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雲,你應該算是富家子弟了吧?可怎麼還總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呢?尤其是你這張嘴!”
“我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你說你這一路上都吃了我多少錢了?不管走到哪兒,你都奔著最好的酒樓去,還專挑最貴的點。
要說你也真行,點了那麼多居然還都能吃掉.”
飛雲嘿嘿一樂:”這是因為醉哥對我好,跟著醉哥有肉吃嘛.”
“哼!照這樣下去,我早晚被你吃窮了.”
這時候山河的聲音響了起來:”醉哥,你不能只對飛雲一個人好呀,你什麼時候也能對我好點兒.”
“什麼意思!你們三個人用一具身體,他吃了不就等於你吃了嗎?”
“我說的不是吃.”
“那你說的是什麼?”
“我說的是…我說的是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青樓找大姐姐呀.”
“切,我就知道!等到了冀州再說吧.”
山河一臉的不高興:“上次說我傷沒好,仇沒報,你不帶我去,現在我傷也好了,仇也報了,你還不帶我去,你就是偏心飛雲.”
陳醉氣的一巴掌打在了山河的頭上:“我說你是不是傻,你們被通緝了不知道嗎?青樓那種地方一般都跟官府有聯絡,萬一被舉報了又要惹一身麻煩.”
山河揉著腦袋,不甘心的小聲嘀咕著:“我去了又不會說我叫飛雲,我說我叫山河不就行了.”
陳醉揚起手又要朝他的頭上打,嚇得他趕緊躲閃,陳醉一巴掌拍了個空,陳醉用手指著山河的鼻子說:“你心真大,你說你什麼時候能學學飛雲,就算不學飛雲,學學君絕也好啊.”
“學他們幹嘛,我覺得我這樣就挺好,想找大姐姐又沒有錯.”
“你小子還學會犟嘴了?”
陳醉正在教訓著山河,突然飛雲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伸手朝前面指著:“醉哥快看,到了!”
陳醉順著飛雲的手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一座酒樓,雖然看不清酒樓的招牌,但是光看那雕龍畫鳳的外表,就知道消費肯定低不了。
“你這條饞蟲真靈啊,隨便走走都能碰到這麼好的酒樓。
好吧,來都來了,咱們就去吃上一頓,順便看看裡面有什麼好酒.”
陳醉說著還拍了拍腰間的酒袋。
他們正準備往酒樓的方向走,陳醉突然說道:“不好,他們怎麼也在這!”
只見酒樓二層靠窗的位置正好坐著月影五人,此時陳醉看到了月影,月影也看到了陳醉,二人四目相對都是一愣。
陳醉很快反應了過來,他拉住飛雲就往城外走。
飛雲被陳醉拽了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忙問:“醉哥怎麼了?”
“那五個人就在酒樓,咱們快走,最好別跟他們見面.”
“見面怕什麼!他們還能吃了咱們不成?”
飛雲一臉的疑惑。
“你小屁孩兒懂個球,趕緊跟我走.”
陳醉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月影看到是陳醉,笑著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剛才還說要去哪裡找陳醉,現在不就遇到了?”
其他四人順著月影的目光看去,發現陳醉和飛雲已經快步向城外走去了。
福仔說道:“要跑?”
“跑不了!”
月影說完起身就奔下了酒樓,其他四人見狀也跟著朝陳醉他們的方向追去。
陳醉和飛雲見月影五人從後面追了上來,馬上由快走變成了快跑,直奔城門而去。
兩隊人就這樣在明岐城裡毫無顧忌的施展起了輕功,引來路人一陣驚異。
很快,七個人先後出了明岐城,向前又跑了十餘里,陳醉終於站住了腳步,月影五人很快來到了他們面前。
“你跑什麼,我有這麼可怕嗎?”
月影一臉的埋怨。
“上次就跟你說過了,咱們兩不相欠,各走各的路,我跑是因為我不想見到你,你怎麼還追起來沒完了.”
月影嘴角上揚,眼睛眯成一條細線,顯得格外迷人,勾的人心動:“你說的是以前,可現在嘛,我為你們除了兩個大仇人,你們不應該好好感謝我嗎?”
“什麼仇人?”
“義盟和裂戟幫啊!”
“誰說他們是我們的仇人?”
“還說不是仇人?那天我可是親眼得見,這兩個幫派幾十人圍著你們在不停砍殺.”
