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方文玉救人的事情已經被渝州臺轉播了,而且渝州臺還給軍醫大打聽,想要採訪方大帥一下。

因為學生在放假,軍醫大那邊直接將電話打到了夾川,夾川縣裡知道方文玉一行還在從三峽返程的路上,便又給駐渝辦打電話,要蔣春連關注一下。

本來大學生救人的事情全國各地都在發生,可是現在又不是後世人手一個智慧手機的時代,能夠被拍下影像記錄的救人事蹟,就很少見了。

加上方文玉那一下的確算是英勇,另外還有軍裝加成,這就成了絕佳的新聞素材。

這事兒本身是好事兒,周至拿了票說道:“他們還在船上,我這就趕緊回去,讓文玉回學校報道。”

等回到碼頭,才知道方爸已經將電話打到了周至留下的大哥大上,文玉已經趕回學校去了。

“這回欣欣可以放心了,要維護英雄人設,他就更當不了陳世美。”周至對葉欣打趣:“美不美得慌?”

葉欣正在為了方文玉的提前離開而不開心,給周至這麼一故意曲解,頓時有了遷怒的理由,追著周至就要打他。

捱打之後周至表示深刻反省,賠大家吃一頓九宮格火鍋。

九四年,還真就基本上只有渝州這個大火爐,才在炎炎烈日的季節依舊有著火爆的火鍋。

現在的火鍋還沒有什麼“科技與狠活”,唯一的黑科技應該是那一鍋“老油”,還有所謂的“粟殼”。

所謂的“粟殼”其實是個偽命題,那玩意兒對於香型的提升存在意義不大,而對於培養食客的“上癮性”,又不是一頓兩頓可以解決的。

無論如何吧,這段時間的火鍋們味道的確有點特別,普遍要比後世的火鍋更香。

為了不讓經過兩週鍛鍊後有了勇氣挑戰火鍋的李老三和林婉秋犯惡心,周至決定隱瞞下這些秘密。

碼頭上就有一家很好的火鍋店,招牌很質樸,寫得就是女老闆的名字,火鍋店全稱就是女老闆名字加“老碼頭火鍋店”。

雖然是流火的季節,火鍋店的生意還非常火爆,等到大家抵達,建民表哥已經等在這兒了,手裡還拿著半截黃瓜,正和女老闆在哪兒聊閒篇兒。

“來了?”見到周至帶著人過來,建民表哥打著招呼:“佳佳我跟你講,今天我兄弟接待港澳同胞海外僑胞,你要拿出點架勢來,別塌了樑子影響港島迴歸就不好了。”

這話就沒個正形,從一直沒正形的建民表哥嘴裡說出來就更加沒有正形了,風韻猶存的老闆娘只當他是在胡說八道,捶了他一下,才對眾人笑道:“建民的兄弟就是我兄弟,早給大家留了兩桌靠風扇的位置,你們喝白的喝啤的?今天酒算我請啊!”

周至才知道建民表哥這個老混混兒跟碼頭一片兒的人是多熟絡,心裡也感到奇怪,就這麼個二不掛五的人,怎麼女人緣兒這麼好?

有建民表哥在,這頓火鍋就吃得熱鬧得很,朝天門老碼頭上的各種言子兒典故信手拈來,而且上到國際形式,國家大政方針,下到八字偏方,時尚流行,中間足球汽車,流行音樂,奧斯卡電影,啥都能來上幾句,還能用詼諧幽默的語言精準地把意思表達出來。

雖然卷著舌頭說著濃重的“渝普”有點影響發揮,但是依然讓大家笑語不斷。

順手還教大家玩一些簡單的酒令酒拳,就連林婉秋,江舒意這樣比較矜持的人,也被建民表哥營造起來的氣氛所染,興高采烈地玩起拳來。

李老三更是和建民表哥勾肩搭背,兩人啤酒一杯接一杯地灌。

今年山城啤酒也推出了散扎啤,渝州人骨鯁得很,對於本土品牌從來都是大力支援,一下子就拿下了好多的火鍋店。

這一通熱鬧一直鬧到了半夜,當晚建民表哥也乾脆沒有回家,一起住到了船上,第二天由他帶著大家進站送火車。

本來周至還想著可不可以回趟夾川和蠻州,結果給老媽打電話捱了一頓罵,假期裡不回家,開學了你可想起來了?假期不回來不跟你計較,開學了還敢耽誤學習,你就仔細皮肉,少找藉口趕緊滾回學校去!

於是周至只好灰溜溜地和梁紅張路一起,乘坐火車從渝州前往蜀都。

臨行之前,周至把在海外得來的各種紀念品給小夥伴們分發了一下,剩下的都打包送到了渝州辦事處,還有幾幅重要的三峽摩崖拓片和書法資料,託他們帶給老爸老媽乾爹乾孃四表舅。

而要帶去蜀都的東西就多了,好在現在基金會已經和渝州火車站貨運中心簽署了合作協議,無數從三峽搶救下來的大小文物,建築構件,已經在紛紛往蜀都發運,周至自己的東西搭在裡邊,隨手就發了。

三人也不用買火車票了,在貨運中心的安排下,就待在貨艙裡,隨貨物一起回蜀都。

這樣的行程其實還怪舒服的,貨艙裡有好些老床,老桌椅,不但可以坐,連躺都沒問題,除了有點膈背。

能坐免費車誰還計較這麼多,何況這也是一種特殊的體驗。

一路上週至還能夠給文物傢俱窗格什麼的做一些鑑定。

很多精品門類還沒有為國人所認識,直到現在都還經常從廢品收購站裡翻出些青銅鼎,青銅戈一類的寶貝。

八幾年的時候,國博直接劃了一萬個銅爐給文物總店,讓他們拿去為國家創收。

如現在車裡的這些木料不夠高階,只在雕工和漆藝上下功夫的大小物件兒,目前還歸類在“民俗物品”裡邊。

比如現在車廂裡就有三尊從雲陽一座小廟裡搶救出來的雕像,雕像外觀有點讓周至慘不忍睹,不過經過檢查後,發現腔內是空的,從空腔裡分析,竟然是夾苧乾漆工藝。

所謂的夾苧乾漆工藝,其實是從南北朝便開始有的一種脫胎漆器的工藝,就是先用一個粗略木雕做內胎,在其上繃上竹篾,細麻,灰漆糊封,反覆多次,等待器物乾燥後開始塑性,造漆,磨光,裝飾,建造好造像。

之後再將內部的木胎和支撐物取出,只留下一個空殼。

到了唐代,每年四月初八的佛會,僧眾們都要抬著佛像巡城,舉行盛大的佛事活動,因此要求佛像必須輕便,夾苧乾漆工藝造像當然是最好的,被大力生產,工藝也隨即被推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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