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詭異的頭骨漂浮在半空中，下面那些或大或小的骨頭怪物對它俯首稱臣，將它包圍保護起來。
張毓語眼角餘光看到外面的情形，又看向交纏不休的中年婦女，目光一沉。
下一刻，她手中扔出一個胡蘿蔔道具，逼退了中年婦女，兩人的戰鬥就此中止。但是兩人之間都保持著警戒，她們都知道，一旦有機會，對方都會想要趁機解決對方。
這在沒有規則的界之柱，已經是屢見不鮮。
“它們在做什麼？”看到兩人主動停手，其他人鬆了一口氣。有人打破沉默，看著外面的動靜疑惑不解。
“估計要進攻了，”文質彬彬的男子面色凝重。
聽到這話，有新手玩家慌亂，而老玩家則是緊張大於慌亂。
張毓語站在邊緣位置，盯著那個懸浮的骷髏頭。
那個頭骨的中心位置也有熒光綠光球，看周圍其他白骨怪物的表現，似乎對它俯首陳臣。那是不是意味著，真正的骨靈珠就是那個呢！
在場的不僅是張毓語想到了這點。有幾個腦子活躍的人也想到了，他們目光變幻不定，最後卻又看向地面上的那些白骨怪物。
就算那個頭骨裡面是真正的骨靈珠，但是他們不解決掉外面的那些白骨怪物，也無法得到骨靈珠。
“咻——”
利箭劃破長空，戰鬥打響了……
混戰之中，張毓語朝著骨洞之外移動。她之前受了傷，本想找個沒有怪物的地方用黑卡治療的。但是奈何，後面緊接著出現的玩家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的生命值是滿的，但是傷口也是真的。她必須要找個地方治療，最好是沒有人打擾。
“啪——”
眼前與她纏鬥的幾個骨頭人啪嘰一下掉落在地上，她一臉懵逼。
“是聖光職業的玩家！”後方有老玩家的人歡呼一聲。
聖光職業的玩家，對這種邪惡的死物，有極大的傷害。
張毓語驚訝的看過去，發現白骨怪物堆中，有三個玩家以三角形突破進來。最前面的那個，是一個穿著一身幹練白袍的青年，青年一張大眾臉，但不知為何，看到他的人，只覺得他全身上下都是聖光普照的樣子。
“真實版的聖父啊，”張毓語感嘆了一句，抓住這個機會，往那邊突圍。
聖光職業的玩家，說不定懂治療。運氣好的話，大概能給她治療一下。
傷口一直裂開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尤其是她現在覺得自己後背大半都快要麻木了。
其他人也在往那邊移動，那三人見狀，就直接站在原地，給與他們遠端幫助。
“多謝，”張毓語距離這邊最近，再加上黑霧紗的屬性特殊，殺傷力不一般，所以是第一個突圍過來的。
突圍過來之後，她還沒有主動提議，那青年見到她身上的傷口，竟然主動給她治療了。
難得。
男子搖頭，但是沒有說話。治療完畢，接著協助其他人。
半個小時之後，眾人匯聚在一起，和剩下的白骨怪物戰鬥。
因為一個聖光職業的玩家存在，白骨怪物的第一波攻擊被打破了。這些白骨怪物的領頭者明顯是有智商的。看到低等級的白骨怪物撲上去就被聖光普照給摧毀了，它下令撤退。
圍聚到一起的十幾個人，其中一半身上都有傷，所以沒有人提議要追上去。
三人中，帶著帽子的漂亮姑娘和那個聖光職業的男子低語了幾句，然後主動與其他人交談。
張毓語眼睛看著一個方向。那個正是那個頭骨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它還會不會回來。
就在此時，同樣帶著帽子的少年來到張毓語的三步之外，和善的和她打招呼。
“這位姑娘好。”
姑娘？
張毓語詫異的看向那少年。少年年紀應該比她小，臉上是含蓄的淺笑，莫名覺得很乖巧的樣子。
不過，這個稱呼可夠古典的。
“你好，剛才多謝你們了，”張毓語吃軟不吃硬。別人待她好，她自然也待別人好。
少年搖頭，“我叫鬚子妄狐，姑娘怎麼稱呼？”
“弓長毓語，”張毓語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主動問，“有事嗎？”
“我們在找隊友，完成這個副本，不知姑娘是否願意合作？”鬚子妄狐三人之所以救這一群人，並不是所謂的善心大發，而是尋求合作伙伴。
他們仔細觀察了。在這些人當中，有三個人值得注意。
第一個就是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子。他的攻擊雲淡風輕，但白骨怪物，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以他們粗鄙的見識，無法判斷他的職業，但是能看出他的實力不一般。
第二個是那個有獸影的中年女子。她的防禦比較好，而且可以遠攻，也可以進攻，在哪個位置都能勝任。
最後一個就是張毓語。看她的裝備，能看出她是新手。但是之前，她是一個人在邊緣位置與白骨怪物戰鬥。除了她手上那個和道具一樣的黑紗很厲害之外，她的旋律攻擊也奇特，傷害也爆炸。
“合作？這種副本能合作？”張毓語若有所思的問。之前她一直認為。只有組隊進來的人才可以彼此合作，怎麼現在聽鬚子妄狐的意思，與其他人也能合作。像她和道姑妹子那次，算不上真正的合作。
當時若是遇上危險，誰都會丟下對方跑路的。所以在她看來，這樣的合作並不可取。
如果還有其他能合作的辦法，該怎麼保證彼此之間的信任呢。
鬚子妄狐顯然不是第一次尋求合作了，所以明白她在想什麼。
“我們有契約書。只要簽了契約書，契約之中的條約，無論是誰都必須遵守。”
“如果不遵守呢？”
“死。”
張毓語挑眉。這個代價很大，她猜測，這絕對是界之柱的規則。
果然，鬚子妄狐的解釋印證了她的猜測。
“界之柱的鐵則之一，破壞它承認的任何契約，代價是徹底的抹殺。”
所以，只要知道這一個鐵則的玩家，沒有任何人會破壞完成的契約。
“鐵則之一，”張毓語暗襯。看來界之柱需要他們探索的東西很多，目前她以為自己掌握了不少資訊，但是在這些鐵則面前，不能同日而語。
“毓語姑娘，你考慮的如何？”鬚子妄狐能看的出來，張毓語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