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兒,他可是在喚你麼?”

媚娘問道。

凌蠍點頭一笑,道:“嗯,是了空大哥,娘,我來引他與你見見,外邊雨大,不能讓了空大哥留在外面太久.”

說完,便衝進雨中。

媚娘看他隱入雨幕,搖了搖頭,這才心裡暗歎了一聲,私下沉思,從小蠍兒便沒享受過父愛,抱他回來後,自己只憑著那塊絹布,給他起名,對其親生父親卻是一無所知,也從沒在他面前提及隻字半句,雖然他沒有問過,只怕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放不下。

自己就這樣帶他回去,著實是不該。

在他辦好那件事之前,自己是否該打聽一下他親生爹孃的訊息?青兒亦是望著凌蠍離去,眼神溫和,柔情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掙扎。

凌蠍跑出洞外,雨水打在身上都渾然不顧,一陣小跑就看見了空雨中奔走呼喊的身影,他按捺下內心感動喊道:“了空大哥!”

了空身子一震,轉過身子來,只見一道削瘦熟悉的影子站在對面的雨中,不是凌兄弟卻又是誰?“凌兄弟!”

了空跑過去,雙手握住凌蠍雙臂,關切之情不言而喻。

“凌兄弟,你怎麼連招呼都不打就跑出來了,這大風大雨的.”

了空道,雨聲太大,幾乎是喊了出來。

此時兩人全身都是溼透,凌蠍低下頭,藍眸暗淡,甩甩頭,轉移話題道:“了空大哥,我孃親來找我了,我來引你與她見一面.”

“你孃親?”

了空愕然,這他可沒想到。

“就是……把我養大的孃親.”

見凌蠍眼臉低垂,了空趕緊道:“是麼,那真是太好了,你孃親現在何處?”

凌蠍嗯一聲,便拉著他往山洞走去。

進了山洞,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端坐在石頭之上,不禁愣住了,其中一位女子他識得,便是寒洞中見過一面的青兒。

這般說來,另一位女子就是凌兄弟的母親,可也太年輕美貌了罷,倒像是姐姐才是真。

凌蠍不知道了空心裡想些什麼,自顧自介紹道:“了空大哥,這位是我孃親,這位是青兒姑娘,你也見過的,我們在此處偶遇.”

了空點了頭,疑惑道:“凌兄弟,伯母當真是年輕啊,莫非她也是修仙之人,修煉美容駐顏不成?”

凌蠍啞然失笑,卻也不反駁。

倒是媚娘被他這一說法逗樂,笑吟吟道:“小師傅眼光真是毒辣,一眼便是看出來了.”

了空尷尬撓了撓頭,低聲低氣道:“伯母說笑了,說笑了.”

,“伯母”二字剛喊出,連了空自己都覺得怪異,因為媚娘實在顯得太年輕了。

跟凌蠍的孃親打完招呼,了空便對青兒笑了笑,算是理會,畢竟不是很熟,也沒什麼話頭。

青兒亦是頷首示意而過。

接著,凌蠍對媚娘道:“娘,這是了空大哥。

出谷以來,多虧他一路的照顧孩兒.”

媚娘對了空欠身道:“真是多謝小師傅了.”

了空連忙擺手說不用,並道:“其實一路倒是凌兄弟對小僧照顧更甚.”

客道一番後,幾人開始坐下來閒談,漫漫長夜,毫無疲睏之感。

雨勢漸漸消減下來,最終終於停下了,然而就在幾人談的正歡,洞外突然亮如白晝,一陣古樸得彷彿來自遠古的壓抑感籠住整座小次山。

異象!凌蠍猛然起身,望向光芒耀射的洞外。

“你怎麼了,蠍兒?”

媚娘紅唇動了動,問道。

她雖也感受道那股不同尋常的異樣,但兒子的這番反應卻是有些奇怪。

“孃親,我要出去一趟.”

凌蠍想起汾陽湖畔易寒對他的囑託,連忙對孃親道,眼裡帶著幾分請求和心切。

媚娘直視面前的兒子,點了點頭。

在凌蠍走出洞後,她終是不為人知地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

小次山,西北角。

蕭萬鼎望著不再下雨的夜空,面目肅穆無比,皺著眉走出洞外。

他緩然招手,薛謙便恭敬走到面前。

“師父.”

“謙兒,給你歐陽師弟和項兒他們傳話下去,做好準備.”

