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馗苦著臉走出密室,來到後院門前,一眼就看到守在那的黑衣老人,臉上馬上換成一副天真爛漫的笑容,“昆爺爺,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呵呵,老奴見過少爺,少爺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從未離開過這麼長時間,老奴也甚是想念啊.”

黑衣老人丁昆露出難得的笑容。

敖羽這時體內的寒意才消失,心中的驚懼平復下來,但站在那還是不敢亂動。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敖羽,由於他身份特殊,對外時叫他丁羽比較好.”

丁馗給丁昆介紹。

“嗯,小夥子不錯,他跟著少爺,老奴可以放心了.”

丁昆的眼光閃動。

“這位恐怖的前輩是誰?”

敖羽少有說話這麼客氣。

“昆爺爺是我家的管家,我是昆爺爺帶大的.”

丁馗見敖羽這麼老實有點得意。

“他是你的守護人嗎?我感覺他能殺死我.”

敖羽說話還不懂得掩飾。

“守護人?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昆爺爺是大武師,六級戰力,能殺死你?”

丁馗吃了一驚。

丁昆看著兩個小傢伙對話笑而不語,他可不認為要殺死敖羽有多難。

“是的,我感覺他體內有兇器.”

敖羽偷偷瞄了一眼丁昆。

這句話讓丁昆也吃了一驚,剛才只是用氣機鎖定敖羽,殺氣都沒散發多少,敖羽能這麼說明顯是感受到“血飲焚空”的存在。

丁昆一抬手,掌心浮起一把幾寸長的刀。

敖羽眼睛一縮,驚恐地看著那把小刀。

“你認識這把刀?”

丁昆問敖羽。

“不認識,但我能確定它的真身不亞於神器.”

敖羽這裡說的“神器”是九級大能使用的兵器,等級、品質與“月殤”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威力要強大許多。

“有意思,他是從哪找來的?”

丁昆轉頭問丁馗。

“他啊,是來自海外的神秘家族,小的時候在橫斷山脈跟家人走散了,我在古元帝國碰到他的,由於沒地方去就跟我一塊了.”

丁馗早就編好了敖羽的來歷。

“海外?他的家族煉體很有一套,是個好苗子,超越我是遲早的事,少爺眼光比老爺強.”

丁昆從不吝嗇誇獎丁馗。

“所以是不是?”

“家法還是要執行的.”

“啊,昆爺爺,人家說你在爺爺手下執行軍法時能打死人,我這細胳膊細腿的怎麼受得了.”

“呵呵,打那些殺才不一樣,行刑是有講究的,力度相同的一棍子敲下去角度很重要。

放心吧,少爺,頂多吃點皮肉之苦不會有大礙的,您這次玩得太過了。

這兒人多眼雜,你們親隨老奴來.”

說完丁昆帶頭走向側門。

丁氏一系的間諜在呂國經營了幾千年,在呂國形成一股不小的勢力,即便少典丹不喜歡丁起,但也不敢隨便更換諜情司呂國堂的負責人。

丁馗和敖羽隨著丁昆在春秋城的小巷裡轉了一會兒,來到一個小宅院裡。

丁昆在房間裡搬出一張方桌到天井,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抽出一根木棍,示意丁馗爬到桌面上。

“等會.”

丁馗在自己行李裡翻了一下,拿出一株血珊瑚,“羽哥,麻煩一會你幫我處理一下.”

“哦,少爺這次遊歷收穫不小嘛,這樣老奴更加放心了.”

丁昆拿起棍子空掄了幾下,“好久沒打了,手感有點生疏.”

丁馗一腦門子汗,可他別無選擇只能乖乖地趴在桌子上,雙腿夾緊等著捱打。

啪,第一棍子敲下來,丁馗的臀腿間像被高壓電電了一下。

丁昆使出衝鋒武士的正常力道打下來,對丁馗的身體傷害有限,畢竟修習“千錘百煉”六年多,丁馗的身體強度大於衝鋒武士,比陷陣武士稍差一些。

“您比老爺當年強多了.”

丁昆邊打邊說。

“父親也捱過打?”

丁馗是從牙縫中蹦出這幾個字的。

“老爺年輕時可不比您省心,當年‘鎮京城八大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丁昆口中透露出丁起的一些糗事。

五十軍棍打下來,丁馗尚能勉強下地走路。

其實要是丁昆使出斬將武士之力,一棍子就能敲死人,無畏騎士受刑不能使出鬥氣鎧甲,受不了丁昆的全力一棍。

“噝,還好有血珊瑚,否則起碼在床上趴個三五天的.”

丁馗加速運轉鬥氣,消融臀部的淤血。

丁昆用衣袖甩到木棍上,敲打丁馗的那一頭變成木屑掉落一地,“少爺以後到軍中一定不能違抗軍令,不是每個行刑的人能像我一樣把力量收回棍中,職位越高的將官整死人越容易,這是軍中鮮見以下犯上的原因之一.”

