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暮城留守的魔法師奇怪地看著少典泰,說:“你們正規軍部隊一個師團的魔法師就相當於一個下級城魔法師公會,剛才我在城頭看了一下,至少來了幾萬人吧。

城裡不用你們防守,外面的防線還需要更多的魔法師協助嗎?”

少典泰伸手扶額,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行了,就這樣吧,你們兩個負責秋暮城,外面就由我的部下負責.”

第十軍團是三大精銳軍團之一,少典泰不缺少傲氣,沒有人協助他就自己解決。

從秋暮城到天門鎮,一路都是平坦的地形,有幾處丘陵不到十米高,是最適合騎兵衝殺的地勢。

第十軍團的五個師團東西方向一字排開,五萬多人加上七八萬匹戰馬填滿了四十公里的防線。

由於是本土作戰,第十軍團這次出來沒有給每位騎兵配雙騎,只是多帶了兩萬多匹戰馬拉輜重,否則五個師團出征至少有十多萬匹戰馬。

他們就管著王室牧場,最不缺少的軍需就是戰馬,所有軍團的騎兵部隊都眼紅他們。

天色大亮的時候,第十軍團的防線已經初步成形,此刻的鎮京城內,大街小巷裡都在熱烈地議論誰將奪得騎士大賽的冠軍,然而護國侯府內卻有人愁雲滿面。

丁曉紅著眼睛抽泣著將一封信交給了老錢頭,老錢頭看完眼睛都嚇得睜開了,“什麼時候發現的?昨晚是誰守衛少主的院子?”

老錢頭的聲音不大,但是明顯是用力壓低了嗓門,拿著信的雙手都在顫抖,這在落日箭手身上是十分罕見的。

“因為昨晚少爺房間的燈一直沒熄,奴婢以為他很晚才休息,有心讓少爺多休息會,所以特意晚了三炷香的時間才進的房間,那時天已大亮。

昨夜在院外值守的是丁財,他就在門外.”

丁曉邊抹眼淚邊說。

“丁財,你給我滾進來.”

這下老錢頭的嗓音提高了點。

丁財真是連爬帶滾進了老錢頭的房間。

“你,”老錢頭把信拍在桌面上,用手指著丁財,隨即像是醒悟了什麼把手垂下,沮喪地做到了椅子中,“少主現在不見了,這可怎麼辦啊?”

“錢老前輩,我昨晚可沒偷懶睡覺啊,一直留意著院子周圍,可是少爺習慣在房內修煉,我可不敢注意房間裡的情況.”

丁財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施將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

老錢頭指了指桌面上的信,說:“少主一個人離家出走了,應該是從密道里溜出去的,我就沒想到這一點,密道里只做了從外面進來的警示機關,從裡面出去卻沒做.”

施將拿起信快速地看了一遍,二話不說放下手上的信,飛快地躥出房門,然後跳上屋頂,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信紙都還未飄落到地面。

“唉.”

老錢頭嘆了一口氣,彎腰撿起丁馗留下的信,“這個訊息要嚴密封鎖,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對少主的那些師兄師姐和學姐學長,一律說少主去了安國公府,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對自己人就說少主有重要事情處理,任何人都不得多問,更不能對外洩露,誰敢嚼舌頭說出半句,休怪我錢布心狠手辣。

你們回去,我到安國公府去一趟.”

安國公府。

閉關沒兩天的姜統又出來了,他坐在書房的主位上,看著兩側低頭肅立的兒子和麵前跪著的老錢頭,“慌什麼,馗兒能留下這封信,說明他經過深思熟慮的。

這孩兒志存高遠,看看那句話‘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出去看一看’,你們年輕的時候誰能及得上他?要想成為一名絕世強者,必須要經歷磨礪,一直在你們的保護下他連危險是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一個人在外面闖蕩是有些危險,可是憑他的本事、憑他的頭腦,還有你們平常教他的經驗,我相信馗兒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父親教訓的是,可是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了,很可能會有人對馗兒不利,我們又不知道他在哪,想派人暗中保護都不行啊.”

姜厲仍然有憂慮。

“少主的易容術是我教的,他在這方面極具天賦,若不是十分熟悉他的人,一定看不出他的偽裝.”

老錢頭跪在地上說道。

“嗯,你先起來吧,如此便好,我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其他人更加不會知道,不過對一些人不能不防。

姜熙,你找個體型和容貌與馗兒相似的扮成替身,對外宣稱我帶馗兒出去遊歷,讓替身和我一起坐馬車離開都城,路上讓他替身露幾面。

有我在,跟蹤監視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外人只會以為馗兒跟我在一起,之後我再找個地方帶著替身消失,讓外人胡亂猜測去.”

