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一戰驚動整個修仙界。

這一戰隕落了如此之多的元神真人。

哪怕是魔道元神。

也讓修行界內外矚目!

修仙界許久已經未曾發生過如此大戰。

那些都是得成長生的修仙者,每一位都是聲名赫赫,名動一時,是真正的老魔頭。

經歷了多少次圍剿,死劫,才能成就長生。

而今竟一次性隕落六位之多。

其次則是至寶出世。

均王金人,威能震動天地間,諸多仙宗道統有名的老祖險些飲恨與此寶之下。

此間種種傳聞流傳出來,讓越來越多的修仙道統將目光放在這片社稷神道統御的沃土中!

……

定遠郡郡城前,北楚太師行轅。

在率兵打進定遠郡之後,拓跋真武也遇到了麻煩。

在有了三大魔宗高人相助之後,他原本還準備趁著機會拿下定遠郡郡城,為此三大魔宗高人聯合北楚一部分修仙者夜襲定遠郡郡守府,試圖斬殺軍中主將安如命,卻被大乾兩位供奉設下埋伏,重創了太陰魔宮的太陰魔神陰無鳩。

其他修仙者更是死傷諸多。

鎬京城內訊息傳回之後行轅行上下震動,拓跋真武明顯感覺到北楚一方士氣大損。

而與之相對應的,定遠郡城之內大乾一方士氣大振。

“其實,本君倒是認為太師不必憂慮!”

此時行轅之內,剩下的諸多魔宗修士匯聚於一堂,孽魔宗的三相老祖面容平靜,他宛若一位中年文士,看起來年富力強,雙眸中滿是威嚴,只是眸子之內分明是異童。

孽魔宗副宗主三相老祖。

這也是一位縱橫兩界區域上千年的巨擘。

拓跋真武見狀,神情一肅,拱手道:“還請三相祖師直言?”

三相老祖並未曾坐在中央,坐在中央主位之上乃是北楚太師拓跋真武。

明面之上諸位化外高人,依然以他為主!

北楚龍氣厚重,拓跋真武又配有北楚帥印,此時龍氣加持,一身道行並不弱於在場諸位左道高人。

坐在左側第一位的乃是血影魔宗的血海聖君,第二位是血影魔宗的另外一位元神真人赤血魔君。

右側第一位才是三相老祖,第二位則是太陰魔宗的心月殿主,那是一位周身籠罩在朦朧輕紗之下的強大元神真人。

三相老祖神情不變,迎著眾人微微笑道。

“乾海真君固然是實力極強,手上又有均王金人,非北楚雄師所能匹敵,但乾海真君樹敵無數,那些大宗道統豈會坐視神州大地之上再出現一位上古聖王!”

“諸位可曾想過真正的聖王臨朝是什麼模樣,不僅僅是普通人族,便是我等化外之民,亦需臣服於聖王威儀之下!”

“修仙者豈會如螻蟻一般,臣服於凡俗王朝?”

他眼底泛著濃烈的不屑之色。

在場都是魔道修仙者,最是厭煩的便是各種各樣的規矩,自然也不願意接受聖王臨朝這等結局。

若是聖王臨朝,他們這些如何勾魂攝魄,如何煉製諸般魔道法器,魔道妙法?

大威能的魔道法門,大部分都是離不開生民的精血,魂魄,或者是妖魔們本身的精血,靈魂。

坐在中央,北楚太師拓跋真武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頭微沉,他眼底有些複雜。

從本心的角度,他倒是希望有不世出的帝王臨凡化身上古聖王,一掃這些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將他們全部化為歷史。

在上古時代,每一位聖王出世,人族都能迎來一次大規模的爆發期。

但很可惜等這些聖王們退位之後,這些魔頭總能找到機會,捲土重來。

但至少有那麼一段時間,是繁榮,昌盛的。

不需要朝不保夕,也不需要擔心飛來橫禍。

拓跋真武很快將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壓制住。

大乾目前是北楚的死敵,若是對方欲要成就上古聖王的道業,難免就要對北楚出手。

他這位北楚太師和北楚國運氣運相連,跑得了誰都跑不了他。

所以,大乾一定要亡!

拓跋真武沉吟片刻道。

“祖師所言,切中要害,大乾欲要走聖王之道,便是取死之道!”

