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陣武士,你敢對我下殺手。

楠叔幹了他,當街襲殺我,夠他死幾回了.”

丁馗用力踩了踩地面,腳板底隱隱有些生痛。

“哼!”

韓鳶鳴耳邊一聲炸響,一名比他還高的壯漢橫到了他的面前。

“嗡”的一聲,韓鳶鳴腦子全亂了,短短几個呼吸時間帶來的資訊量太大了,他發覺自家少爺貌似踢到了鐵板上。

眼前這少年在自己全力一擊之下還能站得穩,這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明知道自己是陷陣武士,還讓幫手幹掉自己,那壯漢戰力等級要比自己高;當家襲殺這少年是死罪,那他的身份就非同小可了。

壯漢解下腰間的長劍,冷冷地對韓鳶鳴說:“是你自行了斷,還是讓我費點手腳?”

“慢著,這裡是不是有點誤會?”

韓鳶鳴想解釋解釋。

丁馗拖著何廣生繞過姜楠身後,朝安貝他們走去。

“哎,你.”

韓鳶鳴急了,丁馗那樣子可不是去好好說話的。

他正要去攔截丁馗,他對面的姜楠動了,赤紅色的長劍攔腰向他斬去。

在少典國騎士的地位比較高,其他人不許帶武器在城市裡瞎逛,只有騎士能夠隨身佩戴長劍,當然魔法師的魔法杖是不禁止的。

沒有武器的韓鳶鳴哪裡是實力高出他一級的姜楠的對手,不到三合,姜楠的長劍就刺穿了韓鳶鳴的胸膛。

姜楠得到的命令就是殺死韓鳶鳴,他可一點沒手軟。

安貝嚇得跌坐在地上,其他小夥伴們臉都白了。

丁馗感覺到何廣生的小手抓得很緊,但他沒有不讓何廣生看,選擇做一名騎士,從小見點血是一種鍛鍊。

他來到安貝跟前,飛起幾腳踢飛那幾個跟班,盯著地上的安貝說:“剛才是你叫那奴才殺了我吧,如果我沒聽錯.”

“沒,沒,沒……”安貝慌得六神無主,不知道丁馗會怎麼對付他。

丁馗厭惡地看著安貝,說:“你們幾個這麼大了,還要欺負一個剛進訓練營的孩子,一次不夠還想來第二次。

我出手教訓教訓你們,你居然敢叫奴才殺我,今天不給你留點印象深刻的教訓是不行了.”

說完一腳踩到了安貝的右腿小腿上。

“啊!”

安貝慘叫一聲,抱著自己的小腿就在地上打滾。

丁馗掏出一塊腰牌扔到了韓鳶鳴的屍體上,說了句“我們走”,就帶著何廣生和姜楠揚長而去。

沒有多久,特別訓練營裡出來幾個教官,詢問了一下週圍的人,看了一眼韓鳶鳴屍體上的腰牌,其中一名教官抱起安貝朝安家的方向走去,其他教官什麼都沒說退回了特別訓練營。

當治安署的人接報匆匆趕來時,圍觀的人群已經散去,帶頭的那名隊長抓起屍體上的腰牌塞進懷裡,說:“內衛司的人辦案與我們無關,屍體帶回斂房安放.”

當晚護國侯府熱鬧起來,人是一撥一撥地來。

先是屬於姜楠那一中隊的姜府親衛趕到,奉命到丁府加強守衛。

有姜楠跟在丁馗身邊,丁馗的一舉一動姜家都清楚,韓鳶鳴這種人死不足惜,遠沒有丁馗的安全來得重要。

接著黎宏跑來找丁馗,先把腰牌還給他,再問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然後說:“該死,安家那僕人在這情況下也敢對你出手,不過你弄斷了安家那小子的腿,水務司長安昌不會罷休的,說不定要跟你打御前官司,你還是要做好準備.”

黎宏走了沒多久,少典密悄悄地也跑來了。

“馗弟啊,別怪哥哥這麼久才來看你,最近事情實在太多,都忙的抽不開身。

這不,今天你又給哥哥我添了一件麻煩事.”

少典密先給丁馗解釋沒來看他的原因。

“密哥忙我懂,我給你添麻煩事這就不懂了.”

丁馗打馬虎眼。

“哎,快跟哥哥說說,下午是怎麼一回事?人命都出了,水務司長的兒子腿也斷了,這是在都城裡面,大王的眼皮底下,但凡有什麼異動都與我有關啊.”

“哦,這事啊.”

丁馗又把下午的事說了一遍。

少典密聽完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說:“這麼說你佔了理兒,安家的人是咎由自取。

好了,我還要回稟大王,不便在你這耽擱了,下回有空哥哥做東請你吃飯。

走了,走了.”

