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另一處。

清河市,沈家。

沈令緋站在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前,看著流星劃破夜幕,臉色陰沉地彷彿凝了一層寒霜。

“連夙!”說出的這兩個字,語氣陰冷而又寫滿了不甘。

憑什麼他在奚拂身邊待了那麼久都沒有得到奚拂的心,而連夙短短几個月的時候,就能讓奚拂對他死心塌地?!

“大半夜不睡覺,這又是誰招你惹你了?”一道玩味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沈慕白穿著睡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看著沈令緋的神色心中瞭然:“是奚拂和連夙是吧?”

“關你什麼事?”沈令緋冷聲道。

沈慕白冷笑一聲:“你如果不是我的弟弟,不要我回回替你收拾爛攤子,和我確實沒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沈慕白警告地看著沈令緋:“沈令緋,我告訴你,奚拂當初不追究你的責任,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但我和連夙沒交情,你要是再敢動什麼歪心思,我也保不了你。”

即便是當初沈令緋被揍到半死不活的情況下,為了讓奚拂不追究,她讓出了沈家半壁產業,奚拂除了給凌陵留了一些,盡數做了公益。

當時可心疼死她了,她沈慕白辛辛苦苦半輩子,都被沈令緋這個狗玩意兒給禍禍了。

可這傻逼玩意兒竟然還不罷休,嫌沈家錢太多還是嫌他自己命太長了?

見沈令緋不說話,沈慕白輕嘆了一聲:“沈令緋,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奚拂但凡喜歡你,或者是有一點在意你我都不說了什麼了,但就你和她的情況,別說你拆不散她和連夙,就算是拆散了奚拂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換做是她,就算只有沈令緋一個男人她都不選。

但現在這是血緣關係的親弟弟,她沒辦法放任不管。

至少死了的話她這個當姐姐的還得收屍。

沈令緋眯縫了一下眼,話語幽深莫測:“我是拆散不了她和連夙,但不代表別人不行。”

他沒記錯的話,之前瞭解到奚顏也是喜歡連夙的。

沈慕白眉頭一皺:“你又想做什麼?”

寺廟。

檀止坐在案前抄寫經文,一直照顧他的寧叔端了一碗湯藥過來。

“小少爺。”

“放那兒吧!”檀止頭也不抬地道。

寧叔放下藥之後,卻並未離開,沉默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小少爺,奚小姐已經知道了你的訊息,你還是不打算去見她麼?”

聞言,檀止抄寫經書的手頓了頓,一滴濃墨落在了宣紙上,瞬間暈染開一大片墨跡。

他淡聲道:“不必,連夙會對她很好的。”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彎唇微微一笑:“小拂兒和連夙應該也快結婚了,那些……嫁妝,也可送出去了。”

寧叔看著檀止,輕嘆了一聲,也沒說其他的。

如果不是自家小少爺身體不好,那些嫁妝,該是為奚小姐準備的聘禮。

後來,奚拂和連夙結婚當天,最為人稱羨的,除了新郎新娘一對璧人以及盛世婚禮之外,還有據說是天價的嫁妝。

而且,據說這樣的嫁妝還是三份。

奚家掌權人奚肆、影帝溫即月,以及以中國曆來傳統十里紅妝所奉上的一份未置姓名的嫁妝。

有人好奇:“這奚家掌權人之前不是那位奚家大小姐麼?”

知情人士回答:“這你們就不知道了,聽說那位奚家大小姐喜歡這位連二少,連家那位小少爺連春深呢想要連家,這兩人就合謀,奚顏幫連春深得到連家,連春深替她算計連夙。”

“後來呢?”人群中有人好奇地問。

“下藥,想要直接發生關係逼婚,但沒想到連二少早就知道了,甚至將計就計地將奚顏和連春深丟一個房間了。”

“哇塞,那這兩人豈不是……嘿嘿嘿嘿!”後面的笑聲逐漸猥瑣化。

有其他聽八卦的人湊了過來:“我聽說這位奚家大小姐心高氣傲,只怕不會就此罷休吧?”

“何止啊,這種事情簡直讓奚顏氣瘋了,半點不顧親情地對自己的小姑奶奶,也就是對奚拂動手,好傢伙,出手就要奚拂的命,不過奚拂也不是好惹的,扭頭將奚顏給送進去了。”

“送進去了?送哪兒了?”有憨憨一臉認真地問。

“送銀鐲子,鐵號子唄!蓄意殺人,可不得進去。”

“可我怎麼聽說清河沈家那位小少爺也有份呢?”

“沈令緋啊,判地比奚顏還重呢,多年前綁架囚禁傷人,再加上這次,數罪併罰,刑罰可不輕。”

“哦豁,又是喜提一副銀鐲子!”

