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是周至他們班的班長,性格一向以沉穩,顧大局,有遠見著稱,居然在進入“準社會”的大學之後有過這麼狼狽的遭遇,這事兒也夠搞笑了。

大家聊起同學們這學期的各種事兒,也是開心不已,周至突然想到一件:“要說排新聞,我覺得還有一件事兒也排得上。”

“啥?”

“就是某個傻子為了給女朋友打電話特意買了大哥大,還老打海外長途,一個月的那點津貼都賠進去了那事兒。”

“哈哈哈哈……”趙仲剛和關婷婷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事兒說的是閆霄的糗事兒,趙仲剛都忍不住勸:“人家郵電局有的是錢,真用不著你兩口子為他們這樣做貢獻,有這些錢乾點兒什麼不好。”

“就是,好歹都夠再買套房了。”周至說道。

“買房?”閆霄瞪著周至:“你想要老子分居?我這合居都還沒開始呢!”

“投資!投資懂不?”周至翻起白眼:“誰說的兩套房子就非得把兩口子分開霸著?換著住不行?”

“再說也不是換著住,還可以租出去,相當於把儲蓄化整為零,變得細水長流。”

“就是!”趙仲剛點頭:“上前年肘子幫我弄的政府老宿舍,梨花街那套小房子,地段好,又安全,離春熙路,幾個服裝商場都近,一個月能租五百塊呢!”

“這麼多?”周至有點不敢相信:“有些學長租紅旗村裡的小單間,一間一個月也就一百塊!”

“我那是小套三,一間一百加起來也是三百,還有兩百算地段優勢,春熙路南邊兒的房子,進出還有武警當門衛,邊上還有派出所,做生意的最喜歡那種安全的地方了。”

“那仲剛你發財了呀。”周至突然有一種羨慕的感覺:“你買房子的錢,三年回來一多半了啊。”

要論買房子得到的投資回報率,趙仲剛是最划算的,放款已經回來了百分之六十。

閆霄是零,買了房裝修完就開始滿世界亂跑,房子空著都沒咋住,也沒有租。

周至就更慘,前前後後只有大筆的投入,沒有回報。

也不能說沒有回報,最近歲華軒小試牛刀,倒是收回了一點,不過相比投入,完全是杯水車薪。

而且等關婷婷一家搬出去之後,又要面臨重新裝修,還得繼續投入一大筆。

趙仲剛將酒瓶子也提了起來:“來再幹一瓶,多的話就不用說了,意思都在酒裡頭,著重的,感謝一下肘子!”

周至自然知道趙仲剛說的不是自己還在高中的時候慫恿他和閆霄買房的事兒,而是最近幫他轉幹的事兒。

甩棍作為輔助器械,對於如今的公安來說還是很有作用的,不過好笑的是在國內並沒有引起太大反響,不是東西不好,而是公安系統經費有點吃緊。

按照國內的想法,那就是這玩意兒除了比解放前用的木警棍攜帶方便一些,好處也就僅僅是攜帶方便一點,甩開後長了一點而已。

但是因為是機械構造,強度和可靠性這兩項上頭天然就給打了一個問號,真要是花錢出了岔子,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因此之後也沒有列為警械,不過周至還是委託金安集團定製出來一批,算是給趙仲剛捧場,造假造到逼真,表示這東西真有市場。

結果這玩意兒被李老三看到了,將之推介給了港島警方和安保公司,竟然大受好評。

緊跟著訂單就來了,除了港島警方和安保公司,甚至還有一部分訂單來自港島活力社團開設的財務公司。

江武聽說之後,也給自己安保公司定製了一批。

有市場的發明和沒市場的發明,分量是不一樣的,而且當錦裡安保採購甩棍的事情傳到江武轉業到公安系統那些戰友的耳朵裡後,趙仲剛的前途,好像一下子就通達了。

在那些人眼裡,就憑和江武應酬的時候能多一個可聊的話題,以舉手之勞照顧一下趙仲剛,都是非常值得的。

所以趙仲剛不但順利轉了幹,還去掉了名頭前面的那個“代”字,成了正式的副中隊長。

這些人情世故,現在的周至和趙仲剛都領會不到的,但終歸這事兒還是成了,的確值得慶賀。

周至卻並沒有覺得這事兒的功勞該歸於自己,在他心裡,柳露才是這事兒的功臣,找個機會,還是得告訴趙仲剛才行。

不過今天卻不是時候,周至只笑著和趙仲剛碰了下瓶子:“都是兄弟,多的話就不說了,幹!”

周至帶來的烤肉的確地道,邊上兩個女孩子都吃了不少,就連張蔚然都吃得大汗淋漓,汗水把髮膠衝散後,頭髮耷拉了下來,大衣丟一邊,襯衣領口解開,氣質一下就疏散了很多,有點《東京愛情故事》裡三上健一那味道了。

“蔚然現在的氣質才對嘛。”周至端起酒瓶和他對吹:“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

張蔚然哈哈一笑:“厭伴老儒烹瓠葉,強隨舉子踏槐花!”

“喲,還沒忘嘛!”周至笑道:“一起來?”

“來!”

兩人開始勾肩搭背在一起吟誦:“粗繒大布裹生涯,腹有詩書氣自華!厭伴老儒烹瓠葉,強隨舉子踏槐花!囊空不辦尋春馬,眼亂行看擇婿車!得意猶堪誇世俗,詔黃新溼——字!如!鴉!”

“這才對嘛!”周至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孤高絕傲張蔚然!愛怎樣就怎樣,什麼代價,值得讓他不做自己?”

“去特麼的什麼先鋒文學!去特麼的什麼現代後現代!”張蔚然也終於放開了:“老子就喜歡古典文學,就喜歡傳統文學,又特麼怎麼了?”

說完拿起紅柳棍敲著啤酒瓶子,陶陶然搖頭晃腦地唱道:“松間花外有虛亭,花自向陽松自陰——”

周至也把手裡的羊肉棒子擼乾淨,依樣畫葫蘆地敲著酒瓶,加入唱和起來:“——水濁不汙明月色,人閒方見白雲心。棋邊冷眼安危著,筆底放懷長短吟。世忌獨醒還惡醉,淺斟莫使酒杯深——”

這首詩非常冷門,知道的人極少,張蔚然一念出來,周至就知道,這小子的底子一點都沒有丟,甚至還在繼續進步。

至於是什麼原因會讓張蔚然變成之前的那樣,周至卻不知道。

但是不管之前怎麼回事兒,現在看來,張蔚然已經完全想通,要重新做回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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