“誰跟你說那天他們是在砍殺我們了?你自己不要亂猜好不好!““不是嗎?“月影心裡一動,但說話卻毫不留情:”一群人手裡拿著刀劍把你們圍在中間,打的還那麼激烈,不是要殺你們還能是什麼?我不管,反正我幫你們報了仇,你們就應該感謝我!“月影公主的脾氣一上來,說話真是咄咄逼人。
“你這是強詞奪理!別說不是仇人,就算是仇人,我有請你替我們報仇了嗎?“說到這裡陳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等等!你說你替我們報了仇?難道你們又去殺人了?““當然!“沒等月影說話,福仔搶先一步開口:”我們不光把羅雷殺了,把義盟滅了,還把裂戟幫的副幫主慕容遷的胳膊砍掉了一隻,那天要不是裂戟幫早有準備,他們現在就會和義盟一樣,已經在江湖上除名了。
“福仔還在誇誇其談,陳醉卻早已氣得七竅生煙,他用手指著月影,半天才說出話來:“你這個瘋女人!“月影看到陳醉居然敢用手點指自己,還說出這樣的話,早已氣炸了心肝肺:“你說我是瘋女人?你還敢用手指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你不知道嗎?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魚情看水情,你就真的這麼無情嗎?““哼!跟你這樣的女人沒有‘情’可講,我之前就懷疑通緝令上說的事情是你們乾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沒想到你不光是個瘋女人,還如此卑鄙,居然還用起了栽贓陷害這一套。
再有,你是公…你是公然的在濫殺無辜!行俠者,殺惡人才是俠之大義,像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只管屠戮,你和其他惡人有什麼分別?”
陳醉說完這番話時頭上滲出了一層冷汗,第一是因為太過激動,第二是因為自己差點把對方公主的身份說出來,心裡是一陣的後怕。
月影身後的四人看到陳醉在公主面前居然這樣囂張,他們同時拽出武器向前走了一步,一股殺氣直撲陳醉二人,飛雲也不示弱,拔出鋼刀站在了陳醉身側。
月影聽到陳醉這樣說,一臉的無辜:“什麼通緝令?““你少裝蒜,明岐城城門貼著的通緝令你沒看到嗎?你們殺了那麼多人居然全都栽贓在了飛雲身上,有本事你就衝我來呀!“月影此時把滿口銀牙咬的咯吱吱作響:“陳醉,我月影做的事情我會自己承擔,可通緝令的事情我真不知道。
剛剛你說我是惡人也罷,說我是瘋女人也罷,現在我就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男人?“陳醉被月影突然這樣一問瞬間愣住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又要幹什麼,結結巴巴的答道:“當,當然是!““好!按我家鄉的規矩,我要與你決鬥,你敢還是不敢?“聽到月影這樣說,她身後的四人臉色大驚,他們齊齊的看向月影:“月影大人不可!“月影伸手止住了四人,雙眼直直的盯著陳醉。
陳醉聽後毫不猶豫地說:“敢!有何不敢?可輸贏又該如何?““如果我贏了,以後你就什麼都要聽我的,如果我輸了,以後我便不再纏著你,遇到你我就繞著走,你出現的地方我月影絕對不會再出現。
““好,決鬥就決鬥,我還會怕你不成!““今晚子時,就在這裡,我們一決勝負!“說完,月影不等陳醉回答,轉身帶著四人就嚮明岐城走去。
陳醉看著月影五人遠去的身影,嘴裡叨咕著:“這個瘋女人!“飛雲這時候湊到陳醉身邊:“其實我覺得她還挺不錯的,你這樣對人家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你懂個毛!她如此濫殺無辜哪裡就不錯了?““那人家還不是為了我們好嗎?““對你栽贓陷害也是為了我們好?“陳醉瞪了飛雲一眼:”就算真的是為了我們好,那就能不分是非了嗎?“飛雲吐了吐舌頭:“說什麼都是你有理,誰讓你是醉哥呢。
““她懂個毛,你也懂個毛!““醉哥你毛真多。
“飛雲說完這句話不等陳醉反應一溜煙的就跑遠了。
“你找打!“陳醉罵著向飛雲追去。
臨近子時,月影五人提前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月影今晚依然是一襲綠衣,在月光下,衣服上飛鳥的圖案隨著他輕盈的步伐,彷彿有了生命一般上下律動著。
劍十三走到月影身邊:“月影大人,白天的時候您太沖動了,與一個男人決鬥可不是小事,如果敗了您真的要按我們漠北地規矩嫁給他嗎?“月影無所謂地說:“他又不知道我們漠北的規矩,再說你認為我會輸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沒有一萬,也沒有萬一,我跟師傅學的本領你們都還沒有見識過,今天我不打的陳醉滿地找牙我就不是月影。
“四人面面相覷,卻也不敢再多說。
很快,子時到了,可陳醉二人卻沒有出現。
福仔說:“是不是他們害怕,逃跑了?““再等等!“月影冷冷地說。
丑時,陳醉沒有出現,寅時,陳醉沒有出現,卯時,陳醉還是沒有出現。
月影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一直站到了天亮,陳醉始終沒有出現。
“這些中原人真不講信用!“福仔惡狠狠地說。
笑笑則說:“你看他那副打扮哪點兒像中原人?說他是漠北人我倒是相信。
““哼!我們漠北才沒有這種不守信的人!“大石在旁邊義憤填膺地說。
月影沒有理會他們,她面無表情的轉過身,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獨自朝明岐城的方向走去,劍十三則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