說,紫烈與邪月也不是多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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