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淼那頭,他帶著人摸進郭府後,並未搜到郭能,當即抓住了郭府管家逼問,得知從馬下坡驛站逃走的那幾個死士也在找郭能,兩邊還未匯合。

來得不早不晚,剛剛好。

他就郭府管家的話,順利摸到了那些死士所在之處,沒有急於殺死死士,而是在暗中做了佈置。

可惜只發現了兩個死士,還有第三人不知所蹤。

在確定是郭能的馬車後,胡淼淼當即殺了想通風報信的死士,讓影衛打了郭能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他這邊進展也不錯,除了那兩個死士難纏了些,其餘護衛簡直不堪一擊。

此時街上是散落一地已無反抗之力的郭府護衛,郭能仍在馬車上,兩個死士護在馬車周圍,不斷添著新傷,而馬噴出響鼻,顯是不耐到了極點。

那兩個死士,是郭能的底牌,比普通死士武功要高的多,即便如此,也抵擋不了多久。

郭能又懼又怒,心知大勢已去,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也想過趁亂伺機逃走,只是剛離開馬車,一柄利刃釘來,差點釘他腿上,只要他有動作,想離開馬車,便被那胖子丟來的利刃、木屑、石子等等嚇住,回回險而又險地擦著他的身體而過,最險的一次,擦著他的子孫根過去,實在歹毒。

這死胖子,斷子絕孫的玩意兒,將他困車上壓根動彈不得。

他也曾想讓馬車強行衝開包圍圈,這點心思卻早被人看穿,前後去路被設了路障,還守了人,就為了防止他們逃脫。

若馬車強行衝過去,撞到障礙物,只會馬翻車翻,他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到時只會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胡淼淼閒庭信步踱步走在戰鬥圈外圍,在一旁笑眯眯地喊風涼話:“郭少爺,何不降了?我家主子不過想請你去喝杯茶聊聊天罷了,何必大動干戈,哎喲喲,你看看你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這兩個都快死了,還沒逃走,多忠心護主啊,你不心疼自己,也心疼心疼他們吧?”

“你閉嘴!”郭能目眥欲裂,被氣得腦子嗡鳴,胸間氣血翻騰,就差一口血吐出來了。

這個死胖子實在可恨,他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也不知這些人什麼來歷,雙方打鬥一開始,他這邊就落了下風。

他請的這些護衛,身強體壯,在普通人裡一人能頂幾人,遇到這些人,卻像被切瓜一樣被打殘,一點用處都沒有。

打鬥到現下,他這邊一直處於全力以赴、生死搏鬥的狀態。

而那死胖子卻悠然自得,跟看戲一般看風涼,一直勸他投降,但他真要說降,那胖子就換了一副口吻,不是假裝聽不懂,就是歪曲他的意思,再不就是嘲他假降。

如此幾次,他算是看出來了,這死胖子不將他身邊的人慢慢折磨殺光,是不會停手的。

他郭能這輩子,還沒受過如此大辱,從來像貓戲老鼠一般,耍得他團團轉,讓他恨得吐血,恨不能生啖其肉,卻毫無辦法,只能任人宰割。

他心頭大恨,索性撕破臉皮直接問道:“你們究竟是誰?是不是宮裡那個餘孽派來的人?”

除了那個餘孽,他想不通誰有這般大的能耐,能勞動這些能人來此。

他死也要死個明白。

胡淼淼眯著眼笑:“哎喲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郭少爺怎如此問?你看看你,莫非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不曉得是哪個來尋仇不成?”

他接著語重心長地勸道:“郭少爺,你若想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去了不就知道了?哎喲,雖說去了也不一定知道,不過要我說啊,我家主子待郭少爺真心不錯啊,臨行前特意囑咐我,一定要將活的郭少爺請來,不要死的,若換個人指不定就弄死了,所以啊,人要知足,郭少爺你也該知足了。”

郭能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這胖子話說得輕飄飄的,但其中意思,無不在表明,他的主子一句話便可定他生死。

他肝膽巨寒,滿身是無力的倉皇,從未有過一刻,讓他覺得如此無力,就像是凡人與天搏,如何都翻不了天去,神靈要凡人生便生,要凡人死便死,根本無可抵抗。

形勢他是看清了,他是逃脫不了了,但他被這死胖子帶走,就一定回不來了,他便是拼到最後一刻,也要拼下去。

“咦,郭少爺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等急了?”胡淼淼笑得和善,極為貼心地對影衛道:“小的們,郭少爺等急了,速速解決了這兩人,給郭少爺一個痛快吧。”

待說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胡淼淼輕輕拍了一下自己:“哎,瞧我這嘴,說錯了,嚇著郭少爺了吧?小的們,那個痛快不是要弄死郭少爺,是請郭少爺早些回去。郭少爺你莫見怪,我這一見到你便高興,一高興啊話便多,這話一多,就有幾句不經腦子的話,莫見怪。”

胡淼淼這邊正說著話,那邊的影衛攻勢猛然凌厲了數倍。

原本就勉勵支撐,被車輪戰耗得將近力竭的兩個死士,節節頹敗,不一會兒其中一個死士腹部被貫穿了一劍,只能苦苦支撐。

郭能見狀,雙腿發軟,心中驚懼異常。

他雙目赤紅,不管不顧嘶吼道:“你們可知我姑父是誰?”

胡淼淼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小眼睛裡充滿了嘲諷:“喲,郭家少爺會搬親戚出來了?嘖嘖嘖,很是威風啊。”

見這邊局勢已定,胡淼淼不再理郭能。

他看向遠處的屋頂,灌注內力道:“道上的朋友,咱要不商量商量?你若出手,咱倆單獨打一架,你若再不出手,那就說定了啊,這人我們可就帶走了?”

他早就發現這名劍客良久了,卻弄不清此人是什麼路數,武功如何。

從他們到來,一直到現在,這名劍客匿在黑暗的屋頂上,抱著劍觀看,既不加入戰局,也不離開,離得不遠不近,極為奇怪。

是敵非敵,是友非友,讓他鬧不清楚此人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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