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它難，是因為它依舊存在大量組合語言的“留存”，為了效率而犧牲了可讀性。
再往上就是高階語言了，對人最友好，現在的主流就是李紅江提出的basic和pascal。
高階語言的特點就是更接近人類的語言習慣，差不多可以相當於一種特殊的英文，方便掌握。
但是缺點就是編譯後會產生大量的冗餘，編譯出來的程式所佔空間大，效率低。
而c語言的效率只比彙編低百分之十到二十，因此c語言可以用來編寫作業系統軟體和開發工具軟體。
甚至可以完善作業系統本身。
李開江提到的unix，則是一個類似dos的作業系統，但是遠比dos複雜，因為它自誕生之日起，就是為多使用者，多工操作而生的。
因此它最初使用者並不是個人，而是多人共用，多工並行的大中小型計算機，而不是個人計算機。
而且這個系統是開源的，也就是大家都能夠隨便使用；而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c語言開發的，因此其功能異常強大。
直到數十年後，unix系統也是各大金融機構、大學院校、國家戰略機構主要使用的作業系統。
當然隨著個人電腦和手機的普及，unix也分化出了個人版的子集，最新的蘋果系統，手機上的安卓系統和鴻蒙系統，其實就是它的小孩。
不過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現在一聽李開江將unix和c語言一起問，周至就知道肯定是學校引進有小型機了。
不過如今哪怕是小型機，其計算效能一樣的拉胯，甚至比不上後來一臺翻蓋手機的效能。
“機讀卡取樣程式是我們系開發的，肘子，要不要去看看？”
麥明川熱情地發出了邀請：“我請你去食堂吃飯！”
“老麥還是那樣的摳.”
辜開來笑道：“你們系現在可是財大氣粗，就不知道連我們一起請啊？”
這話是實話，如今各大院校，最熱門的專業必須是資訊科技，國家急缺這方面人才，各種資源都在朝這方面傾斜。
“壓力大啊.”
麥明川搖頭：“小型機花了學校五十多萬，趕明年不搞出個一百萬的成果出來，老書記能把我給吃了.”
“走吧走吧，我請就我請！”
麥明川一揮大手：“不過先說斷後不亂，如果這專案真能成，你們報還是我們報？”
周至覺得好笑：“麥主任，其實吧，我覺得聯合申報，噱頭更足.”
這事情水磨工夫都給周至做了，思路也是周至提出來的，這娃擺明了就是辜老夾袋裡頭的小輩兒，接下來苦活都是計算機系的，要是成果最後都算是中文系的，那也大為不妙。
見辜老點頭同意了周至的說法，麥明川笑道：“國家好像還沒有過橫跨文理兩大學科的資訊產業專案，聯合申報，聽起來的確更展勁！”
哪怕是假期小炒，川大食堂的飯菜也就那樣，在邊上的宴會廳裡胡亂吃過一頓，得到辜老首肯後，周至便跟著麥明川和李紅江來到了機房。
“麥主任，李教授.”
機房裡有值班老師和上機的同學，都站起來跟兩人打招呼。
“這位是周至同學，他來看看我們的機讀卡程式.”
李紅江說道：“中文系那邊的資料送來了嗎？”
“送來了，一共六十箱.”
哪怕是李紅江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也不禁被這數量震驚了，因為字型檔設計，其實犯不著下這樣的“笨”功夫。
但是這種“笨”功夫的背後，體現得卻是決心和勇氣。
還有，這些東西，的確對後續工作有幫助。
機讀卡程式和周至設想的點陣字採集方案，的確有相似之處。
機讀卡就是一堆小方塊區域，用筆塗出標記，機讀程式會掃描機讀卡，將色塊分佈讀下來，轉換成考生的答案，與標準答案做比對，計算出考生的得分。
點陣，其實就是一個三十乘以三十的小方塊的集合而成的大正方形，這個集合裡有些方塊填充了黑色，所有黑色加在一起就是一個漢字，這就叫點陣字。
白色的地方用零表示，黑色的地方用一表示，點陣字就變成了一串二進位制的程式碼。
這個程式碼只能表達很粗糙的字型，還需要加上向量函式，將字的筆畫按照字型設計規則處理“圓滑”，而且還能自由的放大縮小，才能叫做“某體字向量圖”。
將所有字集合到一起，就成了字型檔。
字有了，還得方便提取，這就要給每個字編碼，當給計算機輸入該字的編碼，並且指定其輸出裝置之後，計算機就會把這個字提取出來，展示到輸出裝置如顯示屏，印表機上。
這個編碼其實是底層的東西，人們不需要知道其具體原理，程式設計師開發出了另外一套方便人類記憶和使用的方法，來完成“打字”這個概念，這就是輸入法。
人只需要利用一套規則告訴輸入法我需要打什麼字，輸入法會把這套規則轉化為機器語言將之從字型檔裡提取並展示出來，工作就完成了。
現在周至在研究的，就是如何方便快捷地在系統裡建立起點陣字的集合。
這就要改造機讀卡程式。
這就要涉及掃描影象的定位，得找到掃描的起點位置，讓計算機知道從哪兒開始，然後是讀取，一個字九百個點，哪些賦零哪些賦一。
之後還要知道結束，就是找到掃描的終點。
此外還要新增校驗位，用一套神奇的演算法確保計算機知道幾件事兒——第一，這是操作者確定要輸入一個文字；第二，讀取的這串二進位制程式碼一定是正確的；計算機中心的活也很多，讓學生給周至開啟一臺電腦，可以訪問伺服器中的程式後，麥明川和李紅江就召集學生開會，佈置教研任務去了。
結果開著開著，就聽見一聲怒吼：“誰讓你亂動程式的！”
李明江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和麥明川一起進入機房，卻發現周至已經給自己戴上了防靜電腕帶，似乎在鍵盤上輸入了什麼。
“導師！他在胡亂修改我們的程式！”
剛才進來的那個學生眼睛都紅了。
周至攤著手：“修改是在修改，可是沒有胡亂修改，你們的老程式我存了盤的，剛剛我只是在重設掃描精度，增加一些點陣字的特徵引數項而已.”
“肘子你看得懂我們的程式？”
李明江大為驚訝。
你是文科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