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城駱家的老宅中。

何成功和駱元生又擺開了棋盤。

何成功把老大哥殺得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將!”

駱元生定睛一看,大為讚歎:“小何,你這又是什麼套路?”

“這個套路就是傳說中的‘敢死炮’了.”

駱元生雖然又輸了這一盤,但是卻很滿足的點頭道:“今天又受教了.”

院子裡賈華正給蔬菜澆水。

她插話說:“下了二十年了一把也贏不了,你還那麼有勁頭.”

駱元生說:“誇張,偶爾也能贏一把嘛.”

何成功也笑了:“哈哈,大姐,棋場中有一句話說‘棋場失意,人生得意’。

你們家這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出息。

駱淺剛辦了喜事,這眼看駱堔的喜事又要到了.”

賈華說:“這事兒我還正打算和你倆嘮嘮呢。

你們說咱家裡剛給駱淺辦了升學的慶典。

怎麼也得明年才能給駱堔辦婚事吧。

不然的話,一年辦兩回喜事,恐怕親戚朋友們說閒話.”

何成功道:“正所謂雙喜臨門,這才叫喜慶。

駱淺那是咱們小古城第一個保送北清大學的小狀元。

那不辦怎麼行?駱堔娶媳婦又是一件大事,別人能說出什麼閒話?”

田筱君道:“嗯,趁著這個喜頭,要給駱堔也大辦一場.”

駱元生收起了棋盤:“這件事看駱堔自己的意思吧。

他想什麼時候娶就給他什麼時候辦.”

田筱君問:“女方怎麼說?”

賈華放低了聲音,臉湊到田筱君耳邊說:“娜娜那邊沒有說法。

她父母都已經不在了。

這些年一直跟著駱堔。

孩子命苦,早娶過來也早早給她個家.”

田筱君說:“那倒也是,這孩子娶過來姐姐你不用擔心婆媳不和。

我想呀,她會把你們二位當成親生父母對待的.”

何成功問:“現在娜娜和駱堔是回來住,還是在店兒裡住啊?”

賈華說:“他們在店兒裡住。

我和元生叫了幾回都不回來。

駱堔說他店裡太忙。

新城舊城跑的不方便.”

田筱君說:“那店兒裡的條件也太差了吧。

娜娜這孩子倒是不怕苦.”

賈華道:“是不怕苦,其實咱們家裡有的是空屋子。

當年我和公婆也都是在這一個院子裡住的.”

何成功道:“駱堔這一年賺錢也太拼命了。

日子過起來就行了。

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可不行。

回來住還能有你們給做口熱飯。

在那邊住想必他們忙起來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賈華的臉色變得難看:“小何你真說對了。

我也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

不過駱堔那孩子從小就不聽話的。

他說,現在正好趕上新城搞建設,不抓住這個機會,過些年買賣也就淡下去了.”

駱元生咳嗽了一聲,“那小子學習不行,幹活倒也吃得下苦。

現在這個家,全憑他撐著.”

賈華又接話說:“前些天我說再去以前的單位找些事做,駱堔就急了…….”賈華說到這兒,聲音有些哽咽。

老駱家的經濟狀況,田筱君一家最清楚不過。

駱元生吃的靶向藥價格高又不在醫保的範圍裡。

他單位裡的那點工資也就剛夠買藥的。

駱堔現在是一個人養著兩家人。

還要供弟弟上學。

而駱淺學的是純美術。

據說一罐子顏料就上百塊。

想畫出點名堂總得練的。

這筆費用想來也不小。

田筱君立刻安慰道:“你家的這兩個孩子是真了不起。

姐,你現在的責任就是好好照顧大哥。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別為他們操心了。

孩子們成長起來了,日子就只有越過越好的份兒。

駱淺能考上那麼好的學校,難道還怕沒錢上嗎?你家裡拿不出,還有我家。

而且政府也有相當大的補貼.”

何成功接著說:“我昨天問了一下駱淺助學金的事情,上面已經批下來了.”

何成功故意賣了個關子:“你們猜多少錢?”

“五千都批了?”

何成功在小古城做了二十年的公務員。

單位裡的事他最熟。

他知道老駱家的這種情況完全可以向政府申請助學金和助學貸款。

前兩天他帶著駱淺辦了一系列手續。

按照往年的政策,他的助學金能領到五千元,助學貸款是可以申請八千。

“駱淺是咱們古城裡第一個保送北清大學的狀元。

怎麼可能只有五千?今天我倆來,主要是想告訴你們這件好事的。

光縣裡的獎金就打算發五萬。

這還不算助學金和助學貸款.”

駱元生和賈華一聽,當場愣住。

何成功又說:“駱淺讀書的錢,你們根本就不用擔心。

孩子給咱們古城長了臉,咱們古城還能讓孩子讀不起書?縣裡喜歡批這種錢。

恨不得每年能出一個保送生呢.”

賈華又驚又喜。

責怪兩人,“這麼大的事,你們現在才說.”

