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雙手合十對著三人行了個禮:“請問幾位可是要去月照北山尋人?”

奚肆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今早寺院有弟子敲晨鐘時,看見山上有燈光巡視,便猜著是有人失蹤了,小僧四下打聽才找到了這裡。”

說到這裡,那位小僧看向奚肆等人:“若是北山的話,小僧倒是知道一個山澗旮旯有一處頗為隱蔽的山洞,若是幾位信得過,不妨讓小僧帶路。”

奚肆和溫即月相視一眼,點點頭:“請!”

反正現在奚拂和連夙也都沒有下落,這位小僧既然說知道一處地兒那不妨去看看,萬一兩人就被困在那裡了呢!

在山間行走的時候,小僧看著幾人囑咐了一句:“山路溼滑,幾位施主小心。”

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天色都已經微微放亮,走在後面的宋時水腳下忽然一個打滑,就走在他前面的溫即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前面的奚肆和那位小僧也停了下來。

宋時水臉色有些微白,他看向溫即月:“即月哥,這種深林裡面,會有手骨腿骨頭蓋骨麼?”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微微發緊。

他最怕這種了。

每次想到奚拂那個小瘋子竟然將這種森森白骨收藏在家裡,他就覺得不愧是小瘋子。

“怎麼了?”溫即月問。

天雖放亮,但這樣的陰雨天,又是在深林中,天色還是很暗的,宋時水根本看不清腳下,只站在原地繃緊聲音道:“我踩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還有形狀。”

溫即月也知道宋時水怕這些,緩緩道:“你先不要看,我照著看看到底是什麼再告訴你。”

用手電筒照著宋時水腳下看了一眼。

奚肆和那位小僧也挺好奇地看了過去。

在看清宋時水腳下踩著什麼之後,奚肆嘴角微抽了抽。

“在土裡虛埋了一層的手電筒。”溫即月淡聲道。

聞言,宋時水這才敢往腳下瞧,在看見那個冒出個頭的黑色手電筒時,漂亮的面容上神色頗有些一言難盡。

“這個手電筒看著還挺新,估計也就是昨天被雨水衝下來的土給埋這裡的。”宋時水的話音剛落,他就忽然看向了溫即月。

奚肆已經沉著目光看向了下面的陡坡。

那位小僧也道:“小僧所說的那個隱蔽的山洞,就在這個陡坡下的山澗。”

聞言,幾人瞬間快步下去。

很快,在那位小僧的指路下,幾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山洞入口。

看著下面隱約有光亮傳出,奚肆等人的目光瞬間一亮,旋即眸色又微沉了些,這麼高,奚拂和連夙若是摔下去……

奚肆看著下面,緊抿著唇,俊美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然後在上面衝著裡面大聲喊:“奚拂,奚拂,是你在裡面麼?”

但裡面並沒有回應傳來。

畢竟奚拂聽不見,連夙高燒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

小僧似是知道三人的擔憂,連忙解釋:“幾位施主不必太過憂心,這個山洞雖然很深,但掉下去不會有大礙,我小師叔經常會讓人在下面鋪上厚厚的秸稈。”

他特意從寺裡趕過來替這三位施主帶路,也是因為小師叔的吩咐。

聞言,奚肆看了一眼溫即月:“你給救援隊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我先下去看看。”

奚肆說完,直接就跳了下去,溫即月等人連阻止都來不及。

奚拂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她正好可以看見奚肆從上面跳下來,丹鳳眼微微一瞠:“小肆?”

奚肆摔在了奚拂連夙掉下來的秸稈堆上,下面厚厚的一層秸稈堆,確實不大疼,起身後快步走到奚拂面前,定定地看著她上下打量著。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奚拂也聽不見奚肆在說什麼,只沉著目光盯著他看:“你怎麼就這樣直接跳了下來?有沒有摔傷?”

奚肆看著奚拂,搖了搖頭。

目光落在奚拂懷中已經昏迷著的連夙,神色微頓了頓,然後勾唇輕輕一笑。

從衣兜中掏出耳蝸替奚拂戴上,然後又將她的頭髮鬆散地放下來遮擋,垂眸看著連夙:“他怎麼了?”

“受傷了,還發燒。”奚拂道。

說完看著奚肆,聲音微沉地一本正經叮囑:“下次不可以再這樣跳下來了,太危險了,就算是知道下面有秸稈也不行。”

奚肆笑著點點頭:“好,謹遵小姑奶奶教誨。”

“我是下來看看你……們的情況,救援隊和軍部的人很快就會過來,溫即月和宋時水也都在上面。”奚肆一邊添著秸稈一邊道。

“他們也來了?”奚拂有些意外。

“嗯。”奚肆點點頭,“對了,凌陵已經找到了,她沒什麼事。”

聞言,奚拂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不過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奚拂看向奚肆,好奇地問。

“有一位小僧說這裡北山這裡有一個不易被發現的山洞,便帶著我們過來了,還說他的小師叔讓人在底下鋪了很多秸稈,跳下來也不會有事。”奚肆一一解釋。

奚拂輕笑了一聲,徐徐地淡道:“不過這次倒是多虧了他那位小師叔,不然的話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還真不好說。”

“等出去了之後可以給那家寺廟多添些香油錢。”奚肆笑著道。

旋即並肩坐在了奚拂身邊:“你們是怎麼掉下來的?”

聽著奚肆的話,奚拂垂眸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連夙:“下大雨我踩的地方土崩了,連夙拉我但山路溼滑直接被我給拽了下來,然後一路滾到了這裡。”

奚肆緊皺著眉看著奚拂:“那你有沒有受傷?”

奚拂搖搖頭:“我沒事。”

奚肆看向了連夙,看著他腿上的傷勢時,目光微頓了頓,沉默了那麼一瞬。

以奚拂和連夙兩人的身體,此刻奚拂能是安然無恙而連夙躺這兒昏迷著,只能說即便是在危難時刻連夙一直都在護著奚拂。

若是將奚拂交給連夙,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你怎麼了?”見奚肆眼也不眨地盯著連夙,奚拂問。

奚肆輕輕一笑,俊美的面容風流狎暱:“那你和連夙你們現在……”

這種事情,奚拂自然不會瞞著奚肆,抬頭對上他的目光,語調低緩認真地道:“我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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