丁昆對力量的控制已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就算有人監刑也看不出其中貓膩,每一棍揮出去都有衝鋒武士力度,但落在丁馗身上時收回三分之一到棍子上,五十棍打完連棍子都不受不了。

這次打丁馗主要是給他提個醒,在家裡任意妄為還有人照顧著,到軍中可不能再這麼任性,出一點差錯都有可能丟掉小命。

“我明白了,以後會注意的.”

丁馗心中敲響警鐘,以他目前的實力要夾著尾巴做人。

來到神元大陸後丁馗基本沒吃過什麼虧,總體來說運氣偏好,可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等吃大虧的時候才來後悔就沒用了。

“少爺明白就好,老奴寧願自己心疼,也不願見少爺吃虧。

你爺爺曾說過,丁家的家法專打聰明人,沒領過家法的子孫是沒出息的.”

丁昆極不願打丁馗,可他更不能違背丁道的意願。

“爺爺年輕時應該沒少捱打.”

“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

……春秋城裡的間諜太多,少典國如今的敵人有不少,護國侯之子不適合用本來的容貌露面,丁起讓丁馗和敖羽易容是正確的。

丁昆執行完家法就離開,丁馗抓著不情願的敖羽改頭換面。

“你那個父親是怎麼一回事?他只是一個人類,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啊.”

敖羽問道。

“不知道,我記事起就在他家長大,他非說是我爹,應該是封印我的人給我安排的身份。

你說那守護人是什麼?管家也是個人類啊.”

丁馗在給敖羽加粗眉毛。

“傳承記憶提醒我,那老傢伙的刀很厲害,我的龍魂都不敢接近,不像是人類的東西,我以為是外空間來專門負責守護你的.”

“那刀有個名字叫‘血飲焚空’,應該是遠古人類的神器,不是來自外空間.”

丁馗很佩服敖羽的想象力。

折騰了小半天,丁馗化妝成二十歲左右的武士,敖羽被貼一臉絡腮鬍子變得狂野粗獷。

一瘸一拐的丁馗獨自返回途安客棧,給那位嚴厲的老爸編故事。

丁起也心疼自己的兒子,先出手給丁馗療傷,“哦,不錯嘛,中期破盾騎士了,離家之前你還是鬥刃騎士吧,一年多能提升這麼快,以後不能讓你呆家裡頭.”

鬥氣在丁馗體內梳理一圈,丁起探出兒子的修為。

丁馗說自己從鎮京城裡跑出來,人馬不歇一路向東,日夜兼程跑死了十多匹馬,不到一個月就跑到通元江邊。

第一次看到大江,心中有所感悟,一不小心就晉級破盾騎士。

之後在一個小鎮埋頭修煉,到了開春才坐船北上,途徑春秋城留下訊息。

抵達古元帝國巧遇謝鵬和敖羽,謝鵬因師門有事獨自離開,後面就是跟敖羽的真實行程。

“我到極北冰原碰到過‘冰雪神宮’的弟子,當時還不知道有那麼神奇的一個地方,我這當爹的還不如你。

不管怎麼說,你沒有丟丁家的臉,能安全地回來比有什麼收穫都強。

父親說過你的路讓你自己去走,以後不要偷偷摸摸地跑出去,想去哪給家裡交代一聲就行。

馬上你就成年了,按家族的規矩要去軍中歷練,不過你可以自己選擇,想去就去不想去也由你.”

丁起想起丁道臨終前的囑咐。

“孩兒牢記爺爺與父親的教誨.”

丁馗心裡鬆了一口氣,自己偷跑出來一年多的事終於對付過去。

“你到呂國來正好,我讓各地的負責人來一趟,你見見他們,日後不管是你自己來接管還是派人接管,總要先熟悉熟悉呂國的情況。

對了,寒如刃不是你的朋友嗎?最近她家裡好像有喜事,有空你可以去看看,寒家要是在呂國紮根,跟他們搞好關係符合我們的利益.”

丁起想起幾日前收到的情報。

“寒如刃,剛剛看完姬禪,正好順道也看看她,都在浮牛山一起打過穿山食巖魔鼠算是戰友.”

丁馗想起那酷酷的高冷女生。

接下來幾天,丁昆帶著丁馗走遍諜情司呂國堂在春秋城的所有據點,與少典國籍的密諜一一會面,這位未來的一號大人提前認識自己的下屬。

敖羽又迎來自由自在的日子,丁馗把姬禪的那一百萬金幣卡給了他,他是既閒又有錢,成為春秋城各大酒樓搶手的貴客。

#####寒如刃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揉自己的太陽穴,最近家裡的事情讓她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幾個人用。

“家主大人,外面來了位自稱您的故人求見.”

一位僕人匆匆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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