田筱君笑道:“老何不讓我一進來就說,他擔心老駱沒心思和他玩棋.”

“嗨!”

賈華的眼睛紅了。

駱淺辦完自己的一些貸款手續後,一直在駱堔的裝潢店內幫忙做事。

堅持到晚上,他感覺到體力透支了。

駱堔笑道:“大藝術家,這才幾天你就受不了了?你也太嬌貴了吧。

我和瘦猴每天不是這麼過來的?”

駱淺說:“你當我就那麼容易啊。

我在燕北畫室培訓的時候,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

“坐著比干活還累?”

“坐著不累,你念書的時候怎麼坐不住?”

駱堔被駱淺嗆的沒話說,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才拉長聲音諷刺道:“大藝術家,你現在是高材生了,有學問,我說不過你。

我這受苦命可以負責掙錢供你。

但要是你小子敢吊兒郎當,看我不打死你.”

駱淺很罕見地沒有和他再頂嘴。

駱堔等了一會沒等到弟弟的回應,不由看向他。

他看到駱淺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

“想啥呢你?”

“哥,我琢磨讀大學應該也輕鬆。

到時候我在學校附近找個公園重操舊業。

你說我能不能發財啊?那邊的人一定都有錢。

有可能我的買賣比你的還好.”

“你的格局怎麼就打不開呀?你要是能畫出點名氣來,一幅畫就能賺我一輩子的錢。

你這個歲數時間成本是最貴的。

別把時間浪費在那些蠅頭小利上。

學費的問題不用你考慮.”

駱淺深深看了駱堔一眼。

他從沙發上起來。

一邊拍身上的塵土,一邊說道:“你掙錢養你自己家吧。

今年不就要結婚了嗎?車子房子要給自己都置辦的體面點兒.”

“這話說得,算你小子有良心。

憑你老哥我的魅力,就算是隻有一口鍋,娜娜也會跟我的。

你不用操這種閒心.”

駱淺心裡知道,最近兩次學費全部都花的是娜娜姐的錢。

他感恩哥哥和嫂子對自己的付出,只是將這份感激一直深埋在心裡。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送你們一幅畫吧.”

“這個可以有。

等你小子以後出了名。

我把畫賣了,給娜娜換套房子.”

“哥,你的格局能不能開啟一點。

要我真有那麼一天。

你想要多少,我給你畫多少.”

駱堔失笑,“這麼說,你小子倒是我最大的一筆投資。

你可千萬別是個賠錢貨.”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駱淺剛說完,電話鈴聲響。

他看到來電顯示是沐冰薇,便跑出裝潢店外去接。

駱堔欠著腳朝外望了一眼,男人瞭解男人呀,要不是心裡有鬼,誰會願意多走那幾步去外面接電話呢?略作分析後,駱堔便想通了這裡邊的事。

駱淺現在被保送到北清大學,想必王老師也不會再反對弟弟和她女兒交往了。

看著外面弟弟臉上的精彩表情。

駱堔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瞧那一副舔狗像!”

駱堔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打算將這件事情晚上分享給老媽聽。

第二日清晨。

聽到了院子裡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沐冰薇趕忙爬到窗戶上向外看。

樓下沐宏遠的車子剛駛出院子,沐冰薇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跑進了自己的衣帽間。

對於沐宏遠來說,可能沒有星期天和節假日這種概念。

但對於沐冰薇,這個星期天意義非凡。

她立刻脫了睡衣,開始在自己偌大的衣帽間裡搜尋起來。

一連試了六套衣服才算是滿意。

最終確定下來的是一件連衣裙。

這件衣服的顏色並不惹眼,但樣式不俗。

穿在她身上,顯得簡單大方,又不失性感。

也許在成熟男人的眼中,這樣的穿著算不上過於大膽。

但那些未經世事的男生看到的話,肯定是招架不住的。

選好衣服以後,沐冰薇又翻箱倒櫃地找了一套被自己封存已久的化妝品。

在學校裡有規定不讓化妝,她也不需要化妝。

她的素顏已經是學校裡的一道風景線了。

但是今天她決定做一個突破,有必要讓某人知道自己還可以更美。

不久後,沐冰薇從樓上走了下來。

陳媽正在收拾屋子。

看到沐冰薇後,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小薇,你,這是……去哪啊?”

“陳媽,中午吃飯不用等我,我今天和同學們有個聚會.”

陳媽應了一聲。

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麼。

沐冰薇又說:“對了,我爸爸如果問起來……”“我就說你去圖書館了.”

“恩?”

沐冰薇一臉的不可置信。

“陳媽,你真的會這麼說?”

她上前給了陳媽一個大大的擁抱。

“那我們可說定了。

否則爸爸又要問我有什麼人?喝沒喝酒,麻煩得很.”

陳媽滿臉的寵溺:“恩,你也不要穿幫了。

要開車出去嗎?那你可千萬不要喝酒.”

“一定不喝酒,放心吧.”

“什麼時候回來?”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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