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回,蓮花忍不住“嘶~”出聲,顫抖了一下,爺太知道怎麼治她了,知道她怕羞,就那麼罰她,真是壞蛋,流氓!

蓮花心裡最後憤憤不平的腹誹了一番,嘴巴不自覺鼓起來。

本就一直關注著她的皇帝,聽到她發出的聲音,忍不住看向她,挑了挑眉,不解地道:“怎麼了?”

怎麼這副模樣,誰招惹她了?方才不是還在誇他講故事好嗎?

“啊?”蓮花驚醒過來,暗叫糟糕,忘了管好表情了,顧左右而言他道:“哎呀,爺,這到哪了呀?是不是快到了呢……”

皇帝感覺不對了,回想了一下剛剛他的小妃嬪的表現,停了下來。

想了想,追問道:“朕講故事,和你昭儀姐姐比起來,誰更好?”

這小壞蛋太會蒙人了,再問問她的好,這個問題也是他想知道的,誇他講得好,那得說出來有多好才可。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好不容易糊弄過去又被殺了個回馬槍,蓮花頓時像吞了一個雞蛋一般,嘴巴張開,瞪大眼睛不知道怎麼辦了。

萬歲爺實在太為難她了,這個問題好難啊,比方才那個問題還要艱難。

皇帝眼皮跳了跳,加重語氣道:“嗯?”

他想,這麼顯然的事,怎麼這副表情,就那麼難回答?為了顧及徐榕英的臉面?

蓮花想,這麼明顯的答案,怎麼還問她,她好難啊,要顧及萬歲爺的臉面,不能說實話。

她見萬歲爺緊緊盯著她,嚥了咽口水,艱難地說:“您,您與昭儀姐姐,無法相比……”

“什麼?”皇帝懷疑自己聽錯了。

蓮花趕忙用空著的手擺了擺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各有千秋,不是能放一起比的那種千秋……”

皇帝皺了皺眉頭,不大滿意。

蓮花“咕嚕”吞了吞口口水,不明白為何萬歲爺一遇到昭儀姐姐,就胡攪蠻纏的,上回也是這樣。

只是她知道,此時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回去後興許她不會太好過。

於是她開始從某方面,挑揀著講好話:“姐姐說的都是一些好笑的故事,而爺講的故事,嗯……很發人深省……”

她這算是實話,昭儀姐姐挑揀的都是有趣的講,而爺的,想起他總結的道理,說這個準沒錯的。

皇帝點頭認可,這麼看高下立見,和她確實沒白講,算聽進去了,卓有成效,只是還有呢?

他挑挑眉的看著蓮花,意思是就這?

蓮花又咽了咽口水:“還有寓……教於樂,鞭策入裡……”

皇帝颳了刮她鼻子,改正道:“是鞭辟入裡。”

蓮花嚇了一跳,以為講錯了,聽到不是那個錯,又鬆了口氣。

她忍不住使出殺手鐧,搖著皇帝的手撒嬌道:“爺,總之您講得很有深意,您明知道這方面我嘴笨的嘛,您就放過我吧,不說了好不好嘛~”

又接連嗲嗲得喊了幾聲“萬歲爺”、“爺”。

喊的皇帝心軟得一塌糊塗,繃不住笑出來,捏捏她的臉,情不自禁地親了她一口道:“好,不說這個,往後朕給你多講便是了。”

蓮花剛以為計策得逞要揚起笑臉,聽到後半截話心裡直冒苦水,感覺自食惡果一般。

她弱弱地說:“那就勞煩爺,就寢前前若有閒情,再和我講講了……”

她這話可限定了入睡前講,別的時候還是不要了!

皇帝點頭應允,心裡窩心的很,他的小妃嬪就是如此貼心,知道他白日裡忙沒工夫,很好,等下少罰一些,若是後頭表現得好,不罰也成。

皇帝餘光略過她的腹部,心念一動:“囡囡,等孩子出世後,朕每日定會抽一些時辰與他講故事,像你爹爹對你那般,可好?”

蓮花乾巴巴地笑了,邊笑邊賣力點頭,爺說的對,爺說的都是對的,禍禍肚子裡的小娃娃就好了,不要禍禍他娘。

手又忍不住同情的摸了摸肚子,心裡暗暗道歉:娃娃,對不住了,不是你母妃不幫你,實在是她也無能為力自身難保呀,你父皇也是為了你好,往後便忍著些,多聽聽,聽夠了母妃再帶你玩,補償補償……

皇帝見她這麼配合,愉悅地笑了,既然提到她的爹爹,有個問題他想問很久了,卻又怕她多想,正好此時問。

不過問之前,先和她說一件事:“囡囡,往後私下裡喚朕昭哥哥,如何?”

蓮花驚奇地問道:“嗯?爺的名是昭麼?”

國姓是尉遲她是知道的,只是萬歲爺的名諱日常需要避諱,她平日裡又不曾關心過前朝大事,所以並不清楚萬歲爺叫什麼。

“嗯。”皇帝點點頭,深情地看著她,想她這麼叫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沒和她說。

他的小妃嬪和他親密無間,叫他萬歲爺的人有很多,而叫他昭哥哥的只有一個,往後普天之下只有她能這麼稱呼他。

蓮花不由得抽回右手,低下頭自己默寫起來,寫了兩筆寫不出來,又抬頭問道:“爺,是哪個昭呀?”

皇帝含笑,拉過她的手,一筆一劃給她寫起來,邊寫邊解釋道:“‘青春受謝,白日昭只。春氣奮發,萬物遽只。’,朕的昭字便取自於此。”

意為四季交替,春日降臨,太陽光明輝煌,萬物蓬勃生長。

他雖不被先帝所重視,可起的名卻被寄予了厚望,寓意尉遲氏的江山如太陽一般輝煌長青。

“昭,尉遲昭,昭哥哥。”蓮花忍不住心中默唸幾遍,抬頭亮晶晶地看著皇帝道:“爺,您的名兒真好。”

比她的好多了,她的名就叫蓮花,太簡單了。

她識字後,有和她不和的姓賀的同窗小娃笑話過她的名字,她悶悶不樂地回去就和爹爹孃親求要改名。

可爹爹說不能改,孃親也說不能改,還和她解釋過名兒的由來,她那時聽得半懂不懂的,感覺很厲害,才就此作罷。

後來笑話她的同窗,再想笑她時,她就好聲好氣解釋了一遍,那娃娃也聽不懂,還是要笑她,於是被她打了一頓。

後來告到爹孃處,那是她記憶以來,她孃親唯一說打得好的一次,只是後頭就不再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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