“還有那些聖王世家的高人,那些古老的修行者對於均王金人只怕會更感興趣……屆時諸天神魔齊至,大乾時日已經不長!”

拓跋真武說到最後,神情間已經帶上了笑容。

目光所及,果然便見諸多北楚修士,魔道修士肅穆的神情放鬆了不少。

主位之上,拓跋真武臉上含笑,高聲朝著在座的修士敬酒,只是心頭卻有隱憂。

大乾的確可能被人群起而攻之。

但這有個時間。

而在這個時間段內,北楚是極其危險的。

那乾海真君可非善類。

只怕會趁著這個時間,全力攻打北楚,先行掃除北楚這個‘宿敵’,再騰出手來應付其他威脅。

……

正如拓跋真武所猜測的一般。

鎬京城內,景泰殿中。

眾多大乾一方的元神真人齊聚一堂,景武天子融合了國運龍魂,此時周身散發著莫名的威勢,雙眸炯炯有神,他坐在主位之上。

而大殿之內,上首則是乾海真君,後面則是朝牧,天罡真人,星極真人,熒惑真人,張堅坐在中間,他神情平靜。

後面還有數位陌生的元神真人,這些元神真人張堅就認識那風雷真人,其他幾位或是散修出身,投靠於大乾皇室,亦或是另有洞神觀一脈的盟友。

而眾多文武重臣,三公九卿皆是坐在下首與洞神觀幾位洞字輩道人坐在殿內旁聽。

卻聽此時乾海真君目光望向眾人,道出了接下來的打算。

“大乾如今四處樹敵,為今之計需要先行重立龍脈,龍脈得力,才能庇護大乾周邊免受滋擾!”

“只是如今大乾龍脈已破,欲要重塑龍脈,唯有以最快的方式摧毀北楚,奪取北楚龍脈,大乾一統東域沃土,龍脈重立,江山社稷在自然是穩固無憂!”

乾海真君面容肅穆,目光掃過諸人,他雙眸中帶著濃烈威嚴。

不僅僅是大乾朝需要他乾海真君,他同樣需要借用大乾的龍脈庇護,以免淪為眾失之的。

這片遼闊的大地中,高人無數,強橫如他卻也不能大意。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與大乾氣運相連,若是大乾崩潰,天地氣運反噬,難免要承擔絕大部分惡煞,屆時未必能夠自保。

坐在御座之上,景武天子暗自頷首,聞言也道。

“諸卿,爾等都是我大乾棟樑,值此之時我等唯有團結一心,擊潰北楚!”

“待我大乾一統神州,諸位封侯拜相,乃至於諸般奇珍異寶,長生久視,亦是唾手可得!”

景武天子此時也是意氣風發。

獲得了龍魂之後,他從乾海真君口中亦是得知,自身已經可以修行,若是大乾能夠穩住局面,一統神州,他說不得有望達成大乾歷代君主的夢想,聖王臨朝。

這對於一位渴望長生的帝王而言,便是最大的激勵。

張堅坐在諸位元神真人之間,臉上神情不變。

他能察覺到景泰殿上空,大乾龍氣在反掌的膨脹,龍魂在景武天子身後張牙舞爪。

這一戰必然是決定大乾國運的大戰。

贏了,大乾或將迎來涅槃的一線生機。

若是失敗了,後果不用多提。

整個大乾必將分崩離析。

正如斬魔真君所言,他的機會來了。

但張堅並沒有試過要在這個關頭給大乾拖後腿。

景武天子對他知遇之恩,他自然也不會忘恩負義,可若是大乾真的因此而崩塌,那也說明是天意如此,天意讓他重拾山河。

那個時候他再站出來收拾山河,也能最大程度收攏大乾的底蘊為自身所有,而不用揹負任何汙點。

若是景武天子真的挺過了這一關,那他就繼續按捺下來,等待著時機到來。

身為修仙者,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說實話張堅並不看好大乾。

就算是過了眼前這一關,後面不一定能夠支撐下去,真正迎來聖王臨朝。

張堅這麼想,其實未嘗沒有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想法。

他仍然需要時間繼續成長。

待到度過陰神第五劫之後,成就社稷帝君,才是他真正站出來的時候。

……

接下來乾海真君調兵遣將,佈置戰局,諸多元神真人各有分工。

張堅身上兼有大農寺卿的頭銜,且手中正在著手改良五穀雜糧的種子,又懷東帝寶鏡,乾海真君便請張堅和天罡真人留在了鎬京城,輔左淨明道人坐鎮中樞,而自身則是準備帶著諸位元神真人前往定遠郡,與北楚百萬雄兵決戰。

