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人知道迎客使意味著什麼。

普通的外國來賓是不會有迎客使的,只有身份高貴的人,元老院才會派迎客使去迎接,迎客使走得越遠,來賓的身份越高貴。

眼前這位迎客使在雙江匯大瀑布出現,那麼他出迎的距離不會短,他身後的貴賓來頭不小。

“怎麼啦?”

少典鸞在車上問。

“沒什麼,小事情,封潤能解決。

嗯,下來走走吧,這裡能看得到大瀑布.”

丁馗見山頂平臺已經清乾淨,不用擔心有什麼意外。

丁芬立刻拉開車門,跳了下來,像一隻歡樂的小鳥蹦向大瀑布,“喂喂喂,也不扶下夫人!”

丁馗繞到車門,少典鸞跟著走下車,道:“我沒有那麼虛弱,她不需要我照顧就很不錯啦.”

“哇,哇!好壯觀啊!”

丁芬一下就被大瀑布吸引住,沒留意丁馗說了什麼。

“這裡視野很好.”

丁馗拉著少典鸞的玉手朝大瀑布的方向走去。

山頂平臺空空如也,西面正對雙江匯大瀑布,整個瀑布的景觀一覽無遺,這是個北高南低的瀑布,玉林江和平鼓江在北面數里外一起轉向南,然後來到此處交匯,由於特殊地形造成一個落差二十多米的斷層,兩江江水衝開一段寬三千多米的江面,然後一起掉落南面低處,匯聚成一條新水流,即玉平江。

瀑布頂層從東向西彎彎曲曲,總的來說分成三段,一段像牙口,一段像馬蹄,一段像碗口,中間有平緩的弧線相連。

水簾後是堅硬的岩石壁,長滿青苔,也有倔強的藤類植物纏繞,在白花花的水簾中透出一點綠意。

瀑布下方一落到底,底部是跳躍的水花,七零八落的石塊偶露頭角,堅守最後一絲尊嚴。

“彩虹!哇,快看!”

丁芬又一次跳躍。

日光經過水霧的折射,經常出現大小不一的彩虹,小山頂能看到雙江匯大瀑布的全貌,彩虹是常見的景色。

今日天氣晴朗,太陽曬了大半個上午,瀑布底的水汽散去不少,視野開闊,景物清晰,是遊覽大瀑布極佳的日子。

“水勢浩蕩,波瀾壯闊,確是一處奇景.”

少典鸞大開眼界。

丁馗亦讚歎:“瀑布半天上,飛響落人間!前人的描述堪稱絕妙,用在此處再合適不過了.”

“老爺說的好有道理哦!從底下看這瀑布真的像在半天之上.”

丁芬為丁馗說的前半句詩折服。

“這個,不是我說的,是一位名叫李夢陽的先人所言,我就算想到也說不出來,愧不敢冒領.”

丁馗為景色所迷,不自覺地背出一句古詩,心想:還好我沒念出太白詩仙的“黃河之水天上來”,不過改為玉平江水天上來也挺恰當的。

李白的詩句一說出來就成千古絕唱,他不敢剽竊也不便解釋出處,因此每每告誡自己不要說出口。

“這句話意境非凡,那個叫李夢陽的不是一般人吧?他來過這裡嗎?是己國人還是我國的?”

少典鸞心中反覆琢磨那半句詩,感覺非常貼閤眼前的景色。

“呃,我是在一份絕本上看到的,李先生乃海外奇士,曾遊歷各國,說不定是看過雙江匯大瀑布才說出那句話,具體嘛我也不清楚.”

丁馗沒敢說出後半句詩,因為那樣更難解釋。

(注)“你看的書真多,以後我也要多看看.”

少典鸞一雙妙目有奇光異彩在流動。

平臺出口,有三位男子正準備下山,其中一人掃了一眼丁馗等人,頓時像木頭一樣停下不動。

“你怎麼啦?”

後面的人退了他一把。

“啊!”

那人回過神來,聽聲音就是剛才在方塔上喊叫,死活不肯離開那位。

此人眉目清秀,只是鼻樑略微下塌,年近三十歲左右。

“你們看那女子,我竟想不出詞語形容她的美貌.”

他的下巴揚向少典鸞,兩眼發直,目光聚焦在少典鸞身上。

身後那人快速瞟了一眼,隨即踏前一步,擋在同伴身前,道:“快走,那位是娘娘的親侄女,你想都不要想!”

“哦,咳咳,是,是!”

那人低下頭繼續往山下走。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道:“可惜,可惜!那名痴漢只不過高大些,竟然能得佳人芳澤.”

他的同伴又推了他一把,道:“你不知道他是誰嗎?人家手上沾了我國數百萬同胞的鮮血,若是被他發覺你的窺視,再添一條人命也不會皺下眉毛。

你死不打緊,別壞了大事.”

