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乘風而起正文卷第一千章兩個笑話大家湊過去看,上面是一首詩,或者說是個順口溜。

關婷婷唸了出來:“石牛對石虎,金銀萬萬五。若能解得破,買下蜀都府。肘子哥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蜀都流傳的一個老傳說。”周至笑道:“張獻忠入蜀之後建立大西朝,大肆搜刮了成都平原的財富,加上以前做流寇所得,所得金銀無數。”

“只可惜好景不長,大西王朝轉眼覆滅,張獻忠在逃亡之時,將巨木剖開,將金銀藏於其中封好,沉於江口。”

“為了有朝一日回來打撈,張獻忠命人在沉木地點的兩岸分別立了石牛和石虎作為記號。”

“可惜一去就再沒有回來,石牛石虎也隨著年月更迭而消失,那些沉入江中的金銀,直到現在也沒有被發現。”

“這不是在這兒嗎?”趙星是個財迷,聽到這故事不能忍:“既然石牛在這兒,那就跑不了這一段江底,搜就是了啊!”

“哈哈哈哈……”周至都樂得不行了:“你能想到的事情,蜀都官民這麼多年難道就想不到?這石牛並不是張獻忠所立的那頭,是最早錦江浮橋用的,後人想到了那個傳說,將詩歌刻在了上面而已。”

“這傳說是真的?那些財寶到現在還沒找到?”

其實那些財寶已經找到了,不過是在十年之後,地點卻是在彭山江口鎮。

而且張獻忠故意沉銀的傳說也不確切,大軍是需要軍費的,只是軍費運到江口鎮的時候船沉了,導致本就不富裕的大西王雪上加霜。

不過這些現在也不能說,周至只好笑道:“嗯,回去學校多翻翻資料,說不定就能找出來呢……”

“切!”

來到望江樓公園,就不能不享受一下這裡的茶園。

茶園也非常古老,這裡有一座木樓,叫做茗椀樓,樓前是一大片竹林環繞,青石板鋪就的壩子,擺上小木桌和小竹椅子,就是一處悠然自得的品茗佳處。

茶很便宜,一元錢一位,每桌還送一小盤瓜子。

天氣開始變熱,這裡獨有一片陰涼,大家也不再繼續逛公園了,就在這兒坐下,泡上蓋碗茶聊天。

周至掏出一個竹筒,對盧巧笑道:“嘿嘿嘿,巧巧,咱們倆喝自己帶的綠毫。”

“你還把它都帶來了?”盧巧笑道:“這兒說是用的薛濤井裡的水,我怎麼都不信呢?”

“一會兒喝了就知道是不是了。”周至也沒抱希望:“我也不大信。”

“那個字是啥意思?”吳貴業看著茶樓的招牌,問道。

“椀通碗,就是木頭碗的意思,後來通碗。”周至說道:“茗椀樓,其實就是茶碗樓的意思。”

“啊?哈哈哈這名字看著雅緻,其實也是大俗。”吳貴業笑道。

“其實最早的碗字是這樣寫的。”周至將茶碗裡的殘水倒在桌上,蘸水寫了個盌字,接著又寫了個椀字:“後來有了這個,《廣韻》《集韻》《正韻》都說它與盌同義,《玉篇》解說為小盂。”

說著又在旁邊加了一個碗字:“再到後來,陶瓷器開始大量使用,椀的木字旁就改成了石字旁,就成了今天我們所用的碗字。”

“你們看肘子現在的樣子,像不像孔乙己?”魏志江笑道。

大家紛紛鼓掌:“像,真像!回字有四種寫法那時候!”

周至根本不生氣,笑道:“不治生產,不通人情,只孜孜於回字有四種寫法,固然是一個笑話。可是知道回字有四種寫法的人,卻被一群不識字的人笑話,這卻又是另外一個笑話了。”

這下所有人都不笑了。

這時候茶水上來了,茶博士見周至自帶有茶葉也不以為異,這裡好些老頭都是這樣的做派。

續上水周至和盧巧先喝了一口,盧巧皺眉:“這水不行,肘子什麼時候跟我回青神玩,我請你喝蘇東坡和王弗喝過的水。”

“中巖書院還在?”周至真有些心動了,也跟著喝了一口:“這就是自來水,的確不行。”

“書院沒了,巖還在。”盧巧捂嘴笑著:“那水咋都比這個好。”

“你們都是講究人。”吳貴業喝了口自己的茶:“我覺得很好喝了啊,沒發現哪兒不好。”

“就是。”張潛意感覺很滿意:“我覺得這兒的花茶比張一元好多了。”

“你們那兒的水就別說了。”周至笑道:“再好的茶配上你們那硬水都是白瞎。”

“薛濤給自己挑這裡終老,也活得講究。”張潛意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綠色:“以她的才學,沒找到良配還是可惜了。”

“是啊,能夠在古代文壇留下聲名的女性,實在太少了。”李一佳感慨道:“可惜了。”

“可惜歸可惜,不過我們蜀女多才情”周至笑道:“巴蜀古代文壇留下聲名的女性可也不少,起碼都有四大才女。”

“四大才女?”童曉琳想了想:“卓文君肯定要算。”

“對。卓文君是一個。”

“那薛濤肯定也是。”李一佳說道。

“是,薛濤也是。”

“剩下兩個是誰啊?”吳貴業想了一會兒:“花蕊夫人?”

“吳老大可以的!”周至豎起大拇指:“知道花蕊夫人!”

“還有一個是誰?”吳貴業問道:“打死想不出來了。”

“還有一個是明代的,楊升庵的夫人黃娥。”周至說道:“蜀中四大才女,分別是卓文君,薛濤,花蕊夫人,黃娥。”

“卓文君只知道她和司馬相如的故事,具體作品也不知道。”李一佳說道。

“卓文君詩歌也不少,其中有一首《白頭吟》,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就足以名垂千古了。”

“薛濤在全唐詩上留下了九十多首,多數來自她的《錦江集》。”

“花蕊夫人五代後蜀後主孟昶妃子,尤長於宮詞,最著名的就是那首《述國亡詩》: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罵盡天下投降派。”

“黃娥是明代狀元楊慎的妻子,自幼博通經史,能詩文,擅書札。工於散曲,在明時已有刊本《楊升庵夫人詞曲》五卷,又有《楊夫人樂府》一卷,有‘曲中李易安’之譽。夫妻二人的詩詞成就都很卓著,在明代各成一家。”

“她最著名的一首《寄外》,是寄給貶處滇中的丈夫的:雁飛曾不度衡陽,錦字何由寄永昌?三朝花柳妄薄命,六詔風煙君斷腸。曰歸曰歸愁歲暮,其雨其雨怨朝陽。相聞空有刀環約,何日金雞下夜郎。”

這首詩寫得很好,但是句句帶典,大家都聽不大懂,周至又免不了要給大家解釋一番。

最後吳貴業嘆息了一聲:“肘子,你特麼來咱們中文系就是混文憑的吧?你這水平和知識儲備,還用得著讀本科嗎?”

“他就是來混的,我早就發現了。”童曉琳是學習委員,聞言就說道:“上課時候在那兒寫寫劃劃,別人以為他在認真記筆記,其實都是在弄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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