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鎮以鎮東的弱水溪為名,弱水溪源自於弱水山,是周邊居民賴以生存的源泉。

“那小山上會不會有埋伏?”

丁馗出於謹慎,提前在清晨便來到弱水鎮附近。

“那裡離鎮子有段距離,等埋伏在山上的人趕到鎮上,我們可以施展好幾個瞬移術了.”

敖妍的距離感非常好。

“嗯,我往東,你往西,搜一下,確保退路安全.”

丁馗放棄搜山的打算。

萬一己國人真有埋伏,他跑上山是自投羅網。

“給.”

敖妍遞上一塊玉符。

“什麼東西?”

丁馗接過玉符,放在手心仔細檢視。

“這是定向傳送符,可以朝指定方向傳送二十公里左右.”

“你做的?你什麼時候學會做定向傳送符的?”

丁馗驚異地看著敖妍。

“剛領悟沒多久,還是受你啟發的.”

敖妍下巴微微上揚,露出驕傲的笑容。

“我啟發的?我怎麼沒有印象?”

丁馗快速回憶中。

定向傳送符預存了空間元素能量,移動距離比瞬移術長一些,一般給低階和氣系以外的魔法師使用。

只有掌握瞬移術和空間傳送的魔法師才懂得製作。

“就是你上次教阮星竹製作風帆軌道車的時候,你提醒了我風的方向性最強,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都在研究風元素,前幾天終於領悟風元素和空間元素的方向共性.”

“……”丁馗心想:我自己都沒想到這點,這小龍女的悟性真嚇人。

“這傳送符是我臨時做的,方向可能會有點偏差,不過你懂瞬移,傳到危險的地方可以立刻飛走,再說你不一定用得上.”

嚴格來講這塊玉符是敖妍的試驗品,跟榮賜製作的定向傳送符還是有點差別。

“嘿嘿,這個可以掩人耳目,你拉著我的手施展瞬移術,我先一步啟用這符,別人還以為你帶著我瞬移呢.”

丁馗的問題是不讓別人知道他會魔法,魔法道具在他手上怎麼用也是個麻煩,有這麼一個玩意倒是能混淆視聽,多一次逃跑的機會。

他和敖妍來赴會有一定的風險,對手畢竟是一個王國,不是沒有滅殺他倆的能力,只是應該還沒到那份上。

弱水鎮只有少量士兵駐守,外圍沒有能暗算六級戰力者的陷阱,丁馗和敖妍搜了一遍基本確認安全。

丁馗問:“你有察覺到六級戰力者的氣息嗎?”

“那山上和南面我沒去看,其他地方沒有.”

敖妍現在說話比以前有條理,跟人交流沒有障礙。

“那好,休息會,等午時再進鎮.”

兩人鑽進一個樹林,敖妍用慢動作佈置一個警戒法陣,丁馗在一旁學習。

午時一到,兩人飛出樹林,堂而皇之地飛進弱水鎮。

人未到,兩股精神力肆無忌憚地先掃進鎮子,相當於宣告“我來了”。

呼,同樣有兩股精神力在弱水鎮中心迸發,直接撞到丁馗和敖妍的精神力上。

丁馗眼眉一挑,喊道:“丁馗在此!何人邀約丁某前來?”

“哈哈哈,好膽量!不知道誰約你也敢來,不愧飛將軍之名.”

兩個人急速升空,正如時邊生所說,一位魔法師,一位騎士。

回答丁馗的是那位騎士,身材異常高大,看起來比丁馗還要高一個頭。

魔法師乃中年男子,手中的魔法杖居然有三個杖頭,很像一把長叉。

“不敢報上名來嗎?”

丁馗冷冷地看著對方。

“切,笑話!”

騎士嗤之以鼻,“我叫恆柱,這位濮盾大師,你聽說過嗎?你身邊的小姑娘就是敖妍吧.”

敖妍沒有吭聲,龍魂繼續掃蕩弱水鎮。

乾瘦的濮盾在恆柱身邊猶如一個木架子,他也沒說話,雙眼死死盯著丁馗。

“哼!”

丁馗確實沒聽說過,“怎麼證明是你約我來的?”

他預設旁邊的是敖妍。

“簡單.”

恆柱對濮盾抬抬手。

濮盾翻開左掌,倏地出現一張弩。

“這小玩意挺厲害的,湛結就是被它暗算的吧?”

恆柱的目光變得犀利。

“哦!”

丁馗故意拖長尾音,“感情你是湛結的朋友,怎麼?替他報仇來啦?”

每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湛結的朋友是主宰騎士符合情理,恆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湛結老弟代表家族出戰,打到你的領地上,死在你手裡,本來按道理怨不得人,可你動用特殊的兵種偷襲他,沒有給他一場公正的戰鬥,使他死得毫無尊嚴,作為他的大哥,我要替他討還公道.”

恆柱不否認自己的目的。

“你呢?”

