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丘郡城出事了,全城戒嚴,大量孟國密探整日在城中走動。
臨時城主張遺的侄子被殺,兇手是潛伏在貧民區裡的原城中守軍。
折笙在城外的小鎮上得到訊息,立刻取消進城的計劃,城中有無數雙眼睛緊盯那些陌生的面孔,他這時要進城的話無疑是送羊進虎口。
“孟國人瘋了嗎?當街強bao我國女子,害得我的一個行動組長忍不住,悍然出手將其擊殺,白白地暴露出自己的身份,還不知道會不會把組織供出來.”
折笙在生悶氣,損失一員大將不說,還有暴露南丘郡城窩點的危險。
他不敢進城,只能在小鎮上溜達,觀察這交通要道上的鎮子都會有些什麼人經過。
“嗯?不對,有人盯上我了.”
折笙心裡毛毛的,雖然沒看到四周有什麼異常,但多年行走在陰暗中的經驗告訴他,附近有人在窺視他。
一名三十多歲,長相普通,舉手投足間有股猥瑣勁的男子,躲在客棧的頂層,十分警惕地觀察著折笙。
折笙特意溜達到大街的中間,往前走幾步又回頭走幾步,裝出在地上尋找東西的樣子,最後在地上撿起兩枚銅板才喜滋滋地離開那條大街。
“四海客棧的頂層,嗯哼,晚點我再來拜訪你.”
折笙鎖定了目標位置。
到了夜裡,南丘郡城的宵禁令傳到四周的村鎮,路面上看不到一個行人,各家各戶都把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生怕一不注意會有什麼災禍找上門來。
“嘿嘿,原來是個雛兒,這預警機關太簡單了吧.”
一身黑衣的折笙一邊接近四海客棧一邊吐槽,“咦?這雛的精神力很強嘛,難道他實力與我相當?還是說他是魔法師?”
他差不多到達頂層時感覺到有精神力在探測。
猥瑣男察覺到異常,悄悄隱身於房間的一個黑暗的角落,死死地盯著房門。
折笙可是行家老手,哪有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他停止接近頂層房間,從兜裡摸出一塊淡藍色的香,沒有用火,而是用自身力量讓指尖發熱緊緊捏著那塊香,逼出陣陣藍色的輕煙。
猥瑣男集中自己的精神力,在可疑的地方來回探索,沒有注意到一股藍色的煙從窗戶滲入。
沒過多久,他感覺到自己被濃濃的霧氣籠罩著,四周的環境變成沒有邊際的黑暗,漸漸地神智開始模糊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猥瑣男清醒過來,突然發現一名黃臉漢子面帶微笑地坐在他面前,而他自己躺在床上,手腳都被捆了起來,雙手的幾處關節上還插著銀針。
“尊敬的魔法師閣下,您是少典國人?”
黃臉漢子開口問道。
猥瑣魔法師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看清楚四周的情況後,把心一橫,答道:“蔡某是如假包換的少典國人,孟狗,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呵呵,別裝了,要是你覺得我是孟國人,就絕對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是少典國人。
說說吧,你叫什麼?是哪裡的魔法師?”
黃臉漢子看穿了猥瑣魔法師。
“你也是自己人對不對?那你幹嘛把我綁起來?還用銀針封了我的經脈,快,趕緊把我放開.”
蔡姓魔法師被識穿一點沒感覺到尷尬。
“不急不急,你身上沒東西確認身份,我總得問清楚才行.”
“這裡到處都有孟軍,我哪敢帶公會發的東西在身上,不小心謹慎一點我早被孟狗抓起來了。
我叫蔡然,是魔法總公會的,前年遊歷到南沼州,沒想到碰上孟狗入侵,當時我響應南丘郡的徵召,到郡城裡協助守城。
城破之後我一直隱藏在城內,去年找了一個機會溜出城來,但發現通往國內的道路統統有孟軍嚴密地封鎖,無奈之下我才躲來這裡.”
蔡然簡單地說了一遍自己的來歷。
黃臉漢子一揚手,抹走蔡然身上的銀針,同時扯斷捆住他手腳的繩子。
“你是誰?”
蔡然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我乃忠於少典國之人,是來拯救所有心向祖國的人,你可以叫我潛龍一號.”
黃臉漢子咧嘴一笑,露出土黃的門牙。
“潛龍一號?你能帶我離開敵佔區嗎?躲在這裡還是很不安全.”
蔡然發現自己的東西全都還在,相信黃臉漢子不是敵人。
“我沒看錯的話,你才是執杖魔法師,帶你逃離敵佔區相當困難,不過你可以放心,我會安排人掩護你,繼續躲在這個小鎮上,不會被孟國的人發現.”
潛龍一號用手指蘸了點茶水,在桌面上畫出一個圖案,“王國派出兩個新編正規軍團,已經來到戰區參戰,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進攻敵佔區。
目前在敵佔區有不少來不及撤退的將士以及魔法師,他們跟你的情形都差不多,但這恰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將來大軍攻來南丘郡城時,利用得當就是一支奇兵。
我不能長期逗留在這,日後有人聯絡你並畫出這個圖案,你就按他說的辦。
你在這裡的情況我會想辦法通知魔法總公會.”
“什麼?還要等!你知道在這有多苦嗎?吃不好,睡不安,繼續這樣下去我會短命幾年的。
你能來這裡就應該有辦法離開,這次幫我一把,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相信我,我背後有人!”
蔡然有點著急,他是真的不想再在這待下去了。
“不瞞你說,我是被孟軍當難民抓回敵佔區的,想要按原路回去是不可能的,你就再堅持一段時間吧。
你背後要是有人,最好讓他來這裡把你帶走,否則你就得聽我的,藏身地點可以替你解決,吃喝問題我也會盡量給你安排好一些。
我能做的就那麼多.”
潛龍一號就是折笙。
“我,好吧.”
蔡然欲言又止,“你儘快把我的訊息傳回魔法總公會,他們會想想辦法的。
對了,我好幾個月沒吃葷的,肚子裡一點油水都沒有了,你身上有肉乾嗎?”
他眼巴巴地望著折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