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米高的土坡要七個,這工程量確實很大,哪怕寒如刃借用了一萬匹戰馬,東大營依然趕不上其他幾個大營的攻城進度。

南大營最突前的尖兵接近守軍兩百米警戒線了,再往前十幾步就要暴露在守軍的視野中;西大營的鐵獸仍在緩慢而堅定地前進著,頂到城牆邊是遲早的事;北大營的進度稍慢,可井闌已經在殺傷守軍,論戰功是最多的。

寒如刃又出名了,被主帥下令抓走還關禁閉,隸屬小朝廷的師團長中屬頭一份,不過沒人敢笑話她,要沒有丁馗的關心和愛護很難獲此殊榮。

元晉輝急忙從另外一個土坡上跑下來,接過東大營的指揮權。

“你也是,到將臺上指揮!身先士卒不是壞事,可先要總攬全域性,有敵軍來偷襲怎麼辦?你跑下來的功夫就夠組織戰陣了.”

丁馗劈頭蓋臉地一頓罵,也不管元晉輝原來是不是主將。

“是是是,末將知錯了.”

元晉輝只能扛起這口黑鍋。

主帥偏袒寒如刃,問誰都會說:“該!”

他背黑鍋也是應該的。

南京城裡有很多人失眠,少典曦多次巡視城防,親手給重傷的官兵發放撫卹,並拿出郡王府菜園子種的菜給守軍改善伙食。

小朝廷的軍隊圍城後,新鮮的蔬菜已斷了貨源,能吃得上菜的人無一不是大富大貴,州牧此舉確能提振士氣。

韋仕文塞了一把茶葉到嘴裡,水都沒喝一口就跑上西城樓。

在鐵獸的掩護下,西面攻城部隊開闢出兩個弓箭兵陣地,不知疲倦的弓箭兵開始用火箭覆蓋牆頭,而且投石機也出現了,西城的投石機部隊受損嚴重。

攻城器械的供應有優先順序,南面先供應投石機,西面先供應鐵獸,北面先供應井闌,東面先供應民夫。

供應完最優的就供應次一級的,南面的投石機夠了,新做好的就供應給西面,最終四面攻城部隊都會有。

啪,韋仕文剛登上城樓頂層,一顆石彈就砸中護欄,不過沒造成任何損傷。

“換火罐,傻了嗎?還射石彈!”

他才發現己方的投石機仍發射石彈。

西城指揮分辯:“火罐目標明顯.”

“笨蛋!火罐被擊碎仍有殺傷力,至少能照亮戰場。

不要考慮庫存,把火罐統統砸出去!”

韋仕文想拔劍砍人,這些地方上的城防軍統領思維僵化,不懂隨機應變,很容易被敵軍抓住破綻。

面對精銳軍團,一些微小的破綻都會被抓住並擴大,稍有不慎便全盤皆輸。

他才剛說完,底下就把油罐砸上來了,火箭追尋而至,城上的三臺投石機頓時著火。

完全印證了“你客氣敵人不會學你”。

城內有儲備,投石機壞了可以換新的,士兵死傷可以換新的,短期內不會出現供應不足的情況。

戰爭的殘酷讓守軍加深認識,全身著火計程車兵在地上打滾哀嚎,軍官上去就是一槍,直接紮在喉嚨上,然後丟下一句:“救不回來的大家幫幫忙,可以減少一點痛苦.”

這種事情對地方軍的衝擊比較大,在正規軍眼裡再正常不過了,只是攻城部隊配有大量醫官,有一小半從附近城市徵召而來。

丁馗早就為攻城做準備,一再拖延圍城時間,令準備工作更充分。

四大軍營的醫官也有輪換,隨時為前線傷兵提供醫治,儘可能地減少部隊損失。

一道青光射到這位主帥大人的頭頂,清爽的生命力驅除他身體的疲憊。

“你怎麼來了?”

丁馗不回看也知道那是酈菲的手筆。

“一出門就不肯回家,受了傷也不好好調養,我不來公主殿下就殺到了.”

酈菲遞上一條溼毛巾。

丁馗剛從東大營過來,不免沾點塵土,自己倒沒注意,接過毛巾擦了擦,道:“戰場上就這樣,別老給我放甘露術,頭頂發青不好看.”

“咯咯咯,無聊!”

酈菲的理解不一樣,“師兄怎麼不在?他帶隊先走好幾天.”

“到別處去了,明天回來。

你來得正好,跟我到前線去治療傷兵.”

丁馗連自己老婆也抓壯丁。

初期傷兵要早治,情況好的可以趕上中後期的戰鬥,重傷員就只能送到安陽郡城修養。

守軍表現得頗為頑強,投石機開動之後基本沒停過,在攻方大舉進入射程範圍後造成一定殺傷。

隨著戰線前移,精銳軍團也無法避免損失,多數被火罐燒傷,少數被石彈砸傷,陣亡的還沒有。

主帥夫婦出現在一線搶救傷員,這比發賞錢更能鼓舞士氣,頂在最前面的盾牌手採用更大膽的戰術動作,不怕受傷。

天邊吐白時丁馗才帶酈菲回主帳休息。

“你不休息嗎?”

