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甜從白雲山莊出來後,拖著重傷的身體,渾渾噩噩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昏倒在了路邊。
待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一張床上,床邊幾個壯漢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八甜試著動了動,發現身體上的傷口還是些發痛,過力的疲憊感還沒有消失。
他看著床邊的幾人問:“我這是在哪兒?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有一個左眼戴著眼罩,後背一柄寬刀,留著鬍子的壯漢回答道:“你醒啦,這裡是逍遙觀.”
然後他轉頭對其他幾人說:“我就說嘛,老道的實力還是可以的.”
“逍遙觀?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又是誰?”“你才剛醒,一下就問這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你啊。
誰知道老道是從哪兒把你撿回來的.”
八甜這時彷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快速從身上摸搜,同時向四周尋摸。
壯漢嘿嘿壞笑道:“別找了,你那寶貝早被老道拿走了.”
“什麼!”
八甜大驚,顧不得身上疼痛,起身就要下床。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徐嬰,你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道走了進來,老頭的容貌一般,頭上稀稀疏疏長著不多的頭髮,神奇的是就這麼幾根頭髮竟然被他聚在一起,還攏上了道冠,不大的道冠裹著不多的頭髮在他頭上搖搖擺擺,甚是好笑。
老道的懷裡抱著一堆畫,正是八甜那些春天花花美豔圖。
老道把這些圖放到八甜身邊:“你這也不行啊,才這麼一點兒,質量還都不高.”
八甜愣愣的看著老道,顯然不相信這些話會是從一個老道的嘴裡說出來的。
剛剛的壯漢在一旁嘿嘿笑道:“你這色老道,真是本性不改呀.”
老道瞪了一眼壯漢:“兄弟,當面說壞話就不合適了吧?”
然後對八甜說:“這裡是我的逍遙觀,先介紹一下,我叫一拳道人,平時他們都管我叫老道.”
一拳道人先指了指壯漢:“他叫徐嬰.”
又指著另外一個身背長劍,頭髮灰白的年輕人說:“他叫廉慕白.”
最後指著一身勁裝的短髮年輕人說:“他是小孔.”
八甜隨著一拳道人的指引看了看幾個人:“我怎麼會在這裡?”
一拳道人說:“是我把你救回來的唄,你一個人倒在路邊,身上不停的往外滋血,你知道多嚇人不.”
“原來是道長救了我,八甜感謝道長救命之恩.”
“八甜?好奇怪的名字.”
老道眉毛一挑,指著那些圖問:“兄弟,這些是咋回事兒啊,你也喜歡收藏這些東西.”
八甜沒想到一個老道居然會這麼主動,被他突然一問竟然害羞了起來。
徐嬰在一旁解圍:“八甜兄弟,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可沒有一個好人.”
徐嬰見八甜一臉不解,繼續說:“你看這老道,不光長得猥瑣,還好色,那個小白毛兒是個殺人犯,還有那邊的小子是個小偷,我徐嬰曾經是個普渡眾生的山大王.”
老道實在聽不下去了,對著徐嬰就是一頓卷:“看把你能的,把我們說的這麼齷齪,倒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好。
山大王就山大王,還普渡眾生的山大王,真不要臉.”
廉慕白對八甜說:“是好人還是壞人要看你從什麼角度去說,我們都沒有幹過壞事兒,我們做的事情只有殺富濟貧,這個壞人的標籤也是被人給我們按上去的。
我們的命都被老道救過,你是老道救的第四個人,你傷好了可以直接離開,也可以和我們一樣,留在逍遙觀.”
“好人?壞人?這世上有好人壞人之分嗎?只有自私自利的人.”
八甜冷笑道。
小孔聽八甜這樣說坐不住了:“自私自利會救你嗎?只能說你是沒遇到過好人!”
“好人嗎?”
八甜此時想起了夏姬,“刀奴本應隨主去.”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這裡每個人的故事都不會比你少,你能被我所救就是我們之間的一場緣分,待你傷好之後你可以自行離開.”
八甜現在腦子裡全是夏蕭兩家的那場爭鬥,和對夏姬的無限思念,找到夏姬,找蕭家報仇,這是他心裡唯一的牽掛。
正在這時突然兩道人影翻過院牆,落在了院子裡,廉慕白第一個縱身竄了出去,除了八甜,其他三人也跟著到了院子裡。
只見其中一人面容俊朗,身著一席白衣,手握一把玉扇,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人,揹著一個大包袱。
“別衝動!”
手拿玉扇的人說道:“在下風子陵,帶著這位小野驢兄弟避敵到此,我們並無惡意.”
小野驢,是風子陵給耶律驚雲起的名字,耶律這個姓氏太敏感,說出去就有惹不盡的麻煩,不管耶律驚雲怎麼反對,小野驢這個名字是被風子陵給他安上了。
“管你是誰.”
不等風子陵把話說完,廉慕白拔劍就刺。
只見廉慕白將內力灌注於寶劍之上,劍身發出幽幽白光,劍鋒直奔風子陵的胸口。
風子陵不敢怠慢,只得被迫揮扇迎戰。
浩蕩的真氣自風子陵體內湧出,玉扇直接抵住廉慕白的劍尖,竟然使他無法前進半步。
廉慕白自出世以來可以說殺人如麻,出手狠辣,沒想到面前這人居然如此厲害。
就在二人僵持之際,老道喊道:“慕白住手,來著就是客.”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不管是怎麼來的.”
廉慕白聽到老道這樣說,只得收劍撤了回去。
老道接著說:“閣下是叫風子陵?走,咱們進屋說.”
風子陵也不客氣,聽老道說完拉著耶律驚雲就跟著幾人進到了屋裡。
互相介紹以後,眾人落座,這時風子陵才看到床上還躺著個人。
老道問:“剛才你說是避敵才跑到我這逍遙觀的,我看閣下武藝高強,內力深厚,是什麼人能把閣下逼到需要躲避的地步呢?”
風子陵笑著說:“我呢,不是打不過,只是我們跟這人有些事情不太好說清,解釋起來太麻煩,所以才避著他.”
風子陵這時才仔細看起來屋裡的人,他疑惑道:“這道觀裡就只有你一位是道人?”
徐嬰在旁邊把話茬接過去:“嘿嘿,還是一個花老道.”
“滾,花和色是兩個概念,可不能隨便亂說,貧道一向光明磊落,嫉惡如仇……”“撲通!”
老道正在賣力解釋,院裡突然又傳進來一聲響。
“呦呵,今天我這逍遙觀還挺熱鬧.”
然後他看向風子陵:“是找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