……

*

*

最後那份嫁妝,雖然其他人都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但奚拂和連夙心中都瞭然。

除了檀止,再無他人。

將眾人都送走後,連夙看向奚拂,眸眼柔和:“你要去看看那份嫁妝麼?”

指的當然是檀止的那份,他雖然沒見過檀止,但覺得對方添的那份嫁妝裡面應該有留給奚小拂的隻言片語。

他都能猜到,奚小拂應該也知道。

奚拂穿著傳統的新娘服,一身繁瑣精緻的紅衣將她的容貌襯得更加昳麗白皙,聽著連夙的話,她挑了挑眉梢,笑著道:“新婚之夜看啊,你不吃醋麼?”

連夙嘴角勾了勾,細長的鳳眸中眸色偏深:“不然明天我怕起不來。”

奚拂:“……”

這話讓她怎麼接?

我把你弄得明天也起不來?!

奚拂沒說話,拉著連夙的手一起去看檀止準備的那份嫁妝。

“我一起看啊?”連夙看著奚拂。

“那你別看,我自己躲著偷偷看。”奚拂輕嘖了一聲,不過牽著連夙的手卻沒放開。

檀止準備的嫁妝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是十里紅妝,樓下整整三個空置的房間,都給擺放滿了的那種,而且每個上面都用紅紙寫的百年好合之類寓意美滿的話語。

奚拂看著上面的字跡,眼眶沒繃住就紅了。

她看著房間裡面這些琳琅滿目的嫁妝,吸了吸鼻子:“這些都是檀止寫的。”

百年好合、長相廝守、琴瑟和鳴、歲月靜好、永結同心……

一字一字,皆是他的祝福。

“他一直都知道我,還知道我們今天結婚,但就是不見我。”奚拂抿了抿唇。

連夙摸了摸她的腦袋,目光落在壓在一套嫁妝下的信箋,上前兩步取了過來:“這應該是檀止寫給你的。”

奚拂拆開這封信箋,信紙上就只有寥寥數字:新婚快樂,安好勿念!

甚至還用不太嫻熟的畫技畫了一個身披袈裟的抽象小和尚,邊上還配了個笑臉。

看著這幅畫,奚拂沒忍住笑了,但一開口,聲音還是那種甕聲甕氣的嫌棄:“畫地真醜。”

“是是是,你畫的最好看。”一旁的連夙見狀在邊上笑著附和。

不過怎麼說呢,這畫吧,確實是畫地挺抽象。

許是因為檀止的寥寥幾語,也許是因為他的小和尚畫像,奚拂盯著沉默地看了好一會兒,反倒是釋然了。

既然是檀止的選擇,她便也尊重。

新婚快樂,安好勿念!

新婚快樂,願你安好。

*

*

“結婚好累哦,不想動了。”從房間退出來,奚拂將頭抵在連夙的胸前,整個人幾乎掛在他的身上。

連夙意味不明地看著她:“新婚夜,真正累的還在後頭。”

似是想起了什麼,奚拂忽然抬頭,挑著眉梢看向連夙:“你之前說了,今晚會讓著我的。”

連夙點點頭,寵溺地道:“好。”

“你抱我回房間,我不想爬樓梯了。”奚拂笑著說。

連夙輕嘖了一聲:“待會兒要在上面的人這點體力都沒有啊?”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動作輕柔地將奚拂打橫抱起。

“正因為這樣,我才要儲存體力啊!”奚拂理直氣壯。

連夙沒說話,只是彎唇笑了笑。

回了房間,連夙單腿將房門帶上。

房間是經過精心佈置的新房,是那種不落俗套的設計風格,清雅而又喜慶,相得益彰。

奚拂也不是忸怩之人,說在上就在上,至少剛才連爬樓都覺得沒力氣的人此刻氣勢十足,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要大幹一場。

奚拂將連夙推到在床上。

連夙倒也配合,躺在床上看著奚拂,細長的鳳眸中甚至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奚拂站在床邊,俯下身用手指挑起連夙的下巴,懶洋洋的輕佻語調:“長得還挺俊俏。”

連夙:“……我是不是要說多謝大爺誇獎?”

奚拂意味不明地看著連夙:“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

連夙:“……”

奚拂蹬了拖鞋,長腿一邁跨坐在連夙腰上,挺熟練地吻上了連夙的薄唇。

連夙配合奚拂輕吻著。

纏綿的吻,漸漸加深。

片刻之後,奚拂啜著氣兒,一雙丹鳳眼中水色瀲灩,魅色自成。

半了沒了剛才我要在上面的氣勢,一翻身從連夙身上下來,乖覺地躺在床上看著連夙:“還是你出力吧!”

她還是享受就好。

連夙對此並不意外,有些微微紅腫的唇勾了勾,將奚拂壓在了身下。

……

厚重的遮光窗簾僅拉上了一半,窗外是皎皎月色,窗內是穠穠春色,以窗戶為界限,鋪展開一副旖旎生動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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