他哼哼了兩聲,走下平臺看不到丁馗的地方,又說:“莽夫爾,嗜血無數的魔神最後不是一樣敗在人類手上,我國能人無數,收拾他還不跟玩似的.”

“走吧,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此時封潤來到丁馗跟前,道:“請公主和駙馬上塔吧,上面看得更清楚.”

“剛才沒事吧?那些人似乎有點來頭,說話挺橫的.”

丁馗沒有把方塔上惹事的人放在心上,因此沒有留意到那群人的離開。

“呵呵,什麼來頭也比不上您二位,勢利小人罷了,絕不能讓他們敗了二位的興致.”

封潤一臉傲然。

“哈哈哈,我們還好。

夫人請.”

丁馗拉著少典鸞跟隨封潤走向方塔。

方塔上的視野更佳,看得更遠,還能夠遮擋烈日,有座椅,有水果,有香茗,有茶點,還有官派藝伶演奏樂曲,比起下方平臺好得太多,難怪有人上來了便不肯走。

丁馗一邊點頭一邊說:“嗯,不錯,這麼一個瀑布觀景點非常好,不知收費幾何?”

“貴人過獎,有資格登塔的人不過需要繳納區區一枚金幣.”

負責管理方塔的官員洋洋得意。

“賞.”

丁馗再次點點頭。

曾劍趕緊拉開錢袋子,抓出一把金幣,放在官員手中,並囑咐道:“這是給所有人的,你拿去分配,切不可漏掉一人.”

“是是是!貴人放心,小的一定全部打賞到位,不敢有違貴人的心意.”

官員笑顏逐開。

在官員屁顛屁顛地跑開後,封潤說:“其實你不用打賞他們,這裡就是專門用來接待賓客的,無論國內國外,你們是娘娘邀請的貴賓,他們理應要服侍好.”

“話是這麼說,但我們不來他們可以賺外快,我們來了倒是擋了他們的財路,作為一個收入微薄的小人物,心裡多少會不痛快,那股子服侍的勁看著就不自然。

一點賞錢我又不是給不起,一會兒他們就會換上更新鮮的水果,更好的茶水,藝伶的表演會更賣力。

人嘛,需要將心比心,我好你好大家好.”

丁馗隨手拿起官員剛獻上的水果塞給封潤。

“想不到你還會算計普通人,我確實不如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報當日戰敗之仇.”

封潤徹底服了。

“你能這麼說,證明你真把我當盟友.”

丁馗不介意封潤記仇。

封潤敗得那麼慘,嘴巴上說不記仇肯定是騙人的,能坦誠地面對昔日仇敵,才是真的放下了。

“嗯,師妹和乾佑他們呢?”

丁馗忽然發現身邊少了幾個人。

丁芬回答:“他們在下面那一層.”

“搞什麼?真要分尊卑呀!快去叫他們上來,有美景跟朋友們一起欣賞才高興嘛.”

丁馗這才注意到跟著來的人留在了下面。

封潤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勸說無用,也懶得管了。

幾個人跟著丁芬走上來,良衝開口道:“你們夫婦才是貴賓嘛,我們在下面也一樣看.”

他感覺自己是唯一的外人。

乾佑追隨丁馗已久,曾劍是丁馗的同學,良衝是丁馗唯一要照顧情面的人。

“不行,不聽聽良兄說說軍略我不舒服,來來來,敵軍若從對面想渡江,該走上面還是下面?”

丁馗堂而皇之地進行軍棋推演。

良衝瞄了一眼臉上略顯難看的封潤,道:“走上面難,走下面也難,我若是主將定然不會選此地渡江.”

輕輕地跳過丁馗挖的坑。

“哈哈哈,有此塔在,西岸防守無虞!”

丁馗一語道出方塔的軍事價值。

大瀑布附近本就不是渡江的好地方,方塔能夠觀測到上下游十幾裡之地,任何部隊都不可能悄無聲音地從東岸渡過西岸,沒有奇襲的餘地。

“咳咳咳,丁駙馬,您的話太煞風景,愛好和平的己國人可不敢聽.”

封潤不得不干預一下。

丁馗正要調侃幾句,忽聞少典鸞說:“咦那是什麼?”

他順著妻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瀑布頂層,西岸這邊,有一名青衣女子穿過人群,筆直地走向瀑布,現在已經要走到邊緣了,再往前走幾步就會掉進平鼓江,然後被江水衝下瀑布。

“糟糕!那女子是想自殺嗎?旁邊怎麼沒有人阻止?”

因為距離太遠他不好判斷那女子的意圖。

魯影趴在圍欄上,伸長脖子望去,道:“好像是也!她沒有減速的樣子,就是想跳!”

“你們待好了!”

丁馗飛身躥出方塔。

“哎呀!你幹嘛?”

封潤急得直跺腳,萬一丁馗出了什麼意外就不好跟王后交待了。

(注:李夢陽《開先寺》的後半句是,莫言此潭小,搖動匡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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