乾海真君也知道。

時間拖得越久,對大乾和他越不利。

乾海真君希望一戰能定勝負。

……

而在乾海真君出征之前,不出意料張堅又‘升官’了。

景武天子加封其為詹事府左詹事,掌內外眾務,糾彈非違,總判府事,此為正三品。

從正四品晉升為正三品,張堅直破格躍升了一品,這在朝堂之上自然引來了熱議。

且不久之後,天子便是親自將張堅扶正,將少府寺丞的名頭去掉,直接賜予少府令的頭銜,而原來的少府令黃良仲則是‘退位讓賢’,重回文體院,執掌這個清貴的衙門,同時暫攝今科會試主考官一職。

少府令已經是九卿之一,位高權重,執掌一個完整的部衙。

少府執掌山海池澤之稅,以及官府手工業,可謂是權柄極其厚重。

下轄大農寺,戶部兩個特殊的部門。

返已是位極人臣,更進一步就是三公之位。

張堅此時還不到而立之年,已至九卿高位,恩寵一時無兩。

朝廷許多文武大臣也摸不清頭腦,只是以為張堅在大農寺改良作物有功,簡在帝心。

皆是對張堅的境遇羨慕不已。

不過三公九卿等重臣卻是一清二楚,眼前這位張學士乃是身懷道行,又在東陵一戰中救下後廷諸妃,因而被景武天子所倚重。

當然,更重要的是亂世將至,景武天子需要籠絡這位大學士,故而則是打破常規,若非這位張學士之功不好宣諸與天下,景武天子甚至有意封侯。

……

“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張家宅邸之中,張堅接過詔書,朝牧聞言神情之間帶著一絲笑容。

“張學士澹泊名利,道心高遠,令人豔羨!”

他此時有些感嘆,他也將隨乾海真君前往定遠郡,參與這場大決戰。

這一戰前途未卜,這位元神真人難免也有些感嘆。

想了想,朝牧望著張堅道。

“張先生,本官此行特意央求陛下前來宣旨,其實個人也有個不情之請!”

“臨別在即,本官想要向張學士討一張墨寶,也算是討個吉利!

不知道張學士可願賜下墨寶一篇?”

說完他從袖內取出一物交給張堅笑道。

“此為潤筆費,還請張學士務必要收下!”

他遞出來的也是一塊玉髓,但這塊玉髓如火焰一般,玉髓中另藏有一枚小小的靈珠,內裡充斥著一股濃烈的先天靈機,也是一件奇寶。

此為千年火髓,而孕育出火髓珠的千年玉髓更為罕見。

此物性溫,做來調配築基鍛骨的靈藥是極好的。

見到此物張堅目光波動,這東西無論是給張昭,張長安築基都是極好的。

尤其是張長安身懷火屬性體質,效果更佳。

盛情難卻,張堅想了想便道。

“朝道兄,這佳篇難得,本官手中暫時也沒有佳篇,不過本官手中倒有古詩一篇,乃是上古帝王所做,如今便是轉贈道友,希望道友能旗開得勝!”

說完,張堅順手取來了紙筆,旁邊的齊玉華見狀便是微笑著上前為張堅磨墨。

張堅神情平靜,待到墨汁磨好之後,便是蘸筆,隨筆書寫,一股恢宏浩然正氣躍然紙上,內裡卻是透露著一重濃烈的殺機,隨著他一行詩詞寫完,朝牧看完也不禁面容一變。

他深深看了一眼張堅,雙手接過帶著諸多黃門直接離去。

走到張家之外,朝牧還是忍不住將宣紙取出,映入眼前的卻是一首讓人氣血翻騰的佳篇。

朝牧目光掠過,此時仍然是止不住有些驚歎之意。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山僧不識英雄主,只顧曉曉問姓名!”

此詩豪氣干雲,讓人氣血沸騰,有帝王之相!

此為戰爭詩,也是帝王詩。

如此血腥生平僅見。

若非知道張堅身懷浩然正氣,他幾乎以為是張堅所做。

不過此詩意寓兆頭極好,倒也極合朝牧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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