薑還是老的辣,姜統想出了對策。

“是,孩兒這就去辦.”

姜熙匆匆離去。

“你們,”姜統指了指老錢頭,“還是不要留在鎮京城,這兩天收拾一下回峽西鎮吧,讓外界確信馗兒是跟我在一起,用不著你們這些人的保護.”

丁馗確實是離家出走了,在與少典密交談之後,他早就想淡出人們的視野,加上突然而來的親事,促使他任性了一把,玩一個離家出走。

“玩一個突然消失就用不著淡出了,直接讓人找不到我,過兩年大家就會把我淡忘,那時我再低調地重新出現,至少可以打消一些人暗算我的念頭.”

丁馗看著水中的倒影得意地說。

他裝扮成一位二十多歲的魔法師,只不過袖口上並沒有金邊。

法師袍滿大街都有得賣,可是袖口上的金邊可不是隨便能繡上去的,那需要魔法師公會認證,由專人負責繡金邊。

不是所有魔法師都找公會認證,一旦加入了魔法師公會,就要履行一定的義務,一小部分魔法師寧願自己收集修煉資源,而不去加入魔法師公會。

丁馗假扮的就是沒有加入公會的魔法師。

他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透過自己房間內的密道離開了護國侯府,憑他跟老錢頭學的潛行之術,加上鷹眼術和加速術,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了魔法師總會附近。

沒錯,就是魔法師總會,昨天他看到招募冒險團的佈告,想起阮星竹還在天門鎮,不免有些擔心她,在送走魯基他們後決定把離家計劃提前,這次獨自出門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天門鎮。

為了不讓別人聯想和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丁馗化名“謝鵬”。

魔法師總會門前沒有出現通宵排隊的人龍,騎士大賽最終決賽固然精彩,不過涉及的選手少了,關心比賽的人也少了,只要出得起錢就不用擔心看不了比賽。

丁馗留意了一下四周,趁人不注意走進了魔法師總會大門,由專門接待冒險團的人帶到了佈置有傳送門的大廳外。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魔法師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桌子上放了一堆玉牌,桌子旁邊豎起了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招募處”。

工作人員把丁馗帶到了桌子前,老魔法師抬起頭看了丁馗一眼,而後垂下眼簾說:“你叫什麼名字?”

“謝鵬.”

“職業?”

“魔法師.”

“等級?”

“初期執杖魔法師.”

老魔法師又抬起頭瞄了丁馗一眼,“你的魔法杖呢?”

“我就是缺點錢,所以才來應徵,這次去天門鎮賺上一筆,就夠錢買魔法杖了.”

丁馗事先編好了理由。

他不是沒錢買魔法杖,而是沒時間去買,臨時做出離家出走的決定,如果到呂氏商會跑一趟,說不定會給自家人逮回去。

“那你怎麼證明自己是執杖魔法師啊?”

老魔法師慢條斯理地說。

“您等等.”

丁馗默唸了一下,整個人飄了起來。

“行了,行了,”還沒等丁馗升起幾米,老魔法師就對他揮手,“這裡不能隨意亂飛.”

等丁馗落回地面,老魔法師又問:“多大了?”

“二十五.”

老魔法師終於停止盤問,他拿起一塊玉牌握在手中,過了一會,將玉牌遞給了丁馗,說:“等會經過傳送門到了天門鎮,你要把玉牌交給那邊的魔法師查驗,之後每日憑此玉牌結算賞金。

你沒有加入魔法師公會,不得自己給袖口繡上金邊,不得靠近公會的要地,在天門鎮期間要聽從魔法師公會的調配。

傳送門只能讓你免費過去,回來的時候需要繳納費用,當然,你可以選擇其他方式返回,在這之前需要繳回玉牌.”

“明白了.”

丁馗接過玉牌。

“你進去吧.”

老魔法師指了一下大廳。

丁馗來過,知道大廳裡面就是傳送門,他大步走進了大廳。

天門鎮雖然設定了傳送門,但平常都不開啟,只有到危急的時候才會由魔法師總會副會長開啟,因此透過傳送門來到天門鎮的人基本都是前來抵禦獸潮的。

程登把主持魔法傳訊陣的工作交給阮星竹之後,被榮賜安排到魔法塔的地下室,負責看守保護傳送門的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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