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中人無論在何處都是較為顯眼,畢竟一身袈裟,光頭打扮,誰都能一眼認得出來。

雖說來到小次山山頂的和尚有不少來自別的寺院,但畢竟大相寺名聲在外,其中有幾位大相寺赫赫有名的大師也來到此地,了空不必多說,便連夜婉婷也是見過,故了空一行人兜兜轉轉不一會兒就找到大相寺眾僧所在。

夜婉婷、凌蠍和了空上前,大相寺僧人見來人陌生,有些不解,但夜婉婷的夕雲觀服飾他們卻是識得。

夜婉婷對這些蝦米小僧全都無視過,幾個盈盈碎步來到一老僧面前,做揖道:“晚輩夜晚婷見過無戒大師.”

這位老僧竟是當初了空第一次上夕雲時,見到的無戒大師。

老僧一開始是閉著眼睛,直到聽到夜婉婷的聲音才睜開,卻不是立刻應答,仔細端詳了她後才應道:“…你是夕雲觀紫雲峰蘇凝師太的弟子罷?”

夜婉婷抿嘴不言,憶起幾年前無戒大師因事造訪夕雲觀,師父領她在身旁,正好在大殿見過一面。

後來聽師父說他乃當今修為極高的高僧,在大相寺,僅比無空方丈稍遜一籌,連青木掌門也不敢輕視。

她心裡不知覺便暗暗記了下來,至於老僧怎記得她,她卻是沒能想到。

“無戒大師竟識得晚輩嗎?”

老僧微微一笑,道:“往年曾見過一面,你還是待在你師父的小姑娘,看出你根骨極佳,假以時日將必有作為。

沒想到短短几年,你不僅修為進入合道期,太極三清訣竟是修至太清第七層,想來你與夕雲觀年輕一代第一人相差無幾了.”

身後凌蠍與了空對視一眼,能看出彼此的驚訝。

夜婉婷面無表情,謙道:“晚輩不過門下芸芸弟子的平凡一人,當不得這稱呼,寧師兄、聶師兄他們都比晚輩強上許多.”

無戒大師目光掃過大佛寺的眾小僧,心底悠悠嘆了一口氣。

“不知夜姑娘來此有何事?”

夜晚婷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看凌蠍。

無戒大師聞言才把注意轉到夜婉婷身後的兩人,兩道雪白雙眉微豎起,眉心擰起一處小溝,看著藍眸澄澈的凌蠍,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凌蠍也正奇怪為何這老和尚盯著自己看,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了空恭敬開口了:“見過無戒師伯.”

無戒大師放棄盯著凌蠍,轉看向了空,嗯一聲問道:“了空,你帶著此人前來,所謂何事?”

了空面色僵硬,尷尬道:“稟無戒師伯,我乃是尋無空方丈,求方丈幫我這兄弟一個忙來的……”此話一出,除卻無戒,眾僧亂哄哄成一團,議論紛紛。

無空方丈地位崇高,又在此重要時刻主持大局,了空為了一個小人物堂而皇之提出請求,不免引起一陣騷動。

凌蠍對這些可不懂,只是奇怪他們反應太過激烈,夜晚婷早已知曉這情況,只是想不到了空會這般直接。

無戒大師目光威嚴,有如實質,每掃過一處,便靜下一大片。

良久肅然道:“了空,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嗎?若是不重要……”了空顯然也不清楚他們的反應,他撓撓頭,仍是咬牙道:“那個,真是天大的事情,必須單獨先與無空方丈見一面,屆時,方丈自然就明白了.”

無戒大師從頭到腳把了空瞧了個遍,了空眼神真誠,沒看出什麼異常。

便應了下來:“那你們且先等候一下,方丈有事,一會兒就回來.”

果如其所言,不一會兒,無空方丈便回來了,身邊有一個眉清目秀,身姿英挺的和尚,看起來比了空大上幾些年歲,卻是不久前凌蠍見過一面的了相。

無戒高僧上前,低聲說明了情況。

無空方丈望了空一眼,引他到一處沒人的地方,也叫上凌蠍。

只留夜婉婷在原處。

無空方丈此時已將蓬勃的佛力壓制下,沒了與之前的淡淡佛光,在了空二人眼裡依舊是超凡入聖,只見他神情古井不波,徐徐問道:“孩子,你已是大相寺一員了罷,我悉心教導你多日,傾盡全力,也從不刻意去了解你的事情。

但聽了相說,你不肯用我賜予你的法號?”

了空愣了一下,暫時將凌蠍放置一旁,恭敬道:“回方丈,我師父已賜我法號為了空,怎可更改.”

凌蠍見沒他什麼事,那老僧人意思好像又不肯放自己離去,只好站在旁邊聽他們談話。

方丈點點頭,繼續問道:“你且說,你師父可曾說他來自哪個寺院?還有,再將你師父的遺物予我來瞧瞧?”

“師父道他只是一介野僧,一生也就收了我一個弟子,並未告訴我法號.”

提及師父,了空心底有些蕭瑟,掏出乾坤珠奉上。

無空方丈一見此珠,雪白的鬍子陣陣發顫,彷彿在竭力控制內心的情感。

他沒有伸手去接,只怔怔盯著那圓圓的珠子。

好久才堪堪平靜了些,似是闊別多年後重遇老友的深沉,喃喃自語:“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啊……”暖暖的光,輕輕灑在方丈的袈裟,肩上,袖口,以及滄桑的輪廓。

風輕輕吹過,入心,入肺。

明明是三月春季,了空卻分明感到十月深秋的淒涼。

不知過了多久,無空方丈終於回過神來,方道:“孩子,把珠子收好罷,好好保管它。

今後你便待在我身邊,至於法號一事就隨你了.”

“方丈,師父他老人家……”了空心裡有很多疑問。

這珠子是到底為何物,為何狐妖女和夜婉婷都對它另眼相看,連當今修仙巨擎的方丈見了,也如此反常?那師父當初又是如何得到?這一系列疑團都緊緊勒緊他的胸口。

方丈眼神移到凌蠍身上,彷彿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

凌蠍再也不是當初遲鈍的少年,這番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心想也許是關於什麼秘密罷,自己的確不適合在場。

便歉身道:“了空大哥,你與方丈慢聊,我先去看看夜婉婷師姐.”

“凌兄弟,不需要如此”了空卻不知為何,頂著方丈的意思,堅持道:“方丈,關於我所知此珠的詳細,我早與凌兄弟說明白,凌兄弟的為人我清楚,請方丈解開我心中不解。

稍會兒,了空還有事情求方丈幫忙,與凌兄弟有關呢.”

凌蠍不希望了空讓方丈為難,正想說些什麼,只見方丈目光沉靜,緩緩道:“好罷,我與你們講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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