說完又悄悄地離去。

治安署的人沒來,城防軍居然來了一個小隊,按小隊長的話說,是來請護國侯世子回去,瞭解一下發生在鎮京城的命案。

拄著一根鐵槍站在大門前的何瘸子,就說了一個字“滾”。

城防軍和第八軍團向來不太和睦,那麼跟護國侯府的關係這麼多年來就沒好過,出了事說不上會使壞什麼的,給你添點堵就再正常不過了。

城防軍小隊剛走沒多久,安家一群人氣勢洶洶地來了。

安貝腿上纏著繃帶,被擔架抬著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隊伍中間留著五縷長鬚的正是農工部水務司司長安昌。

姜楠帶著一箇中隊的親衛也來到護國侯府門前戒備。

何瘸子鐵槍一點,一道槍芒飛射而出,在丁府門前二十米處射出一個洞,大聲叫道:“來人止步,越過此處者殺無赦.”

他當年曾是初期無畏騎士,因為腿瘸了才退步到破盾騎士境界。

“哐當”一陣亂響,姜府的親衛們統統拔出長劍。

安家來了一百多號人,一字排開與丁府門前的護衛對峙。

安昌踱著八字步來到隊伍最前方,說:“你們家少爺打傷了我的兒子,本官現在來問問,他怎麼下得了這麼狠的手?”

“我家少爺在休息,沒空見你.”

何瘸子一樣心疼自己的孫子,安貝是帶頭打他孫子的人,面對安昌他可沒那麼好語氣。

“哼,有膽子做得出,沒有膽來承擔嗎?將安貝放到丁府門口,丁家的人要不治好他,本官明天上朝就問問大王該如何處置.”

安昌對著抬擔架的人揮揮手。

這下何瘸子和姜楠他們就不好出手了,人家不是硬闖丁府,物件又是一個斷了腿的少年。

安貝真的就被人抬著放到了護國侯府門前的臺階下,抬擔架的人放下安貝後就退回安家的退伍中。

何瘸子看了看地上的安貝,又看了看對面的安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大門裡走出一名少女,在何瘸子耳邊說了幾句,少女是新來的宮秀碧雅。

“少爺說了,像這種仗勢欺人的惡徒,我們不招待。

你們要是不抬走,一會我們就給他潑冷水.”

何瘸子底氣十足地對安昌喊。

“你們敢!”

安昌氣得鬍子都在哆嗦。

他不敢在護國侯府硬來,畢竟水務司長只是個文官,家裡的侍衛加起來估計都打不贏姜楠一人。

文官有文官的辦法,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想把安貝賴在丁府,讓丁府的人把安貝的腿傷治好。

這樣安家既有了面子,也有臺階可以下,要知道事情安貝他們並不佔理。

安昌的話說完沒多久,丁府大門裡又走出來兩名少女,十分吃力地抬著一桶水。

何瘸子哈哈一笑,一瘸一拐地回身拎起那桶水,走下臺階來到安貝身旁,當著安昌的面就倒在了安貝的身上。

此時正值深秋,入夜之後氣溫下降得比較快,不穿長袖會明顯感受到涼意,這一桶冷水潑在身上,那種滋味可想而知。

“丁馗小兒,欺人太甚,有本事你們就殺了他!”

安昌的手指顫抖著指著丁府大門,他怒瞪雙眼,一副狠不得吃人的樣子。

碧雅不知哪來的膽子,她也對著安昌大叫:“要是你們還不抬走他,下一桶就是糞便咯.”

她的聲音十分清脆悅耳,但聽在安昌耳中無異於雷殛。

潑冷水不夠還要潑糞便,安貝雖然不會致死,但這可是莫大的屈辱,腿傷沒治好還要被人如此羞辱,一個少年人怎麼受得了。

“好,好,好,你狠!去,把少爺抬回來.”

安昌生怕丁馗還會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招數,知道今晚是討不了好的。

“這事不算完,你以為丁家還像以前一樣,能夠在鎮京城裡橫行霸道嗎?今天你對我們文官的侮辱,我們總有一天會還給你的.”

安昌說完憤然離去。

安昌最後用心毒辣,直接把丁馗放到了文官系統的對立面,他知道單靠自己的力量不能將丁馗如何,索性就把事情挑到武將之後對文官的敵對情緒上。

難怪安昌如此羞怒,他是堂堂一位司長,丁馗不出門迎接也就算了,還變著法子作弄他兒子,這口氣要忍得下,以後無法在王國的朝堂立足了。

“小少爺,您的法子真絕了,看把安昌的脖子都氣白了.”

梁婆子和丁馗在大門後面偷看。

“這些文人最可惡毒了,盡會想著陰招來害人,要是讓安貝進了丁府,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招對付我。

哼哼,我可不能給他們機會,要是還不肯走,我就讓碧雅給安貝灌尿,讓他喝個飽。

沒看出來,碧雅挺大膽的,以後你多栽培她一點.”

丁馗的損招還有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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