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句話,奚拂抱著白豆靠沙發上一通樂,幽幽地輕嘖了一聲,日常慣性地給白豆換了件可愛的小裙子。

白豆第一次換裝的時候還有些許掙扎,現在就聽之任之,讓仰頭仰頭,讓抬腿抬腿,甚至穿好了之後自己還跑到落地窗前藉著玻璃扭著屁股看著裡面的自己。

然後屁顛顛地湊到了小黑狗的身邊,一個勁兒往它身上拱。

奚拂:“……”

她覺得不對勁。

白豆不會是看上紅豆了吧?

是的,奚拂給小黑狗取的名字,就叫紅豆。

是夜。

連夙看見白豆又是穿著小碎花小裙子回來的時候,捏著鼻子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那人絕對是惡趣味!

在瞥見銘牌上被新貼上的便利貼:男孩子就是應該穿漂亮可愛的花裙子!

連夙半晌無語,甚至被氣笑了。

果然是惡趣味啊!

他家現在各種款式的小裙子小鞋子都不知道多少套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覺得那人應該挺有意思的。

而且對方也算是替他照顧了這麼多天的貓,他應該去道個謝,順便將那些小裙子還回去。

翌日。

連夙跟著白豆來到奚拂院子外,不過奚拂並不在家,連夙準備帶著自家的小貓離開的時候,就發現它已經非常輕車熟路地跳進了對方的院子,末了,還衝著他搖了搖尾巴示意他也進去。

連夙無奈地輕嘆一聲:“……還真將這當成你家了?”

不過院子裡這麼多小動物,怪不得

他正欲離開,在看見院子裡面的各種小動物時有些詫異地愣了一下。

看來這人很喜歡小動物啊!

奚拂處理完一些事情,正準備回家,在路上就接到了謝如歌打來的電話,說是奚鄞在酒吧喝醉了,哭著嚷著要喝完一整個酒吧的酒。

奚拂甚至還聽到了喝醉了的奚鄞在邊上耍酒瘋的聲音,簡直像是失了智。

掛了電話後,奚拂稍微沉默了一會兒,調頭往謝如歌說的那個酒吧而去。

反正回家也無所事事,正好過去看看熱鬧。

進了酒吧,唱歌跳舞蹦迪的喧鬧聲不絕於耳,奚拂找到謝如歌的時候,她正一言難盡地看著坐地上耍酒瘋的奚鄞。

奚鄞臉上的妝已經完全哭花了,眼線被眼淚暈開,在臉上留下了明晃晃的痕跡,披頭散髮地抱著個盆景坐地上哭,跟個鬼一樣。

看見奚拂,謝如歌就像是看見救星似的長舒一口氣,“小姑奶奶,你可算是來了,我守著她大半點了,一點轍都沒,抱著盆景哭大半天了,邊哭邊嚎,主要還聽不清她在嚎些什麼。”

她也就是看這人是奚拂的小侄孫女兒,不然的話就奚鄞喝醉了的這個鬼德行,她才懶得管。

奚拂慢悠悠地走到奚鄞面前,也不哄也不說話,掏出手機直接錄影片,錄完之後就準備離開。

謝如歌一愣,“你不管她了?”

“我通知了奚家,會有人來接她。”奚拂道。

“那你過來這一趟是?”

奚拂揚了揚手機,勾唇邪氣一笑,“給她留個紀念。”

謝如歌:“……你可真是她親姑奶奶啊!”

要說損,還是奚拂損!

謝如歌稍稍同情奚鄞一秒,然後就沒忍住笑了,“不過她這抱著盆景嚎看著還挺喜感的。”

奚拂懶洋洋地輕嘖一聲,“這樹改明兒要是活不長,就是被她嚎喪給嚎死的。”

“那依著你和奚鄞的關係,她第一個嚎的人應該是你啊!”謝如歌打趣道,畢竟奚鄞和奚拂關係一向不好。

“你怎麼知道她沒嚎過?”奚拂語調幽幽反問。

謝如歌瞬間瞪大了眼睛,想象了一下把現在那盆盆景換成奚拂的場景,匪夷所思地看著奚拂,“……你竟然沒弄死她?”

這時,奚家派來接奚鄞的人也到了。

來人是奚家的管家錢培,在奚家工作了三十多年,算是奚老爺子的左膀右臂,奚家人一般都會稱呼一聲錢叔。

錢培看見奚拂,稍稍有些意外,“拂小姐。”

奚拂微微頷首,“奚鄞交給你了。”說完就欲轉身離開。

還沒走到門口,謝如歌只覺眼前人影一閃,然後就發現奚鄞抱住了奚拂,奚拂……

奚拂面無表情。

“我不回奚家,我要跟她回去。”嚎了半天的酒鬼嗓子有些啞。

謝如歌簡直淚流滿面。媽的,奚鄞這說的終於是正常人可以聽明白的話了。

“鬆手。”奚拂話語冷了些,眉梢微擰著,明顯就是有些不耐煩。

“我就不。”奚鄞緊緊地摟著奚拂的腰。

奚拂被這鋪天蓋地的濃郁酒味燻得有些頭疼,也懶得跟奚鄞說話,直接上手將奚鄞從身上給拽下來。

還沒用力,就聽見對方誇張的慘叫聲,然後控訴地看著奚拂,“我跟我爸說,你欺負我。”

這句話一出,奚拂的手僵了僵。

抿唇沉默半晌,手還是無力地放下,就連聲音都透著一股子懨然,“那你想怎樣?”

“我要跟你回家。”奚鄞執著道。

酒吧外面。

錢培看著一直粘著奚拂的奚鄞,然後又看一眼奚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晌,還是沒忍住,“拂小姐,您真的帶二小姐回去啊?”

一個‘啊’字,將那種不可置信表達地淋漓盡致。

以拂小姐和二小姐之間的關係,他怕拂小姐將人帶回去殺人滅口。

“你要能將她帶回奚家我自然是樂得清閒。”奚拂魅然的嗓音音質偏涼。

錢培看一眼壓根兒不撒手的奚鄞,沉默了下來。

其實他都有些好奇,明明奚家最不喜歡拂小姐的人就是二小姐了,為什麼這二小姐喝醉了竟然還想要跟著拂小姐回去?

“拂小姐,那我送你們回去吧!”錢培認命道。

“不用。”奚拂嘴角一勾,意味不明地擲出了兩個字。

錢培沒再說話,拂小姐雖然性子恣意妄為了些,但似乎無論二小姐做什麼她都沒有傷害過二小姐,應該心裡還是有數兒的吧!

但當他看見奚拂讓奚鄞坐在機車坐蔸裡的時候,就對奚拂應該心裡還是有數兒產生了懷疑,拂小姐不會是想這樣將二小姐帶回去吧?!

“拂小姐,這……是不是不太安全,二小姐畢竟喝醉了。”錢培道。

“那就綁起來。”奚拂的話讓人絲毫不敢質疑其真實性。

奚鄞被嚇得縮了縮脖子。

錢培同情地看了奚鄞一眼,但又覺得這是二小姐自找的,要跟誰回去不好,偏偏選了拂小姐,你們兩個人的關係自己心裡沒點兒數麼?

“拂小姐,如果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就行。”配上錢培那不放心的表情,差不多就是在說:拂小姐,如果你有弄死她的衝動,請及時給我打電話,留她一條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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