丁馗轉過來對著濮盾,“我看得出來,你們不是一路的.”

“果然是個狡詐的人,一個照面就動了那麼多心思,戈蘭特師弟肯定是你殺的!”

濮盾十分直接,眼神如刀的話已插滿丁馗全身。

己國人不知道戈蘭特死在誰手裡,少典人也不清楚,這件事只有兩條巨龍和丁馗心知肚明,他們不會傻得主動透露實情,事關丁馗動用了魔法。

“你說那胖子嗎?是我殺的.”

敖妍搶在丁馗前面說道,還把戈蘭特的戒子拿出來亮了一下。

“是你!”

濮盾目露兇光。

他絲毫不懷疑敖妍的話,空間戒子也是明證,戈蘭特逃不過氣系禁法的追殺更合理一些。

“你也是魔法師,為什麼要對師弟下殺手?為什麼不給他投降的機會?焱蓮門可以贖他回來且不追究你們,可現在你把他殺了,此事必須給焱蓮門一個交待!”

這樣看來濮盾和戈蘭特同屬焱蓮門。

“我明白了,你們兩個是針對我來的,或許還有其他人.”

丁馗東張西望,“湛結和戈蘭特的死都算在我頭上吧,是我下令殺他們的,而且我也參與其中,按你們的說法,我是元兇!”

“好好好,她是你的追隨者,你肯定跑不掉!那一戰就是你隱藏實力引戈蘭特進圈套,說你是元兇一點不為過.”

濮盾仔細研究過戈蘭特的死因,湛結看到那部分的情況他都瞭解。

“不管你願不願意承擔責任,我們都會把帳算到你的頭上,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省得我們動手.”

恆柱從背上摘下三截管子,咔擦,咔擦,拼接成一杆長槍。

濮盾收起金竹弩,橫杖對著敖妍。

“哈哈哈,束手就擒?你腦袋被門夾了吧!湛結和戈蘭特咎由自取,入侵別人的領地就要有送命的覺悟,我管他是誰的朋友誰的師弟,再來一次我照殺不誤!”

丁馗也取下背上的裂風錐,橫槍擋在敖妍身前。

“且慢!這裡是己國的鎮子,我們不能在這裡開打.”

恆柱沒有立馬動手的意思,“提醒你一句,我手上有俘虜,如果還在乎你的人的命,我們就打個賭吧.”

“你想怎麼賭?”

丁馗沒有忘記觀察四周。

說到俘虜他不得不有所顧慮,他願意嘗試把偵察班救出來,哪怕冒點風險。

“我們來個公平的決鬥,一對一,我和你,濮大師和她,就賭決鬥的輸贏,俘虜是我的賭注,你贏了就把俘虜帶回去,你輸了就得成為我的俘虜.”

原來恆柱沒想著四個人混戰。

說白了,這四個人打起來不會分出生死,就憑恆柱和濮盾想抓住丁馗和敖妍機會渺茫,正常的情況就是混戰一場然後各自回營。

“呵呵!”

丁馗冷笑道,“好一個如意算盤,用九個士兵換我?打平怎麼辦?兩場決鬥有可能分不出輸贏.”

“打平的話,”恆柱頓了頓,瞄了濮盾一眼,得到暗示後繼續說,“我們各選一人出來,再決鬥一場,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看起來你很有信心嘛,好!依你!決鬥就決鬥,誰怕誰啊!”

丁馗接受恆柱的挑戰。

“不要破壞這鎮子,來,我們到那山上決鬥.”

恆柱正要飛向弱水山。

“等一下!”

丁馗叫住恆柱。

“怎麼?”

“賭局是你定的,決鬥的地方我來定.”

丁馗不想說怕了對方有埋伏,“我們來的時候看到一處荒野,那裡不用擔心打壞什麼東西.”

恆柱有些猶豫,道:“荒野決鬥有利於你們吧.”

“我們是騎士對騎士,魔法師對魔法師,在什麼地形下決鬥是一樣的,沒有誰佔誰的便宜!”

丁馗發現對方的理由很牽強。

“那到山上打也是一樣的嘛.”

丁馗單刀直入地問:“為什麼你堅持要去山上?莫不是山上有埋伏?”

“怎麼會呢?”

恆柱鬱悶地看向濮盾。

“是你們習慣埋伏吧!好,為了以示公正,決鬥地點聽你們的,帶路吧!”

濮盾沒有堅持上山。

“走.”

丁馗拉著敖妍飛向北面。

“小心一點,他們可能有幫手.”

他壓低聲音說。

“我有留意弱水山,不過什麼也沒發現.”

因為距離超出龍魂查探的範圍,敖妍不能確定弱水山上有沒有藏了人。

四人很快來到一處荒野,就在丁馗他們早上休息的樹林邊上。

“是這裡了嗎?”

濮盾靠近樹林觀察。

“沒錯!”

丁馗飛落一塊空地,“兩場一起打還是分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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