酈菲見丁馗沒有脫盔甲的意思。

“今天要展開白刃戰了,我得看著,你先睡.”

經過一晚努力,除東面戰場外,其它三面戰場都進入守軍弓箭兵的射程內,最後不到兩百步的距離隨時可能突破。

南京城四面被圍,守軍早就把城門堵死了,攻城的道路只剩爬牆和挖地道。

挖地道比爬城牆更危險,在士兵素質更憂的情況下選擇爬牆比較合適。

天亮之後寒如刃急不可耐地衝出帳篷,一巴掌拍向門邊的龍雙:“睡得跟死豬一樣,敵人溜進來宰了你都不知道.”

龍雙甩甩腦袋:“敵人!在哪?”

等他看清楚的時候,寒如刃已經跳上戰馬了。

火牆已熄滅,黑煙已散去,地上的草糞灰也已被泥土覆蓋。

弩車被推上土坡頂,開始壓制城頭的遠端部隊;弩兵方陣在坡下排的整整齊齊,專門對準城上的投石機拋射;步兵仍在來來回回地搬運泥袋,鋪設七條通往城牆的道路。

十二軍團的部隊配備大量強弩,弩兵的熟練度高於八軍團,南京城開始遭受成建制的弩兵部隊攻擊。

東城指揮大喊:“布幔、竹棚快上!”

守軍早已準備應付輕弩的器物,不過他們的反應在寒如刃的算計之內,弩車的平射大亂了防禦陣勢。

這就是為什麼寒如刃沒有先派出射程超遠的弩兵,而是等土坡壘好,架上弩車之後才上弩兵。

安靜了一晚的東城牆突遭猛擊,匆忙上陣的守軍站不穩陣腳,連重盾也被弩車射穿射飛,更別說手持竹棚、布幔的人。

隨著步兵的不懈努力,弓箭手加入攻城序列,火箭開始飛上城頭,導致布幔徹底退出守城行列。

寒如刃站在將臺上吃東西,一手還拿著望遠鏡,不時高聲叫好。

“寒將軍,你先坐會,今天是我負責指揮.”

皮智坐在後頭提醒。

113師團經過一晚休整,個個精神飽滿。

“啊,我,唔,就看看.”

寒如刃嘴裡還有東西,“沒跟你搶,我隨時可以加入攻城序列,你別忘了啊.”

“早呢,你看,敵人推板車上來了,擺出多層重盾,有對付弩車的辦法,沒那麼容易靠近城牆.”

皮智注意到城上的變化。

兩層重盾就能防住弩車的攻擊,三層重盾能確保無恙,守軍知道111師團有弩車,研究過應對方法,北城也用這個辦法防禦井闌上的床弩。

戰場上沒有無敵的武器,魔法師給重盾套上一層魔法盾亦能抵擋巨弩箭,守軍經過一陣忙亂,漸漸穩住陣腳,投石機和弓箭兵在重盾保護下又能還擊了。

投石機和弩車不同,一個是拋射,一個是平射,重盾防拋射會被砸死,因此石彈只能躲閃而不是硬抗。

龍雙回到前線,無畏騎士要保護步兵,專門對付高空砸下的石彈,要麼射槍芒攔截,要麼出槍挑飛,一個人能護住一片。

運泥隊、工兵隊、拖犁隊均在城防攻擊的範圍內,重甲和精甲步兵成為各個戰場上的開路先鋒,頂著城防攻擊掩護清除防禦工事的隊伍。

少典曦的雙眼露出血絲,一言不發地頂著遠處的帥旗,如果憤怒的目光可以化成實質攻擊,飄舞在空中的“丁”字大旗早被撕得粉碎。

“大人,郡王殿下!讓屬下出城吧.”

婁孝再次提出找丁馗談判的請求。

他見州牧沒有反應,繼續說:“公孫彌有私心,十軍團有心無力,繼續守下去不是辦法,天下沒有攻不破的城池.”

“來人啊!婁孝謊報軍情,蠱惑軍心,給我抓起來,打入死牢!”

婁孝的臉唰一下全白了,手腳在微微顫抖,當侍衛靠近時艱難地吐出四個字:“多謝大人!”

韋仕文站在一旁繃著臉,沒有開口勸說。

少典曦扭過頭去,心裡默默地說:“自求多福吧.”

表面上看他在懲罰婁孝,實為變相保護,倘若丁馗攻陷南京城,多半不會為難死牢中的婁孝,負責指揮抵抗的韋仕文則難逃一死,除非透過傳送門離開。

讓他心存一線希望的是少典泰和北部三郡臨時湊出的救援部隊,最多再堅持一天援軍就能趕到。

此時少典泰就在南京城東面一百里左右的懷寧城內,此城在十軍團進入後宣佈緊急戒嚴,許進不許出,城內百姓只能留在家中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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