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狐爪大張大合,劃破半空,毫無保留向兩人所在撕去,一擊之下,空氣更顯冷冽。

風,撩起凌蠍長髮,輕輕,觸過女子潔淨美玉的脖頸。

有點癢罷。

她脈脈看著身邊的少年,熟悉的稜角,分明的輪廓,不曾改變。

他還是這般倔強,不肯離去,一如當初冰天雪地的明月湖畔……!凌蠍沉沉低喝,單手迎擊!素衣倒飛回去,看似不可一世的攻擊竟被這般輕易擋住。

她停下,端詳面前的兩人,視線停留在凌蠍身上。

方才還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現今卻化了洪水猛獸一般,竟是看不出修為深淺。

好一個古怪的少年!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赤紅嗜血,狂暴而咄咄逼人,不肯後退半步。

而他,渾身氣息完全變了個通透……俯視而下剛好碰上凌蠍的視線,狐女寒從心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塞滿整個身心,即便對上冰火谷眾人追擊也未曾有過。

白狐深深望著凌蠍,好像知道了什麼答案,但他卻一言不發。

噗……狐女心中天人交戰,正猶豫不決要不要繼續,凌蠍卻是大吐了一口鮮血,駭人的氣息退盡,手抓緊劍柄半吊空中,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變化太過突然,許是已到極限了。

靈魂與軀體像被扯斷,撕裂一般的疼痛,凌蠍忍不住痛喊出聲。

精神越來越疲倦,他不再掙扎。

終於,一切到了盡頭,手鬆開,沉沉墜落……痛覺不止,靈魂不斷崩壞,分不清何時何地。

就這樣罷,就這樣沉淪……前路黯然,只為一線微茫憧憬,他一意孤行了這般久遠。

隻身行走在永不見盡頭的命途,後路已斷,不問歸期,亦不回首,而今終於到了懸崖斷壁之前,一步往前,便是結束……如果是深深的地底,便不會嚮往日光了罷。

如果,是深深的絕望,便不會有所期盼。

“莫怕,我陪你.”

是什麼?……他陷入昏迷,一隻柔軟的玉手輕輕伸過,摟住了,彷彿穿過無盡空虛而義無反顧的溫柔,裹著他,共同墜去。

“凌兄弟!妖孽,受死罷!!!”

了空胸口似有一團烈火,見凌蠍傷的那般,祭上乾坤,便嗖一聲擊向狐女。

“唔……”狐女被凌蠍的鉅變搞得心不在焉,不料了空兀地這般襲來,猝不及防之下閃躲不及,吃了一記暗虧,紅色的鮮血沿唇邊流出。

乾坤珠威力果真是不同反響,以這等微弱法力也能傷我如此。

素衣心想道,背對白狐與了空對視片刻,滿目不甘,卻是咬咬牙轉過身,不顧了空,輕飄飄向著白狐飛去。

“大哥,我,我感覺有大法力的人來了,只怕咱們要另尋去處與你療傷了.”

狐女嘆聲道。

白狐盡是釋然,不染一塵的白雪尾巴拂過狐女的俏臉,道:“只怕是來不及了.”

“妖孽,償還我冰火谷弟子的命來!”

幾個白面書生模樣的男子亦凌視而來,殺意騰騰。

為首一人,面如冠玉,瀟灑翩翩。

身後伊人,衣袂飄飄,傾國絕色,卻是夜晚婷了。

#######“凌兄弟,你醒了?!”

了空不斷輸法救治,脫力之際,凌蠍總算悠悠醒來。

他臉色蒼白,而上面斑斑血跡已被擦的乾乾淨淨,聽得了空驚喜叫喚,下意識掃向周邊,除了空外只有輕蝶翩飛,不見他人。

突然想起某事,慌忙抬過頭去。

只見那狐女被幾人圍攻,身上多出幾道劍傷,想必那幾人所為的罷。

驚奇之下,他問道:“了空大哥,那幾人是何人,我只記得痛暈過去有人拉了我一把,那個,那個女子去哪兒了?”

“我也不知,我看你被那妖怪傷著便衝上去與她相拼,後來那幾人來了,我道返回去要拉你上岸時,卻發現你已在岸邊了,而那女子已不知所蹤.”

了空猶豫了一下道。

凌蠍不再發問,在了空扶持下行至與白狐不到十丈距離的一棵海棠樹,以更舒適的姿勢半坐地上。

凌蠍仰望上方,將夜婉婷看了個真切,手指著她對了空道:“了空大哥,我與那女子見過一面.”

他記不得解決天欲宮當晚的一切,對離開白蘭的小木屋當夜,兩人於小樹林相遇的事卻是印象頗深。

見過一面?了空皺起眉頭,向夜婉婷偏過頭去,心道,許是凌兄弟與她有過糾葛罷,只是不好意思與我說來,不然當夜她也不會對凌兄弟那般敵視。

想了想,正打算將那夜的事兒完完整整與凌蠍說個明白,卻聽得那狐女痛哼一聲,被擊落朝這邊而來。

了空定睛一看,暗喜,狐女背對他們落來,大片空位現了出來,若能掌握得當,一擊必殺也並非不可!他囑咐凌蠍在此等候,大喊一聲“起”,乾坤珠大綻光芒迎擊而上。

與此同時,白狐再不肯安然處之,身軀暴漲,巨大的白色尾巴拍向了空。

凌蠍有心無力,激戰過後早已奪走全部的氣力,只好喊道:“了空大哥!”

聽得這聲叫喊,了空回過身,見到粗壯如山的巨物壓來,亡魂大冒,連忙引回逆命珠抵擋在身前,隨即移步到軟塌了的凌蠍前面,閉上眼睛不敢直視。

咦?怎的還不砸來?了空心生疑惑,睜開眼,卻是那白色鬆軟的尾巴穩穩接住狐女,卷著她拉回白狐身邊。

呼……原來目標不是自己和凌兄弟啊,了空鬆掉一口氣同時,也有些尷尬,剛才竟然怕得閉上眼睛,真是……與凌蠍對視一眼,不好意思笑了笑。

遠處,見了這一幕的那夥人臉上鄙夷之色自是不用多說。

凌蠍沒注意他們,眼神飄過一絲茫然,不知為何,白狐那雙明亮的眼睛,好似在哪兒見過。

“廢物.”

更是有人出言如此。

玉面公子並未出口喝止自己的手下,譏諷之色一閃而過便被收於眼底。

夜婉婷神色冷冷,待見到是凌蠍與了空,一股小小的憤懣在心中冉冉升起。

此兩人便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偷逃脫了,被戲弄瞭然後又被晾在一邊,平生還是第一次。

那妖魔已經醒了,不過他們怎麼會在這裡?莫非他們就是蠻鎮鎮長口中稱道的見義勇為的好漢?凌蠍感受到夜婉婷的目光,別眼過去與她對上,漠然空洞。

夜晚婷與自己相遇的情景太過詭異,說印象不深是定是欺人,只是他此時心事重重,卻是無暇顧及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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