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劉夜為什麼不用第二步與第三步的聞和問,也是有講究的。

問且不必說了,現在吳老爺子都已經昏迷了,劉夜要是有讓他直接醒過來的本事,也就不至於如此費力的看診了。

聞則是在病症沒有確定的情況下,聽病人的說話聲音、咳嗽、喘息,並且嗅出病人的口臭、體臭等氣味。

首先心臟類疾病沒有相對應的氣味,而且現在吳天權身上都是藥水的味道,劉夜除非切換成狗的鼻子,不然是沒有辦法在這繁雜濃烈的藥水氣味中對吳天權使用聞診的。

那就到最後一步切了,劉夜避開這些輸液管,摸在了吳老爺子的手腕上,開始摸著這脈象。

摸著摸著,劉夜發現不對勁了,這正常人的脈應該從容、流利,不大不小,不浮也不沉,這些是有胃、有神的表現,患病的脈象也是應該滑、澀、阻、跳的表現。

但是吳老爺子的脈象,卻是非常急促的,一分鐘可以跳出130次,這應該是在劇烈運動後的青年人身上,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現在一個臥病在床,奄奄一息的老年人身上。

劉夜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摸錯了脈,瞟了一眼吳老爺子床頭的儀器,上面的心跳頻率也是驚人的135。

但如果吳老爺子脈象加快,相對應的,應該脈搏的跳動應該是強勁有力的,但是吳天權的脈象卻是微弱至極,近乎難以察覺的地步。

如此反常的兩種特徵,卻同時出現在吳老爺子的身上,讓劉夜大為詫異,這脈象,實在是太奇怪了。

劉夜停止了診脈,回頭望向站在一旁的吳墨:“你爺爺的這個情況……”

“很詭異是吧,在你來之前,有十幾位大夫看過,他們都說看不了,中醫西醫我們都試了,就是治不好”

吳墨無奈的說到,看劉夜的樣子,他應該也是治不好了,那自己的爺爺,看來是真的沒什麼希望了……

吳墨絕望的想著,不免心中有些難過,一時之間又有些想哭。

劉夜看吳墨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起來,又是要哭的樣子,心中又有了一個計劃,趕緊開口安慰道:“吳墨,你先別急,我還沒說徹底沒希望,我還有一個最後的辦法可以確定你爺爺的病情。”

“啊?劉夜,你說你還有辦法?”聽到劉夜的這句話,吳墨趕緊抹抹溼潤的眼睛,驚喜的望向劉夜:“你是說,你還有辦法?”

“你先別急,等我確認一下”

說著,劉夜只得運用了自己壓箱底的手段:天眼通

在天眼通的加持下,劉夜的目光直接鎖定了吳天權的心臟。

詭異的是,吳天權的心臟並沒有瘀堵或者阻塞的情況出現,相反的是非常強勁的跳動。

但離奇的事情就在於此,每一次吳天權的心臟跳動下,心臟表面都會出現一縷詭異的黑煙,緊緊貼著吳天權心臟的表面,彷佛繩索一般束縛著他的心臟。

但越是這樣,心臟的供血不足,被迫加快速度來獲取血液,也就使得吳天權的心臟跳動速度越來越快,同時也讓黑氣的纏繞越來越緊,從而出現了心臟高速跳動,但又微弱異常的詭異情況了。

原來是這樣,劉夜恍然大悟。

但這詭異的黑氣是什麼呢?劉夜翻遍青囊傳承一十三項的目錄,依然不能找到與之相匹配的病症。

忽然,劉夜想到,青囊傳承一十三項之外,還有單獨列出來的一冊,名為《列山》,專門紀錄了玄奇詭譎的術法在其中,看來吳天權得的病也絕非尋常病症,只有上這書其中,才能尋到一線生機了。

劉夜只得將心神沉入青囊傳承,進入到《列山》之中進行搜尋,很快就有了新的發現。

《列山》一書,只記載了一項法術,之後的術法雖然在序列裡描述過,但實際已經遺失,劉夜想要補全,只有跟那邵氏一樣擁有誤入奇境的大機緣,才有可能了。

不過雖然只有一項,卻恰好能救這吳天權的命。

《列山》第一術,驅邪。

臉色蒼白,心神反常者,切其脈力如蟻噬之微,速如江海之疾,其面有黑氣,是為邪祟纏繞。以金針取童子精血塗於邪祟之物,而後銀針刺邪祟之處,破其陰邪,病患自消。

這是《列山》上關於驅邪術法的記錄,看起來跟跳大神差不多,但是描述的病症,又確確實實與吳天權的病症相符,劉夜也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了。

“吳墨,我知道怎麼辦了,你去幫我準備一套金針跟銀針,越快越好。”

劉夜回頭朝著吳墨說道,畢竟這原因到底太過離奇,他總不能跟吳墨說她的爺爺是中邪了,也只得吩咐吳墨準備器具,待驅邪結束後再做解釋。

之後劉夜觀察著吳天權的狀態,等著吳墨拿回金針與銀針回來好進行下一步。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不出一會,吳墨就帶著金針跟銀針回來了,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吳老爺子的家屬,吳墨的舅舅,吳耀庭。

吳耀庭一進到病房裡,劉夜就知道這人絕不是善茬。

“吳墨,這是誰啊?舅舅不是跟你說過嘛,不要帶這些江湖遊醫進病房,他們都是無證醫生,沒有真本事就會忽悠人的!”

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指指著劉夜,氣焰囂張極了。

“那邊那小子,你是什麼醫生啊?你知道這床上躺著的是什麼人物嗎?你也敢來騙錢?”吳耀庭氣勢洶洶的指著劉夜,言語之中盡是譏諷之意。

還沒等劉夜發話,吳墨趕緊走到劉夜身邊:“舅舅你行了!不要說了,這是劉神醫,不許你侮辱他,他就是昨天在會場救了馬仁祿的那位,藝術很高明的!”吳墨制止了吳耀庭接下來的話。

“劉夜,對不起啊,我去找金針銀針的時候碰到我舅舅了,他聽說之後非要跟過來,我舅舅就是這樣心直口快,你別跟他計較,”

吳墨微微側頭,小聲的在劉夜耳邊說到。

有如此佳人在側,朱唇輕啟,微微吐氣在耳畔,劉夜哪還有心思生氣,生氣?

早都拋到九霄雲外了。劉夜現在只有一種想法:

“吳墨她舅舅是吧,你多說兩句!讓吳墨在我耳邊多道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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