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林詩雨的大喊大叫,將凌蠍的神態盡收眼底,又瞟了瞟數丈開外的白蘭,甯浩天有意無意問道:“凌師弟,你的私事師兄本不該過問,但若蘇師叔給你帶來困擾中也有我的原因,自是不能置身事外,白蘭姑娘可是你心悅之人麼?月月是白蘭姑娘的親人?”

凌蠍看著他,舒出一口氣,點點頭算是承認下來。

甯浩天沉默半晌,似有深意道:“說起來,婉婷師妹似乎對你的生死尤為關心吶。

我們幾個自小在一起長大,她性子冷,平日裡接人待物都是幾近涼薄,你掉入深淵後她卻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斷斷續續的……好似總在糾結是不是該死心.”

還真是看不出來,那個女人對自己的事情這般熱心,凌蠍愣了愣,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麼讓她好糾結的,落入深淵生還的機會小之又小,這是擺在明面上的,即使她念在那一段同行時光的情分,正常情況下也該放棄了才是。

凌蠍不可置否搖了搖頭,實在想不出好說的話,便道:“不知,興許是寧師兄錯意了,女子心從來都是難以捉摸,更曠論心思複雜的夜姑娘了,寧師兄對她產生一些誤解亦不足為奇.”

夜晚婷,紫雲峰……凌蠍話音方落,腦海靈光疾閃,他瞳孔不覺放大了少許,猶豫道:“寧師兄,紫雲峰一向只收女子為徒,不知我能否讓白蘭帶著月月到那兒暫住一段日子,這樣也比較方便.”

“這……按夕雲的門規,外來人是不能常駐的.”

聲音停頓一下,甯浩天續道:“不過也難說,蘇輕雪是蘇凝師叔的師妹,怎麼說都是紫雲峰欠你一個人情,指不準蘇凝師叔會網開一面,我也會幫你說說的.”

“多謝寧師兄,如此我們便先回客棧罷,林姑娘怕是等不及了。

讓月月一個小孩子在外邊,也是遭冷受罪.”

凌蠍道謝。

……經甯浩天的提議,凌蠍還是決定帶著白蘭、月月到他所住宿的客棧一起度過今晚,明日再圖會夕雲的相關事宜。

客棧位於彼岸湖邊上,湊巧的是居然與當初媚娘來到中州時住的是同一間客棧。

白蘭和小月月被林詩雨帶到了她自己的房間,談天說地,少女的活潑才在此刻表現的淋漓盡致,嘰嘰喳喳地,彷彿不說盡自己所能知道的世間各處的異事奇人便絕不罷休的樣子。

白蘭抱著小月月在一旁,靜心聆聽,許久不進鬧市,對世間的一些大事也不怎麼懂得,此時算是汲取所需。

她對這個心性純真的少女也頗有好感,有時會插上幾聲詢問,自然也有被逗得大樂的時候,但大多是在一旁微笑不語。

“咦,小月月醒了?”

林詩雨正說著,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麼,眼底劃過濃濃的驚喜:“居然下雪了呀,姐姐,我們帶小月月下去玩雪罷?”

……“凌師弟,現在你便對我坦白罷,也好讓師兄心裡有一番計量.”

“寧師兄是何意?”

“你不必隱瞞。

白蘭姑娘雖修為稍弱,但足以自保,你如此迫切想安置她們到夕雲門下其中必有隱情,蘇凝師叔乃是你我前人,見識眼光豈是常人所能比擬,若僅僅是想護她和小月月的周全而安排她們進入紫雲峰,未免太過牽強。

你……”言未盡,甯浩天目光已回覆常日的冷淡。

凌蠍不語,對於甯浩天,他自然不可能全盤托出月月的真實身份,這件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對白蘭和小月月就少一分危險。

窗杦被開啟,大片大片的冷意被風灌進屋內,香爐騰騰直升的熱氣也被吹得彎彎曲曲,房間裡兩個男子都陷入無言的沉默,似乎都在考慮什麼。

自窗前望去,可以看見彼岸湖上人們化作不斷跳躍移動的小點,湖邊葉子落光了的枯樹在肆虐的風吹下發出嘩嘩的聲響,底下有人交談,有人爭吵,有人歡笑,有人惱恨。

世間的人生百態,或多或少變成無聲映象和有聲的響動進入了對坐著的兩個男子的感知內。

這份沉默,一直延續,直至窗外的蒼穹向大地飄下第一片雪。

“……是有關於身世的問題。

但白蘭是個善良的普通女子,月月更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孩子,爹孃離世早早便成了孤兒,出身由不得她們選擇。

她們從未想過傷害誰人,如果說有人因為她們的無辜而要傷害她們……在那一刻來臨之前,我會先將那些人送下九幽。

往事我不知該如何說,也不可能全告訴你,那是屬於她們的秘密.”

“話兒自是不必多說,夕雲不留,我會帶她們離開。

天大地大,我總會為她們打下一個容身之所……”凌蠍表情猶如在訴說自己的內心,一字一句都理所當然,神色自始至終未曾改變,一隻手輕輕撫摸過面前躺著的天殤,暗藍流轉。

甯浩天無言望向凌蠍的手中,那些暗藍色的光芒彷彿在跟隨凌蠍的心緒起伏律動。

“喂!甯浩天!下雪了,快點下來陪我們玩呀.”

“呵……月月在叫你呢.”

窗外,風雪逐漸變大,隱約有人在雪中歡呼,雙手上捧,身子旋轉著,古靈精怪,像個雪中的仙子:也有小孩子在奔跑,素白的女子跟隨在背後,好像在責怪孩子跑得太快又或是其他什麼原因。

她們的身影時隱時現,看著是那般渺小無力,彷彿一個小心就會被風雪吞沒。

可是那兩個女子正在對著他們笑,那笑容,恍若不染一絲風霜。

甯浩天收回望向林詩雨的目光,嘆道:“我會幫你,但你交代的這麼少,我實在難以進下一步計劃,對蘇凝師叔的勸導亦不太有可信之處。

我還得斟酌.”

凌蠍盯著他良久,藍眸才出現一絲妥協:“我不希望她們受傷害,可其實麻煩與她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或許說……原因出現在我的身上才更確切。

有個人,我不知道那人打著什麼心思,他想利用月月她們來威脅我與他為敵.”

抽出酒葫蘆,半倚窗臺,飲下一口烈酒,凌蠍望著窗外的紛紛揚揚的雪花。

“他既執意要我與他為敵,我便也陪他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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