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後,貴妃將藥碗放下,旁邊的彩琴適時地上帕子。

彩霞暗恨地看了一眼彩琴,藥是她端的,從頭到尾都是她張羅的,這賤人卻是討巧,總在最後之時遞個帕子搶功勞。

貴妃接過帕子擦了擦嘴,冷笑一聲:“現下的御醫越發沒用了,藥喝了如此多,卻無一絲用處,喝與不喝又有何不同?”

這話彩霞不敢接,她總不能說娘娘這頭疾是天生的,無法根治只能緩解吧?

彩琴低垂著眸子,平靜地道:“娘娘,喝了頭疼可紓解一二,夜裡也更好入眠一些。”

“得了,只會紓解,一群無能的庸醫。”貴妃遞迴帕子給彩琴,不耐地說道。

其實貴妃自己最是清楚不過,這頭疾打孃胎裡來的,恐怕這輩子都會跟著她,只是喝藥喝得心煩才有此一說。

她看回桌上的帕子,想了想問道:“華英殿沒再來人催?”

如今她最大的心腹之患,便是華英殿與她爭權那位。

端著空碗要下去的彩霞,聞言趕忙回道:“沒有了,就前幾日來了一次,奴婢按您的吩咐,說您頭風犯了,人便再也沒有來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貴妃將彩霞揮退,手撐著額頭開始凝神想事,臉色有幾分陰沉。

她已經做好了打算,若是徐榕英遣人再來問協理後宮之事,第一招便用“拖”字訣,找藉口一直拖著不放權;

等拖得差不多了,後邊接著施行第二招,將一些雞零狗碎又難纏之事丟給徐榕英,讓她焦頭爛額,陷入泥潭之中;

最後再給徐榕英所管之事弄個大岔子,讓人破不了局,以此證明徐氏並不適合管庶務,到時她再出手收拾爛攤子,在皇帝面前順理成章收回協理之權。

這便是貴妃的打算,三招之內,將徐榕英逐步瓦解,讓她安安分分做個德妃,兩人重回以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境地。

在宮中盤踞經營這麼多年,這點能耐她還是有的。

只是第一招剛使出,徐榕英才遣人來問一回,還不是本人親自前來的,便不來了,著實讓貴妃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她並不擔心,徐榕英若真想從她手裡分一些權柄,那便越不過她!

中秋夜徐氏封妃之事,貴妃很久很久以前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料到是此時罷了。

按徐大將軍的地位和功勞,徐榕英起復封妃是遲早的事。

何況皇帝對徐榕英的優待不是一日兩日了,貴妃從不看在眼裡,只因她知曉皇帝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像徐榕英這般野蠻女子。

而徐榕英本人以前,更是表現得對權勢毫不在意,只要不招惹到這蠻女,這蠻女也不會管後宮任何事。

貴妃認為正是這些年的表現,麻痺了她,此番才栽了大跟頭。

後頭皇帝又去了好幾趟華英殿,讓她委實難受得緊。

貴妃扶額憂慮地想著,萬歲爺是越來越不給她臉面了,下頭的人都看著呢,後宮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本就不少,好在都在她掌控之中,這麼多年在後宮的經營不是假的。

如今蒼瀾院那位還不曾解決,又起來了個與她分權的徐榕英,而蒼瀾院與華英殿交好,兩人擰成一股繩,情況不能更糟了。

至於萬歲爺的態度,她現下是越來越琢磨不清了,扶德妃上位,難道是因為先前李美人誣陷與小宴之事,讓爺對她不耐了?

可這些年,這後宮她都管得好好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爺何故如此待她?

還是說,爺單純只是要為蒼瀾院那位出頭?

想到皇帝,貴妃心中一痛,努力剋制自己不再去想。

入宮之前,她爹便教導她,沒有什麼比手裡握著權柄更讓人放心,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是越發認同這句話了。

帝王的心她現下是不敢想,有蒼瀾院那位在,獨寵勢頭正盛,此事又怎麼能想?

還不如想想怎麼除掉蒼瀾院那位,並將權柄抓在手裡才是真的。

貴妃深吸一口氣,重新想現下的局面,朝著彩琴問道:“陳嬤嬤的事處理得如何了?”

“娘娘放心,已經處置好。”彩琴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看著地面的眸子中,含著濃濃的嘲諷。

薛家大小姐自私自利之徒,永遠只想著自己,表面上裝得好看,待有用之人也大方得很,慣會收買人心,實則天性十分涼薄,對無用之人說棄就能棄。

這些她一直看在眼裡,只是薛貴妃救過她是事實,這些年她一直感念在心,也在努力報恩。

直到最近,她才知曉,原來貴妃娘娘還對她做過那樣的事,呵呵!

薛貴妃看不到彩琴的表情,想了想,解釋了一句:“那老貨辦事不利,又知曉太多事了,送她出宮頤養天年,乃她最好的歸宿。”

彩琴和陳嬤嬤,皆是她從宮外帶進來的得力之人,如今陳嬤嬤不可用了,彩琴是她的得力助手,未免引人兔死狐悲,還是得解釋一兩句的,這是她多年馭下的心得。

想到那老貨,薛貴妃心中就升騰起怒意,這老貨實在糊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竟因為不甘心手中的權移交彩琴,瞞著她在背後搞小動作,偷偷派人去監視蓮美人延慶的親人。

這便罷了,若是能有一些意外的收穫,讓這老貨將功折罪也不是不可,最不濟能掃乾淨手腳也不是不可原諒。

卻不曾想,這老貨派去監視的人全失去了蹤跡,著實讓她心驚肉跳,擔心是不是落了他人手中,後頭要反過來對付她。

此事讓她如鯁在喉,好似被人捏了把柄似的那般難受,不知敵從何來,敵又何時而來。

這老貨實是該死,留她一口氣都算便宜了她!

若不是被彩琴發現了端倪,這老貨便想欺瞞過去了,這樣的人她若還留著,指不定下一回如何坑她。

彩琴的聲音,泛起了一絲漣漪,她垂首恭恭敬敬答道:“陳嬤嬤罪有應得,娘娘宅心仁厚,饒了她一命已是恩德。”

貴妃壓下怒意,頷首微笑,彩琴話不多,句句到點上,辦事也得力,若不是當年那事,她心有疑慮,這麼多年也不會放著不怎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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