薛謙低頭道是。

為古墓而來的門派眾多,妖怪之類亦不在少數,先來的便能佔據有利地形,安身之所也比較舒適,夕雲觀來的較晚,但青木真人何許人也,一個神通便硬生生打出了一個洞府。

青木真人在黑暗中睜開深邃的雙目,起身向洞外行去。

幾個年輕弟子亦緊隨其後。

片刻便行至了古亭附近。

空曠草地,青木真人半眯著眼,盯著他身邊站著幾個年輕的少年人。

他們都是二十左右的年齡,眼底卻是深沉一片。

這幾個人,赫然是夕雲觀聲名遠播,甚至人世間也頗有聲望的後起之秀甯浩天、聶榮元,黃麒、羅不凡。

“你們的夜師妹呢.”

束髮於背後,兩綹長髮分披鼻樑兩側,只露半截星目的甯浩天,對青木真人抱拳輕道:“回稟師父,夜師妹天晴便顧自出洞去了。

“唉,婉婷我行我素,與蘇凝師妹性子如出一轍,算了隨她去罷.”

四個年輕人對視不言,知道青木真人還有下話。

青木真人瞥了他們一眼,道:“傳言這次出世的神蹟,乃是遠古神明的一處古墓,也不知是真是假。

為不引起過大爭端,我夕雲與冰火谷、大相寺、軒轅門有協議,這一次全交與你們年輕人去處理,故此你們師父師叔並未前來。

若非事態嚴重,本座不能出手!你們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四個年輕人都不約而同沉默一下,隨即齊聲回應道:“弟子明白……”小次山,沉寂的角落。

軒轅王盯著眼前俊美到邪異的男子,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年輕人,只因那雙深淵般的眼睛,一眼便彷彿要將人吞噬下去。

金黃色的瞳色比軒轅王更加璀璨,更加難以捉摸……“父親,孩兒去了.”

少年笑道,然後離去。

軒轅王看著那離去的背影,微縮瞳孔嘆息一聲,有時都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因為他……太難以理解,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感覺便更加強烈。

無名古樹,樹身之巨令人望而生贊,周邊草木蔥蘢,部分葉子已枯黃凋零,亦有一部分仍凝翠欲滴。

兩條枝椏如手一般,自古樹的樹冠內曼妙伸展出來,每條的尖兒端都站立著一個人,他們的衣袖,長衫上均沾染了些許血跡。

兩名男子,衣襟浮動,飄飄若仙。

他們,竟是藍逸飛與千羽。

“師兄,師父他老人家真的回去了?”

千羽問道。

藍逸飛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

旋即,他忽然笑道:“師弟,你便來猜猜,師父因何故匆匆離去?”

“自然是怕他在此,受那幾個老不死的氣兒,也擔心我們畏手畏腳,令師兄你那不知死活的性子感到憋屈!”

千羽哼聲道,臉色陰婺冷酷。

聽到“不知死活”四字,藍逸飛眉梢怒意掠過,他嘴角上揚,眯眼輕笑道:“是了,是師兄不知死活。

哎……話說回來,師弟,方才與瑤池聖地的聖女交手之時,你得罪人家可是頗深吶!”

言語停頓,藍逸飛搖頭晃腦,裝模作樣嘆道:“罷了罷了!我瞅著師弟修為高深,舉世無敵,即便待會兒神蹟出世之際,有人為難,師弟也能從容不迫的罷,師兄我便不出手了……”“慢來慢來!”

千羽瞪了他一眼,乾咳了一聲,怒氣深深隱入麵皮之下,道:“師兄錯意了,我哪裡說師兄不知死活了?我是想言,師兄英明神武,隨性不拘,行事瀟灑罷了。

言言真摯,師兄萬萬不可誤會師弟的一片赤誠啊!”

嘶~藍逸飛倒吸一口冷氣,這馬屁拍得端是狠毒,似是拿住了他脈門一般,直是令他身心舒坦!他大點其頭,道了一句“孺子可教”後,正欲說點什麼,卻聽得身後一陣林葉聳動的聲響。

他二人目光冰寒迴轉,鎖向背後之人,卻瞬間放鬆下來,亦有點尷尬。

“若兩位師兄活寶耍夠了,可否聽師弟一言?”

凌蠍神情既是無奈又帶了幾分好笑,足下一點,凌空飄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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